迁徙——爱在深秋

2011-06-17 20:02 | 作者:金秋红叶 | 散文吧首发

文/金秋红叶

甘南的早晨,秋风有点渗寒。提着行囊,攥着车票,踏上启程的汽车。眼眸掠过熟悉的烦躁,渐行渐远。情绪终于平静下来,一切都那么自如。窗外是深秋迷人的景致。晨曦里,清新的空气被强劲的风挤进车厢里,冰凉清纯,深吸入肺,浸透心底,几日的郁闷心结被松懈,驱散。汽车千回百转,与溪流为伴,绕过山角,通过峡谷,掠过村庄,驰骋在国道上。;

清晨,窗外有点细霏霏,一滴一滴细碎散落在驾驶室的玻璃窗上。路旁的野草,一片零乱的枯黄。遥望前方的山峦,山脉凸着脊梁,耸立着,群峰跌宕,峰顶叠连,映在天际成齿状线。近侧举望,雾蔼腾在山巅,如云带缠绕,漫向山腰,轻盈飘渺。山腰上有一片野生丛林,山树都不大。松树,茂密、大气,针叶绿得深沉,绿得饱满;杨树,点星稀零,枝干端庄,树叶黄得明媚、清丽;蓬勃高大的灌木丛,似撑开的一朵朵红蘑菇,红得热烈,红得惊艳,红得灿烂;好一处色彩斑斓而绚丽的秋景。山脚有从山涧流出的溪水潺潺,清洌、欢畅,有处卵石突兀,溪水旋转打圈,溪流激荡石身,溅起白色浪花朵朵。溪水一路汲千支万绺的山泉,汇成一条河流,河水平缓轻淌。沿着河水走出峡谷,豁然开朗。秋收后的田野,整洁、利落、湿润,黑土地看上去是如此的肥沃。阡陌纵横。村庄依着山脚,村口的路旁,有两行窜天杨,高大直挺。它们收紧了身躯,挺胸昂首,如守护着村庄的卫士。朴素的村庄在这个季节,掩映在黄色的杨树丛中,绿色的柳林里。秋风中落叶飘零如雨。北方的村庄和树荫总是围着抱成一个团,在黑土地上、黄土坡上,蓬勃葱茏为一簇簇,一团团的景象。农家院周围的果林,被秋霜渲染成一片紫红,橙色的柿子挂满枝头。一路在秋天的红、黄、绿、枯、中走过北方踏入一片汪洋的南国绿海。;

眼目所及之处,都是如此的亲切、温暖家乡的山峦到处是苍松翠柏,瀑布飞泻,野花遍地。村舍、民宅,安顿在竹林、溪旁、亦或田头。楼房兀自独立,东一隅西一地,遥相呼应。;

在熟悉的欢畅中,在越来越近的距离里是母亲憔悴的一张脸。常说年近七十古来稀。人到这个年岁,日日不同,日渐败颓。在其尚有知觉时多倾注一点。为此有一些不安,有一些愧疚。不能长久服侍在母亲身旁,一切依赖姐姐的付出、理解,以及她的无怨无悔。姐姐念佛、信佛、善行,坚持长期如一日守候照顾母亲,每天给她擦洗、穿衣、喂饭、清理大小便,有欢心更有劳累和牵绊。学做姐姐每天必做,让心在行动后宁静欢畅。陪母亲说话,与母亲开心,有点老年痴呆症的母亲在亲情冲击下大脑灵活多了,说话也流利了。她又认得儿子、女儿,并感到了儿女对她的疼爱,以及她对大姐深深的依恋。现在的母亲就像我们的孩子一样,那么弱小,那么稚气,那么无助,那么需要我们的呵护、照顾,那么的让人怜惜、心痛。只是守候母亲的时间,然,能尽我心去照顾她也是莫大的欣慰。只要母亲安在,就让她清洁、平静、安然一些吧!明年母亲有二姐照顾,大姐也能休息休息了,此行我心了也。;

安顿好母亲,拾级堤坝的阶梯,沿滨江路散步。观涪江浩浩,安然流泻,江波碎浪轻轻荡漾,水面波纹曲线柔美而灵动。黑鸭成群,列着纵队,排成“人”行,贴着水面低沉着飞翔,继而盘旋着环绕,一会又分散舒展开来,瞬即纷纷落至水中游弋。一小舟在江心划行,渔夫撑着竹竿,水面露出四五只鸬鹚,游至船旁,上到船舷。渔夫蹲下身子,把鸬鹚吐出的鱼放置到鱼篓里,挥挥竹竿,鸬鹚又纷纷扑落到江中不见了。岸边浅水区河石与泥沙分隔出大大小小的水凼。在湿地上,有牧放着的水牛,几只白鹤与牛为伴,时而又飞走。堤岸边有一丛花开得正绚的灌木,紫色细碎的花朵,一簇簇顶在枝头,飘来丝丝淡香幽幽。那一缕缕芬芳恰似丁香花的味道,醒神、沁脾、静心、爽身、香魂,香味淡然,暗香久久。这个季节里,家乡依然绿色葱葱,看不到秋的苍凉。黄花正灿,秋菊怒放,桂花飘香,三角梅满溢城楼。这个时节少见充足的阳光太阳也是慵懒的。在这儿我还看到太阳未曾经见的一种美丽。挂在天空的太阳呈美丽的桔红,没有耀眼的光芒,就那么静美、浑圆地悬在天边,滑落西山。家乡秋季的气温与甘南的季差不多,不冷不热,很适宜,很舒服。然而赶上了几天阴雨,不能承受的潮湿与阴冷,到处冰凉,无处藏身。从秋入,家乡的天气几乎都是雾霭朦朦,似是清晨,又似是晚暮。这里的人们喜欢到户外活动,喝茶、玩牌、打麻将、散步,到处是悠闲的情调。;

离开家乡再次北上,北方好一个晴空丽日,万丈光芒。天空清爽明朗,一点都不含糊。那丝丝缕缕的云似淡墨轻描如烟;天空是亮丽的白灰,洁净的蓝;太阳金灿灿的,光芒耀眼;山峦敞开它宽厚、结实的胸怀,裸露着胸膛。地表植被有限,到处是白土茫茫,一片苍凉。那稀疏的草叶、灌木,如男人胸膛的毛发。北方的山啊,有着一份粗犷和硬朗。山巅有那么几颗树,在阳光穿透中竟能遥望见树干的层层分叉,树梢缕缕。路边的白杨早已是干枝伸臂,可怜还有一片树叶攀附着不肯离去

2009。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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