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很多事只是过往

2011-07-04 22:59 | 作者:零落 | 散文吧首发

常常我会到楼下买杯奶茶,加很多冰,只是我喜欢里面的冰多一些。店主很年轻,他喜欢穿着一身的黑色,只是会不觉压抑,我想大概是因为他很有礼貌,很多男生穿黑色只是为了显酷,但他不会。悄悄地,我会坐在我家阳台上,喝着从他那点买来的奶茶,看着他进进出出的身影,就这样打发一下午的时光。嗯,我的秘密,就是他。楼下会有树的阴影投下,在店门口形成一个个跳跃的小小斑纹,就像我的心情,散发出甜甜的味道和冰凉的气息。他叫焕桡,尹焕桡!奶茶店的店主,是在2004年的天。我想我们之间是不会发生故事的,因为我还在上高中,而他已经开始自己养活自己了。这是没有可能性的事情,而且我从不轻易冒险,有时理智是很可怕的,可是理智会让我沉寂下来,像是睡去,不再醒来一样。

这里的夏天不知道为什么,量特别特别的多,多得我很疲倦,因为我总是不带伞,在雨天,这样的话,下雨对我来说老是会很突兀,哗啦啦的,就淋湿了,上着课我就在哀声叹着气,同桌时不时有点疑惑的瞟我一眼,再瞟一眼,我长痘了?好像没有啊。一直他就忍得住不发问,我比较懒,既然别人不问我肯定也不会主动没事找事,他是个榆木疙瘩,所以我会和他坐得相安无事,我已经换了很多同桌了,多到只要班上一有人要换位置,找到老班,挨批的话就是“换位置?你是不是要成第二个夏郁啊,换同桌比换衣服还勤。”有吗?这是明显的用了修辞手法,叫夸张,老班教语文,我估计,他要是知道我连他用夸张手法都理解估计会偷着乐疯的。不过,我想可能这是我自己的问题。我不能和男生坐,我不喜欢,我讨厌,就没有理由,也不能和女生坐,我太闹了,会受不了,但和我坐前后或隔着过道倒没事。

我看看窗外,风劲不小,拼命地吹,拼了命的,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切都吹得变了样,树根都要飞离了,还挺带劲的,我想大概它是想摧毁所有它看不顺眼的不想让它存在的东西,我就在想,如果现在,我不是在教室里,而是在外面那带劲的风里头,是不是我也就变成了这个世界所不想容纳的存在?很多书,都有历史的背景使它们变得意义非凡,但我生活的历史却是空白,连记忆都是空白的,我努力让自己像夏郁,像她笑的样子,像她的快乐,像她的阳光温暖善良和友好,但是,总是,总是,会在心底小小的,弱弱的问,你记得吗?我装作我记得,我记得一切,重拾了夏郁,其实我只是空壳。有着夏郁的躯壳,而我却始终在困惑着我自己究竟是谁?

同桌的手拐了拐我,“放学了!”我才愕然回过神来,我又飘忽了。看着他收拾着课本,和我道别,离开教室,突然觉得,其实,同桌这种东西也不是很讨厌。等教室里的人走了得只剩下了我和岑衿了,我始终没有和他说过话,呃,是从医院回来后。

“你还不回家吗?”瞪大眼睛,我以为我听见了外星人的回馈信号,结果不是。

“那你呢?”其实我很想说的是,就因为你老杵着让我没法回还好意思问。别误会,我只是不想有人看见我淋雨的狼狈样,冲进雨里来场“灵魂的洗礼”这种事只能在背地里做,人家看见的人不理解的会说你是有病还是受刺激了。总之,或多或少我还是需要一定的形象,虽然好像已经破坏得差不多了。我很没心没肺,这是别人说的,至于是不是真是我倒是没有深刻的研究过。我喜欢大笑,喜欢大闹,喜欢和别人乱侃,会耍赖。是因为这就是夏郁,我了解的,所有人都了解的夏郁。

“在等你。。。”我觉得外星人要侵略地球了,真有这感觉,相当的让我惊。“不是,你别误会,我想你应该没有带伞,但又不很好意思问……。所以。。。”

“哦,那就谢谢,不跟你客气了!”我应该客气一下,谦虚一下,将中华美德发扬光大的,可是,我的脑子有时是会路的,我原谅我自己。因为这是在困境中,我想每个被雨困住的人都会做出和我一样明智的选择的,当然!这也肯定是包括了我的。

下雨,有男生撑伞送女孩回家,似乎很让人回味里面的情愫,总像有着点点的甜甜的暧昧在空气里百回千绕。一路上,几乎没有话,说些有的没的,眼看再转一个角,走上没几步就到我家时,突然我抬头,完全无意识地,我看见了尹焕桡,在他家的店门口,目光停留在这样一个我想象不到的方向,他黑色的瞳孔,黑色的睫毛,突然,我像是全能看清楚一样了,清亮的眼神,倒影出的两个人,我就惊悚的硬生生地停住了正要往前挪动的“蹄”,主要是,左边的胸口感觉到疼。

“怎么了?”感觉我的不对劲,我立刻马不停蹄地回神,再看尹焕桡时,他已经进了屋,那刚才的是幻觉吧,是幻觉!

“我已经到家了,真的很谢谢,那我就上去了!”岑衿送我到楼下后,忙着就想往家里冲,大概是想平静,就像是心事被人拆穿一样,做贼心虚!

“不是,夏郁,我想说。。。”看着伞下低头的他,真的很像江南的婉约女子撑伞的低眉一瞬的千娇百媚。但我敢保证我是没有邪念的。

“什么?哦。你是想说什么才等着我送我回家的吧?”原来如此是这样的。我终于明白这词在实际里的真实。

“呃,我只是想说。。。”突然很坚定的抬起了头,这样子很有豁出去的意味。“很多事只是过往,所以,我们,我们,可以重新做朋友。”他的眸子有着我不懂的光芒在绽放,一瞬间我有点失神,这是夏郁喜欢的男孩!连眼角都有着柔美的线路,心跳有点漏了半拍,可是理智是还在的。

“你是说,我们以前是朋友啊?呵呵,不好意思,因为我出了点事故,你是知道的,所以……”

“那我们还是朋友吗?”这样问的时候可不可以不要用那样一种细若蚊鸣的声调,我会觉得我是在欺压小媳妇。

“我得上去了,至于这个问题,我需要回去研究研究。呵呵!”干笑两声,我是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因为,我觉得,他说得很对,很多事只是过往,所以,有关于他的过往我全部不想要,只有我知道到底,夏郁在这场青年少的青涩暗恋里所经历的辗转反侧和黯然神伤。只有我知道究竟要怎样程度的喜欢才能将日记本用泪水浸湿,再风干,再浸湿。我不想自己再一次的接触到他,不管是浅淡的接触,犹如普通朋友,或是,深入了解,成为至交,我都不想要。只想,就这样,于陌路遇,终为陌路,这样于我于他也许都是不错的选择。

“那我就走了。”

“嗯,不送!”看着他转身进入雨帘之中,毫不犹豫的我转身上楼了,我不曾认识过他,真正的认识过,也不想,不愿意,而我不想不愿意的事我从来不强迫自己去做。

进到家里,没有一个人,估计妈妈是买菜去了,把自己扔进沙发里,深陷,再深深地呼吸。荒谬的一天,荒谬的事情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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