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郁的季节

2011-07-13 15:28 | 作者:梦中的额吉 | 散文吧首发

忧郁的季节

六月是一个忧郁的季节

软性的目光充满诱惑

毛嫩的豆荚、未满粒的玉米

刚圆壳的花生,沾着泥土

把一位辍学已的小姑娘

领进城里的市场

那些脂肪过剩的胃口

早已垂涎欲滴

六月是一个忧郁的季节

霓虹灯害了眼病,市涨潮

拎着空篮子的小姑娘

躲在城市的影子里

那些肥腴的手贪婪地剥开

六月的裙子同龄的妹子

扭动水草般的腰肢

六月是一个忧郁的季节

劣质的化肥身价暴涨

父亲蹲在日渐削瘦的田头

咯出一滩苦涩的日子

妹妹离家出走

妹妹只带走了她的小学课本

父亲说

妹妹带走了田里所有的光景

六月离收获的季节还那么远

六月是一个忧郁的季节

黑色的群掠过天空

遮住了太阳的脸

经年未遇的大水汹涌而至

父亲阻挡不住

破窗而入的潮湿

田园的庄稼

握不住父亲枯瘦的手臂

●一株麦子的奇遇

文明的城市

农事如散淡于民间的故事

被一只多情的鸟儿衔来

落生在钢骨丛林的夹缝里

很理直气壮地生长着

生长着

一群孩子飘来

围着这株奇特的植物

认真地讨论着

像在讨论一道严肃的命题

像在求证一个玄奥的公理

一个大人指着它

孩子,这是一棵狗尾巴草

一株麦子

在城市的夹缝里

没有抽穗

●粮食

文明的大商场里,粮食被染成绿色,成了“绿色食品”。

粮食的悲哀

不在于饥饿的齿

豪华的大商场里

终生侍弄庄稼的父亲面对

标价昂贵面目全非的粮食

发出一声叹息

粮食

躲在背眼的地里

长出令人生疼的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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