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

2008-08-30 16:03 | 作者:晚成 | 散文吧首发

零七年元月一日上午,公公见我们最后一面悄然离世。那种无尽的悲痛伤心伤肝的撕裂,让我至今无法释怀。

殡仪馆最后告别的顺间,永远定格在我的记忆里——公公微张着觜角,是有要说而没有说的话?是有倾诉而没倾的情?公公,在充满悲剧的七十三年生命里程里,是怎样的厚重与悲壮,这么说并不是他做了惊天动地,改变历

史的壮举,可是,他确实改变了五个孩子一生做人与生活的道路。

公公年少时被寄养在姨妈家,这种寄人篱下的日子教会了他忍耐与坚持。对于那个时代,没有被抛弃,能有

安身之处算是很好了。可这样的日子并不长,不知哪年,病魔夺去了姨妈的命,也耗尽了家里能承受的和不能承受的钱财。没缓过气来,自己的妻子也因精神失常,在四十三岁那年撒手人寰,把五个未成年的孩子留给了身材一米五左右的公公。

一米五的身躯承载着怎样的苦难与艰辛。养活五个孩子,还要还债。公公学会了木工手艺,种田的同时做木匠活,贴补家用。

就是这样结据的日子也尽可能让孩子读书,所以,经常东挪西借,有一次,没能借到,公公只好把没长成的鹅卖掉。人有次与同伴一起抓鱼忘了上学,本想给家里改善一下生活,没想公公知道后用犁田赶牛的鞭把他打得皮开,撂下一句话:“你是长子〈虽说有两姐〉就是这样带的头?”。这是一个父亲教育孩子的方式,也是一生里唯一次打他。为了使苦日子好过些,公公必须算计着过,买什么,卖什么,那怕一分一厘,也打点清楚,这种习惯贯穿他一生。地分到户后改种蔬菜,那更是没日没,白天种,晚上收,天不亮就赶到集市,好卖上好价,可是公公为一毛一分与人争地面红耳赤,菜经常卖不完,影响收入,后来好由姐姐负责卖菜。

姐弟五人中,大姐没读过书,这可能是公公一辈字最遗憾的事情,对姐姐亏欠每每流露,常对我们说:“要对大姐好,为你们姐弟,才没读书。”他也不时给她家孩子一些小钱,买些甜食送去,虽然不多,别的孩子是没有这样的待遇。我们也心知肚明的理解。一年天,我们全家到乡下看望老人,进了院子,公公说:“香椿树发芽叶了,摘些芽叶拌豆腐,是最好吃的东西了。”眉宇露出少有的孩童般的知足。我突然觉得公公也有轻松的时候,我象是欣赏不多见的景致,回家时,公公把匝好扫帚〈材料是自己种的〉,让我带上,我说:“我用布拖地板,不用乡下的大扫帚。”他执意让我带,只得从命。

说来我成为这个家庭一员时,公公已是位苍老,柔弱的老人了。岁月的年轮碾过了他一米五身躯。把他的腰碾成“弓”形,那寂寞孤独的“弓”形背,背负了多少深沉的爱,多少凝重的情。我时常想,如果公公那时一走了了,没有把这破碎的家支撑起,拯救这五个孩子,或者赶走他们,让他们流浪;如果他对生活没有超人的忍耐与计划;如果......那会是怎样一种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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