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还在梦里

2011-06-19 08:18 | 作者:铁犁 | 散文吧首发

愰如隔世——-文联三十周年庆祝会

仿佛还在里,还在三十年前。

第一次参加文联成立大会,是在一九八0年的天,那时我二十多岁。当时的组联部长肖文宽老师,让我参加,说我代表业余作者。我就迷迷糊糊地参加了。刚刚拨乱反正,人们还没有完全解放思想。参加会议的,都是些老人,不少是文革时,遭受打击才回来的文艺界人士。

后来都走到转盘,毛主席铜像底下集体照了张像。

悠悠一瞬,就过了三十年。

我再也不参与文学界的任何事情,他们这些文人,你倾我轧,让我这淡泊名利的人,只好一边歇着。我没觉得我缺少什么,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就是幸福

三十年后,我又一次受到邀请,这一次是我的老朋友,著名作家白天光老兄邀请我的。

市政府小礼堂里,人很多,多数都是新面孔。只有祁刚毅老兄,是我知道的,参加第一次会议的人,如今已满头白发。我愰如隔世,我的那些师长们,好多都过世了。他们活着的时候,和我谈诗论文,笑点江山。我真的得益多多,虽然到现在我仍然不会投稿,不会用电子邮箱。

白老兄安排我会后喝酒,要请我喝。我们毕竟好几年没在一起喝酒了!

我忽然觉得,天地变得很宽,人只要好好活着,就会有希望!

愰如隔世,人生十二年一个轮回,何况三十年啊!

偶然看到了文海蓝鱼的《恍如隔世》,字里行间尽是唏嘘,时光行色匆忙,很多人和事,来不及多看一眼,就已零落飘散。谁在细心地把玩着一抹落日,谁倚门帘看寂寞花开?谁为谁揪痛了思念的白发,谁又为谁刻下岁月伤痕?往事总如烟,三十年,整整一代人的时光,一代人的悲欢离合,恩怨纠葛,一代人红颜渐褪眉黛老。让我不禁念起宋代蒋捷的那首《虞美人•听

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

壮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

而今听雨僧庐下,鬓已星星也。

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

点滴到天明。

三十年前,他们把酒言欢,激扬文字。三十年后物是人非,各自离散,或久未见面,或幽冥两隔,即便是故友又重逢,也多是他年之泪,万语千言亦不能抒。我不知道当年文海老兄在毛主席铜像下那张泛黄的合影中,如今还认得几人,又有几人还认得他。甚至他还是否保留着那张照片都尚未可知。再说,三十年时过境迁,都已不似当年了,只不过将自己偶尔拉入多年前那一个偶然的时空场景里空空怅惘一番罢了。我曾在一篇文章里说过这样一句话;“似水流年里,万般叹息都显陈旧了。”这话如今看来是浅薄了,正所谓旧愁未消又添新恨,故梦犹忆故时人,才真正是百转回肠啊。

文海兄说,三十年,再也不参与文学界的任何事情。其实这话矫情了,三十年旧情不忘,三十年深入简出的刻苦写作,三十年人生荆棘满途,千般感叹,不都用笔尖一划一划地刻录下来了吗?岁月消磨不掉的心志,岁月消磨出的沧桑顿悟,用一生光阴去追求的一种独立的精神境界,才是真正的不朽的文学。此番作家白天光邀他喝酒,若是我,只拼一醉,岂管日长东风垂暮柳。纵有千言万语,又怎堪说?

我给文海兄留言说;“二十年后,小友我也当不惑之年了。”三十年前我尚未出生,那里的人或事是与我隔绝的。而二十年后呢?下一个轮回里,我是否也会这般地叹息着年岁,这般在喧嚣里诵读着莫名的孤独呢?好在文海兄说天地尚宽,梦可徜徉。的确,好好活着,无论是二十岁一事无成的我还是已近知天命年龄的文海兄,抑或每一个在浮沉里飘摇的人。三十年后,如若还有人模糊记得如今的我,并且和我偶然重逢,是幸福,又是莫大的缘分

我思虑许久,还是拿文海兄开篇的一句话作了题目;“仿佛还在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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