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版坏人

2011-06-19 03:52 | 作者:凉语 | 散文吧首发

说你是坏人吧,一点也不为过,成绩固守成绩单老么,慵懒的不曾往前挪一步;有痞痞的笑容和无关己事的散漫;会抽烟,会打架,会漫无边际的哈牛皮。

我向来是不屑与这样的人有所交集,却又偏偏遇上了你,更难以置信的是,就这样一起走过了漫漫的2190个日子,于是你每次道歉的开场白“看在我们多年友谊的份上”也就有了被原谅的理直气壮。

记得哪时尚小,你我的相投有些无厘头,一个是众星捧月的“好好学生”,一个是人人喊打的"不务正业”,可就这样无猜,无邪,无法无天了。渐渐,身边的人开始委婉的规劝我,要我与你保持些距离,我竟不识好歹,毅然决然的忤着。因为一直相信,你只是一个皮孩子,不是坏孩子。直到那次偶然的撞见,我看见你瞬间尴尬的表情,看见你背在身后的烟狼狈的跌落,我面无表情的离开,那是第一次冷战。

不记得是持续了一天,一个月,还是一年,只是后来已经分隔两地,只是后来开始嘲笑自己的小题大做,只是后来又可以微笑着接你打来的长途电话,听你说你一个人哈哈大小的笑话,听你飙你自不量力VITAS,听你吼那个和别人跑了的女孩,听你哭多年兄弟成往事。。。

很多事情都是不期而至的,很多感情都是倏的降临的。就像你不知道寝室楼下的树何时冒出第一片叶,何时又绿满双眼;就像你不知道下一秒会遇见什么,错过什么,下一秒你是否还活着。我是如此情绪化一生物,我看不惯你一包接着一包的抽烟,我受不了你极端的狂喜狂怒,我讨厌你的专制强权,可下一秒又柔软如水。换言之,前一秒我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后一秒却为你哭的稀里哗啦。

中学,初会匪城,三天两头进医院,新同学没认识几个,医生倒是熟络了不少;高中,被教导主任训的狗血淋头,说你出口成脏,却在偶然一次听到篮球场上教导主任磁性的声音:“操你妈,你一妈B打什么球啊……|”你哭笑不得的离去……当然这些都是很久以后我才知道的,对于这段腥风血岁月,如今的你,已可以云淡风轻的笑笑,不了了之。而我却久久不能释怀。我开始体谅你走向这条路的无奈,我开始怀疑,其实你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坏。

你告诉我现在站在你身旁的一个兄弟,是当初带头欺负你的元凶之一。看着我的张口结舌,你笑笑说:他现在跟我道歉了,我能说什么呢?你说一次被人陷害,被一群社会上的混混堵在巷口,人家当头一棒你就没出息的倒下了,醒来时又在那熟悉的病房。他们模仿你当时的形态——木楞的摇头,机械的重复着“不要打我的头”。我笑的没心没肺。你说你从来不会主动欺负别人,因为你了解被欺负的痛,但人若犯你,你必犯人。你要让全世界都知道,你不是好惹的!

我是如此的后知后觉,像是所有的人为电影感动的泣涕涟涟,我漠然的坐着,在所有人有说有笑地走出影院,我一个人开始莫名奇妙的难过。于是在你转身离去的那一刻,我开始大把大把的掉泪,那些劲爆的“笑话”为什么让我笑到心酸,我开始佩服你的隐忍。

有些话我一辈子也说不出口,我就是如此矛盾一个人,常常想表达自己却又不想袒露软弱,想说声在乎却不置可否的笑笑,想哭却笑着,想笑却哭了。我真的不会表达情感。所以请原谅我每次接你电话时的忽冷忽热。原谅我沉默的不言一语,原谅我不正经的嬉笑诳语。

我只是突然想给你写一篇文章,只是想让你知道有时我不完全是我。只是想劝你不要太倔,不要太敏感,不要故作成熟,不要口是心非。偶尔的软弱未必不是坚强

忽然想起《蓝色大门》里孟克柔说过“青给了我们什么,我们就会变成什么样的大人。”我不在你身边的日子,青春究竟在你身上烙下了什么样的印记?你逐渐收敛起的棱角,你逐渐学会的圆滑,你游走于利益人心的千丝万缕,你忍着依然鲜明的伤周旋于一场一场不得不背负的义气……

是谁说坏孩子没有天空,是谁把不同的人涂上不同的色彩。如果说成长就是在社会上找到自己的妥协点,那么先妥协的究竟是你还是我?又或许,你只是个盗版坏人。

评论

  • 雨声依旧:哈哈!真的开心,看到了你的成长,看到了心情的明朗!
    回复2011-06-21 01:4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