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堤柳色半江春

2008-06-07 15:12 | 作者:晨暮随心 | 散文吧首发

一题(新声韵)

老刘茶舍

洗耳若闻莺语声,当涂春色有无中。

江南摘花,山隐楼台雾隐风。

3月22日10点,单位组织的三八活动西溪游大队到达了杭州西北的西溪湿地公园,撩开了中国湿地第一园的神秘面纱,零距离与杭州的最后一片江南水乡亲密相拥了。

恰是杭城西溪春阳踏青时,尽管设了周一公众免费日,逢上周六,更是人潮攒动……

仿古木制长椅满了旅客,电瓶船就启动了。掌舵的并不是摇船的美少女,来不及遗憾少了郁达夫笔下之妙景,一船人就被迎面逼来的美景勾去了魂。

一曲溪流一曲烟,满堤柳色半江春。迎着河风,泛舟湖漾,景域开合中坐拥盛景。淡泊清亮的阳光,如纱似雾的岸畔,古樟吐翠,杨林柳烟,层波叠影,自然景域的野趣与妙意,通通缀于碧波之中,氤出了别样的雅素与清爽。除了偶尔掠过的小片金黄、一畦淡紫、簇簇红妆、丛丛芳菲,扑面涌来的全是携着清恬花草香芬的汪汪碧色。

在导游的绘声绘色中,一股挡不住的清新芬芳,徐徐开启了旅者的感官之门。穿竹林、蹚溪流、涉芦滩,思绪在烟水渔庄、秋庵、西溪水阁、梅竹山庄等八大幽雅景观里憬悟了一回。

导游的谑语,旅人的欢颜,水面偶尔划过的几羽游禽,尽融粼粼流水中,水道也因了深浅浓淡的绿意而显得更曲折有致了。而岸汀的古、静默的茅屋、野草浅滩里倒伏的苇草,又给西溪的新春注入了些许的苍凉。

轻波拍岸,泊港的电瓶船悠悠漾在河中。

众人舍船登岸,缘堤缓步。

繁花竞放,青青杨柳岸,灼灼粉桃妆,春色已满园。含苞的嫩芽萌着水绿,轻触桃枝,便有曦雨散在发稍,掬在手心,凉润从缝间滑落,似有轻微的柔音在心中回响。迎着华枝,聆听春花心语,静观玉兰轻旋,深深做着腹式呼吸,吐纳着从曲径深处漫来的阵阵香芬,有着玉兰含笑的郁香,也有着油菜明灿的迷醉,醺醺然竟不知置身何处。若有微雨,那就应了宋·晏几道的“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之景了。

前方逐景的她,轻巧朗丽,身后不远不近跟着的一个沉稳有度的他。亮绿醇厚的粉花丛里,寻寻觅觅,已不再是20年前的那个曼美少女了。而他依然如我,目光和镜头一直追着她,有她的地方就是风景。一张又一张,为她记载了更多的风光。

百年老樟,古铜疏枝拽住了她的抱卷,带着情人欲罢不休的羞赧。他紧跟上来了,为她解开了发。

移步换景,走向幽径更深处。一个转弯就豁然开朗,婉曲处又得一片风景。

残梅飞絮。两人并肩细赏,默嗅清新幽香……恍惚的冥想中,迷离的过往也被雾帘轻轻托起,如飘逸红梅瓣瓣委地,不能“留下”,就在心禅的梵音中葬于记忆的汪洋。他朝冥府的彼岸花上,将不再多出如泪的清露了。

他在她手心轻轻用力捏了一下,旋即又放开了。一种难以言说的温情与惬意却盈上了心头。正是远离了城市的喧嚣,流连于江南烟雨美景里,心理才因自然抚而获得了笃定和释然,积压在心头的倦意也随之散去了。经风雨迎霜雪,花开花凋衷情在,持守该坚持的,他朝挂出的果实就将会是完美的落幕。

置身古桥(三孔条石平桥,无坡无栏,桥面平直。),俯视倒影于湖中的绿树木屋,一如青花瓷上精湛的画饰,剔透而明晰……一个酷酷的POSE,咔嚓一声,瞬间就跌进“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桥上看你”的仙境里,你就成了画,画也成就了你。看看绿堤,再观秀水,一时竟不知天上人间了。

或平观,或俯视,或远眺,灵堤秀水幽邃生动的景物数也数不完。

“幽兰,等等我们……”站在一溜古屋前的冰雨举着伞正向他们大声嚷嚷。

何时春雨又开了场?他们竟浑然未觉。

江南一夜摘花雨,山隐楼台雾隐风。不过隔了一座古桥,笼在丝雨绵绵的对岸竟也有些朦胧。

白墙黛瓦,暗棕厚重的木门,深黄木格窗框,数个葡萄藤架,人散楼已空,连汀旁小亭也一律静默着,渗出了一种原始的韵味和岁月的风情,一些落寞几许苍凉……

好不容易觅得一家素食店,十多张古朴方桌上早围满了人。嫩豆花、臭豆腐、青团全成了强手美食。

他们站着连吞了两串臭豆腐,又要了碗嫩豆花,总算解了空城计。

出了深潭口,一行人搭上了电瓶车,沿着古官道回程。

金灿灿的油菜,清幽幽的菜园,勃勃生机的翠嶂,疏朗有致的农庄……又一番质朴平远的意趣,抚去了未能一睹的明代文人桢的西溪草堂、文人别业的泊蓭野趣之遗憾。

春阳下采青漫步,至时采菱赏荷,秋风中观柿听芦,日里踏雪探梅,定是别有情趣的了。一个四季如画的西溪!

别不了的“城市之肾”——西溪,她似一束淡泊清亮的晨光,为旅者铺展了一个亮丽而清透的世外桃源……

听,在沙沙响起的杏林夜雨声里,“与诗人约于西溪船上……”,吟和恬然典雅的曲子,又或者共钓河塘柳荫,那便是西溪的人间四月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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