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08-14 13:50 | 作者:馨怡雪蓉 | 散文吧首发

在晴朗的天里写的话题,似乎是不妥贴的。要等到雨天才写,或许是另外的一种境象罢。可是,在缺雨或雨量过于充沛的地方,无论何时总能让人不禁想起这个单纯的话由了。

是一年之计的发端,春雨下的最妙,丝丝缕缕,飘飘洒洒,细细地降落在大地上,滋润着一方的水土。倘若春季没有这个天上的尤物,或者这尤物下得不对时令,下得不是很足或过量,年成就有受损之虞了。雨对牧耕者最为实用,城里人缺水,减损一盅一瓢便好。若在农村或牧区却有了大的差别,这里的雨水关涉了生计的大事。尤其在山区,大多得靠天吃饭,雨下得适时适量是再好不过的了。雨少了不足慰藉禾苗,太多则山洪暴发,滔滔洪流,肆虐无比,一切都成了覆巢之卵。

专事农牧业的人,尤其关注雨的实用性,心里装满了每个季节的降雨量,而眼前的雨量总是达不到理想的刻度,他们只想用最后的眼泪来洗刷这方屡遭破坏的晴雨表了。地理学家将真相告诉了社会学家,社会学家已快速地记到备忘录里了。

诗人只有心思上的雨,雨通过他的眼帘传导到脑子里,就能引来不同角度的感想。抚春雨而惜春,看雨而联想了涨潮的热情,听秋雨而怜茅屋,嗅雨而隐忍心怀。

作家看重雨的情节,他把诗人描绘的红纸伞从故事梗概里渲染了长篇的恨情仇。为逼真地摄取生活的场景,他让贩夫走卒在雨中引车卖浆,让商贾显要在阁楼上对雨清谈,让恋爱的人在雨中追逐那方飘逝的花头巾,让农民在雨天锁在家里永远做不完的家务,让天下的母亲揪心地等待暮雨中尚未归家的儿女,让儿女在雨季将临而倍加关切父母酸楚的关节。每一滴雨所演绎的故事都是一座家园,一段平淡的人生,一个完整的世界。

艺术家热衷于浓缩或稀释雨的精华,在流行的唱腔里,简单的雨点是情人的爱与眼泪,是娑婆世界里唯一读不懂的密码,却吸引了不少的信众呢。在画布上流露的色彩,至少有一半是雨水蘸着奶水的现代涂料,粉饰了多少堂而皇之的墙面。

诗人,作家,艺术家仰仗雨水的滋润而孕育了一个接一个的神话,然后通过腌泡的神话去换取赞美与诽谤,雨的精灵就这么轻易地使沉寂的书市从此沸腾不堪了。

实用者从不问雨的来由,只要有雨水浇灌他们的农田与牧草,他们就能看到圆的好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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