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落,这是我的假想城

2011-07-17 08:31 | 作者:莫末 | 散文吧首发

我依然站在原地,当你们一一远离,我哪也不去,就在这里,看着记忆在瑟骨寒风里摇摇欲坠。谁也不知道,我失去了我所有能动的意念,就像是丢掉了我曾赖以苟活的假想。。。。橘落,这是我的假想城,你已获得暂住证。

——-莫末

(1)

之前的之前,我是莫子期,【莫,没有,子期,知己】

我以为,至少现在身处的此地,关城,远离城市的一个偏僻小镇。没人会懂我,也没人会真的在意我。而这些从两年前妈在那场意外的火灾里永远地丢下我一个人,让我不得不住在就可以充分看出。

十七岁,一颗骄奢与自卑混杂的心在我的身体里有力的跳跃着,这一切,我不曾察觉,也没人对我说,教我怎没做。

所以,久而久之,他们眼里的我,成了一个病孩子,永远的沉默和阴郁,喜怒或无常,刁钻还有些自私。

所以,渐渐地,我失去了与他人交流的能力,在别人突然地转身,问候,微笑面前都觉得窘迫,茫然无措。

所以,在完全不花费人力和物力的状况下,我毅然决然地为自己造了一座城,一个让现实找不到我的地方,把所有怨恨包裹。我叫它:假想城。

直至有一天,橘落突然地出现,像我的生命里举行的一场盛大华丽的仪式,蕴藏在我心里最初的希望慢慢地苏醒。

我的假想城开始时不时的被一些温暖的事迹波及,

之后的之后,我是莫末,【莫,不要,末,结束】

(2)

遇见橘落,他就在学校的艺术楼一楼画室里素描,是一朵还未上色不知名的花。

发现我莽莽撞撞地闯入,是在我已经坐在画室的角落里的长椅上假寐了十几分钟,竟然该死的失手打碎了一个石膏头像之后。

他有些惊异的转过头,阳光逗留在他的身上,漾出一圈晕黄的光晕。橘色的外套,修长的手指,有着好看的眼睛和眉,麦色皮肤,戴了副金丝边框眼镜。他看着我微抬着下巴,双眸里透露着些许不解地说,你好像不是美术专业的学生,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我还没完全睡醒,依然慵懒的样子。撇了眼那些躺在地上狼狈的白色的碎石膏片,心想不是应该问我这般残局该怎么收拾么,这家伙真能装。然后不紧不慢地用右手指了指窗外,外面太吵,让我躲会儿。

他朝我木讷地点点头,大概是觉得我很无聊。之后,又转过身去钟情于描摹那朵花了。与世隔绝,什么都不用烦恼的模样,真是让人羡慕和讨厌,我想。

貌似悠闲地躺在长椅上,也许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始终保持着一种半睡半醒的状态,在两年前那场突如其来的大火烧尽我所有的依靠之后,总是这样,也许对我来说周围的一切,都没什么安全感可言。

呜咽着睡着,突然地惊醒。那种感觉就像小时候因为贪玩和爸爸在郊外走散,第一次没妈妈的保护一个人过马路,四岁那年被摩托车撞到,傻傻的我以为自己再也不能站起来。。。某个阶段里,让人想到就会不由自主的心悸和害怕。。

你会突然之间,再没人在乎,再没人守护。你会慢慢地明白的一些道理——-有些东西,一旦被焚烧,你就再也找不到,再也找不到。。。

时间在一路颠簸,大概是过了半节课的时间,觉得应该是离开的时候了。我懒洋洋地站起来走到他面前,看到那朵花已经成形,墨绿色细细的枝干顶着硕大繁多的的花瓣,颜色是橘色,像极了会吞噬一切永远也燃不尽的火焰。我莫名的惊颤,心里有块柔软的地方被撕扯着。

我指了指那副已署好了名的画问他,那花叫什么名字,他轻声说,橘。

我随即‘哦’了一声,喉咙里发出唔咙的声音。。和你的名字很像呢,橘落同学,不过可惜了,染的是让人,恶心的颜色。

他听到我有意无意的戏谑,起身收拾了画具,略略思考,然后转身看着我默然地笑着若有所思。

随后,他说:是么,莫子期,同学。

(3)

学校的图书馆真是有够摆设。在我找了一下午的资料还是得被宣布无功而返时,终于受不了的喊出了自己明目张胆的牢骚。

紧接着,四周便有“那女生难道不知道图书馆里还有别人在吗?真是没教养。。。”类似的评价一个一个乖乖地滚到我的耳朵里。虽然很讨厌这种无聊又无骨的评价,但我也知道,世界上最无力的抗争是一个人对话一群人,更何况是要扯着嗓子喊的粗话。

本来还想确认一下心里的一个模糊的印象的,看来今天的状况实在是没希望,我无奈地趴在图书馆东面的最角落的桌子上竟有些昏昏欲睡,欲哭无泪,无言以对。。。

“莫子期,莫子期。。。醒醒。。。莫子期。”不晓得过了多久,感到有人在推我的肩膀,还叫的颇似温情。我随口懒懒地甩了句别吵了。缓缓睁开眼睛看到却是一个模糊的身影,damn,竟然在睡觉的时候压着眼睛了,什么都看不清。

用力甩了甩头,停顿了一会儿。然后,眼前一个橘色外套在冲着我笑。那笑,怎么形容,嫁接到“美若花”上,有些怪诞和做作。那么,是太阳吗,会解冻冰冷的太阳,有源源不断的和希望的庞大力量的太阳。

“莫子期,看到你,两次都是这般模样,睡眠质量真的很好,难道你没察觉到现在黄昏了,图书馆要关门了。”

“吵死了,那又怎样。”“还有,莫子期,莫子期的叫,我们,熟吗?”

在看清来者是橘落,纠葛于他那句“现在黄昏了”是否出现了表达手法上的错误。然后再随机联想到他画的那副所谓的:橘。不由的心生一阵厌恶,故意装作不在乎看向别处,故意把自己设置成在忘恩负义的角色。不过,这些个我不都逼着自己努力去习惯了么?

自嘲般地笑了笑,不顾眼前人的感受,我迅速站起来推开椅子,大步向图书馆外走去,动作相当的风生水起。不过,走到登记处我又风生水起的折回。因为某人说:他手里有我要找的资料。

……。橘花,常绿小灌木,奇数羽状复叶……洁白无瑕的橘花,花色为白色,具有芸香科特有的香味。

我颇有成就感地点头,嘴里碎碎念。“我就说嘛,那种花怎么可能是那样可笑的颜色。”

路过学校操场,同样路过的人三三两两。时间在印证某人的“现在黄昏了”,天边有云已喝醉,醉醺醺的脸,

人们美名其曰:晚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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