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寒山寺

2011-07-10 08:43 | 作者:晓风残月 | 散文吧首发

寒山寺寂寞吗?寒山寺已不寂寞。寒山寺不寂寞吗?寒山寺已深深的寂寞。

——题记

一千多年前的那个初霜之,寒山寺恐怕只是座名不见经传的荒野小寺吧?寒山和拾得这和合二仙也没出生,如果出生了该不会借这名不见经传的野寺修仙。偏偏就有了这一个落寞的书生,也就书生吧,借了寒山寺外那一浒不宽的水,泊下了不知何来也不知何去的孤舟。这舟泊的也四面凄楚,荒荒凉凉的田野,几片染霜的枫叶飘旋在破败的寺庙。其实这里已离姑苏都市不远,这书生只是无颜再靠近吧。就这么无奈的一泊孤舟,已是凄苦无泪的张继万万想不到泊出了一座千古名寺,泊出了他一生再也没有也不可能再有的千古绝句,也泊出了一代又一代文人的闲愁离绪,一首《枫夜泊》勾起多少落寞清愁,如寒山寺的钟声传唱千年。

本来就是因了落寞而名,本来就是借了书生的无奈才显,本来千年来,来这凭吊的就不是张继,而是那份凄迷,心里的那份文人情结。这似乎不要也不值得张扬,枫桥,寒寺,若有若无的钟声这就够了,我就是带着这种淡淡的情绪来尝还心中的情结。当导游告诉我这就是寒山寺时,我实在怀疑是否她带错了地方,把我带到了繁华的大相国寺,那座北宋的皇家寺庙。但不对呀,我分明来的是文人荟萃的江南姑苏。看着四周林立的高楼,张继会在这吟唱“月落乌啼”?千年来,一代又一代文人会在这寄托离愁落寞?那座光鲜的石砌拱桥就是枫桥?桥边一溜儿仿古的画舫飘唱着“把你的心儿给我,给我。。。”。

其实我早已把心给了你,枫桥!三十多年前第一次在父亲的怀里吟诵《枫桥夜泊》的时候,那诗里的韵味朦胧的如蛰居在家父亲含泪的眼,于是一股清愁就从父亲那遗传到我的血液,心也如枫桥的霜叶总是经不住晓风残月。但,今天我来了,来了竟不想再把心留下,这里没有父亲含泪朦胧的眼,没有了千年氤氲的韵味。还有什么能让我流连?且慢,既来之则安之,好像几千年国人就是这么过来的,信奉着这句箴言,信奉的彻底,信奉的无奈,信奉的只能在“姑苏城外对愁眠”。突然想起这寺里和合二仙的对话:“让他,由他,忍他,看他。”成仙的寒山拾得自然超脱的一脸和合,我辈只能是既来之则安之的无奈,恐怕正是这种无奈才有了无尽的闲愁和落寞?才有了对寒山寺一代又一代的凭吊?我想冥冥之中总有一种哲理用存在来证明它的正确。这足以让我留下走进寒山寺一游。

寺院原本就不大,只能装进文人无谓的闲愁,现在摩肩接踵的人群用世俗的香火早已将闲愁冲的无影无踪,其实历来这种闲愁也经不起世俗的轻轻磕碰,不信你试试,你能搞一个高山流水PK快女快男选秀?和合二仙慈祥的笑容总比落寞的书生张继的愁容让人心仪。这不,二仙膝下多少虔诚的信徒,忙碌的和尚或是工作人员甚至来不及点交来的香火钱。我也无心问价,反正少林寺一注香火八千元,这里总不会更高,只是自己默拜一下求个和合而已,且把这当着一家庙店,和合岂是用钱买来?想起去世博,尼泊尔馆每尊出售的铜佛前总有人不断投放硬币,暗笑。钟声一直在响,时急时松,时重时轻,反正五元三下,和尚们说多敲不吉,没人自找晦气,熙熙攘攘来的都是求福。只是飘荡在寒山寺上空的张继的灵魂,听着这钟声是否还能写出“夜半钟声到客船”?我找到杂乱堆在偏殿的历代寺钟,斑驳的锈迹正如这寺内唯一没人来的落寞,或许他们真的老了,安静的不再需要别人的打扰,就连我这冒失的游客也打扰了他们的清净。我一一注视着,不知是那一口钟的唱鸣勾取过张继们的灵魂。那廊下相对清净的一圈前人留下的墨宝拓贴,静静地无声伫立,我一块块看着,抚摸着,数着他们的名字:苏轼,朱熹,赵孟頫,唐寅,文徵明,龚自珍,张大千……或许这些才是寒山寺的灵魂?有谁也会象我这么认为?

寒山寺不再寂寞,再也不会有落寞的张继泊在枫桥。

寒山寺从此寂寞,再也不会有落寞的张继泊在枫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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