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等一分钟

2011-07-19 05:47 | 作者:晓风寒 | 散文吧首发

七月的微日里显得格外凉爽。提着准备给骅的野葛粉,菁在独一处二楼小包厢坐下,也许是因为这名字的特别,菁选择了它。

但是坐下来她才发现没有任何窗户,配置的空调还有落地扇依旧给人沉闷与压抑的感觉,她甚至懊悔自己的选择。

进来的身形依旧那么高大,宽厚,微笑着坐下凝视。菁低了头,脑袋昏昏沉沉在发烧,一路来她就感觉自己的病态。

“你不高兴吗?”还是那个熟悉的包,菁甚至要怀疑自己的目光。如她,在这点上向来就是个大大咧咧的,只有骅才会特别珍惜,十五六年前送给他的。酒来了,菜也上来了,那种熟悉的温暖的气息似乎要裹绕着她,浸润着她……你怎么点这么多的菜,要这么奢华吗?我们吃不了会浪费的。还是那么清淡还是那么简约。一杯酒,一杯茶,薄酒与清茶慢慢氤氲旧日的温情。

“你想念我吗?下车我等了三四个钟头啊,你知道等人的滋味吗?”她不知道吗?只是风絮飘残已化萍,人到情多情转薄。菁知道,接下去无望的期盼与永不可返的宿命的悲哀就是菁的承受,所以菁不要!宁可决绝宁可看着他痛。

就当他忙碌的日子奔波的日子从不曾关注那份感觉的真实,所以他当承受。

曾经多少次期望,曾经多少次幻想,曾经多少次……他们就在彼此的等待里走过与夏,熬过秋与。认识二十三年了,二十三年里他们有多少时光在一起有多少甜蜜与温馨,有多少恨与纠结掺杂在一起?无数次分手无数次集结。每一次在回忆之后的控诉或者思念或者不了了之或者互相批斗到头来还是如此的面对面!

“我给你照几张相片吧,这相机两千多的……”他摆弄着,让她看里面的自己,亮丽的蓝裙,在这四面狭窄的空间里显得格外醒目。以前她是从没有穿裙装在他面前出现的,尽管每次他都说穿裙子吧穿裙子吧。可她总是无端作对。

隔着酒桌,瘦小的手掌在他宽厚的巴掌里显得格外无力,她喋喋不休的诉说生活里的喜怒哀乐,眼泪不自觉的滑落。别离苦与愁,原来只在你我的想望中,真实的琐碎里谁又能替谁真的分担,一去经年,此去又相见何期?只有榭一遍遍温习着他们的年少的旧罢。

“咖啡、数码电池给你吧。”“这是野葛粉,可以醒酒清凉解毒可以降血脂可以……海边是没有的,给你的用得上。”

他们抢着结账可是最终她还是争不过,走出店门,外面竟是缠绵的雨。你带了伞吗?你带了伞吗?他们互相询问着。他叫住了车,可是她上了车他竟然没有上来。是因为她的婉拒还是淡漠的口吻,桌子上的饭几乎谁都没有动,他全部的热情撞到了冰山,她一遍遍几乎是坚决的语气对他说着独自生活的异数,无论他理解也罢不理解也罢。“你现在日子好了,往后就不用担心了。”她把往后的我淡淡的不经意的省去了。“谁说呢?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以前的热情呢以前的喜悦呢以前的孩子气呢……”当生活的压力全部让她来承担时,所有的期待依旧像弹簧回转一样,她学会了怎样去面对,眼泪过后呈现的是微笑的从容,“现在我终于长大了,你不知道吗?”

细雨带风湿透夏日午后的街道,显得格外寥落,她从车里探出头来希望看见他追来的身影,没有;或者手机响起熟悉的铃声,也没有。只听见身后轻轻传来熟悉的歌声:如果时间忘记了转忘了带走什么……你会不会至今停在说爱我的那天……

如果生命没有遗憾没有波澜你会不会永远没有说再见的一天若今天的我能回到昨天我会向自己妥协

我在等一分钟或许下一分钟看到你闪躲的眼我不会让伤心的泪挂满你的脸……

或许下一分钟看到你不舍的眼我会用一个拥抱换取你的转身……

火车开动的时候,他们收到了各自的信:我在雨里游荡,你看到我的眼泪吗?

我在站外送候,一直盼望铃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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