虎啸龙吟

2008-08-31 10:33 | 作者:铁犁 | 散文吧首发

朋友作为一名人民解放军参加了在那场惊天动地的大地震的救援工作,回来时向我讲述那些悲痛欲绝的故事,几次劝我多写写汶川地震,可我每次提起笔又放下,因为那太沉重了,让我不知道应该去怎样表达那种满目疮痍的悲恸,那种与死亡如影随形的恐怖,还有废墟下人性的抗争与崛起。

曾经在瓦砾下看到过一只孩子的手臂,沾满了灰黑色的尘土。可是却不忍心去搬开那沉重的石板,因为没有勇气去面对废墟下哪失去呼吸的生命曾经怎样的烂漫过。他在北川倾斜凸裂的公路上看到过一位母亲,跪在地上抱着受伤的儿子恸哭,那种绝望的好像一下凿透了他的心壁。还有在一座坍塌的楼房里一个女孩撕心裂肺的哭喊,都让人感到生命的单薄和灵魂深处弥漫着的悲伤与恐惧......

在清理废墟的时候,许多战士的手都划伤了,没有人要求退出。你没有办法退出,当面对鲜活的生命在死亡的笼罩下挣扎,没有人会停下,哪怕还有一丝力气。有一个战友因昏倒了刚醒过来,就问废墟下还有没有人,护士说不知道,他拔掉输液的针头就往外跑。还有一个战士腿受伤了,就拿铁锹支住身体往外递砖石。那几天下,朋友原本就已经糜烂的手开始发炎,药品不够用,用清水洗过后,拿纱布缠上,挖废墟时手不灵便,用不上劲,便私自把纱布解去了,流着血在不停的努力救人....

他见到过一个刚刚获救的男孩,勇敢坚强的朝他们微笑。还有一位60多岁的老人,就在废墟前架起一口锅,为来往的人提供茶水。一个孩子在路旁坍塌的商店前,拼命地对里面喊加油。一个五六岁的女孩,拿着水和方便面塞给正在救人的父亲。他看到,摄影的记者好几次都放下机器,拿餐巾纸堵在脸上。他们也许素不相识,但在灾难面前,肩并肩手牵手,相互鼓励和救助。人性的光辉可以悲伤和绝望,让孤单和脆弱变得勇敢坚强。

朋友在北川恢复通讯的当天往家里打了电话。听到母亲千里之外的叮咛和嘱托,不由流下泪水,这个平常像铁一样的汉子此时已经不知流了多少眼泪。那无眠,手里紧紧攥着母亲在当兵以前为他求的玉观音,祈求平安......

苦难的泪痕已经擦干,新的希望正在不断的延伸。我在想无论是士兵还是民众在那场灾难前都是坚强的伟大的,他们用血和泪的抗争来拯救家园。那些长眠在废墟和青山里的灵魂,是否听到人们心底默默的祝福。那种重新创建美好生活的方刚血气,让每一次呼啸过丘墓的风,听起来虎啸龙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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