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

2011-06-06 23:11 | 作者:红土地 | 散文吧首发

见他,很少。仍然一脸的心事,不说话,就那样静静的看着。猛然惊醒。细想,哦再过几天就是他的忌日了。没发现,竟然如此的怀念他,想为他写点什么了。——写在前面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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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来,认为父亲你不我。对你的印象很是模糊。老是不在家,见面的机会不多,话也少,从不像其他孩子的父亲那样爱我们。说实在的我很久很久地恨过你。父亲,多么深沉的字眼,可于我的童年来说,那是一片空白。我很怀疑母亲曾在我面前晒过她们年轻时的幸福,那般温情,那般充满诗意……太飘渺了。可是,等我看到时,我的痛,也就源于那一刻。也曾经对母亲说过,那样的话,我宁愿舍弃!

2

父亲你给我写过两封信,一封是在我离家三十里外的地方读初中。信的内容早已不记得了,似乎是让二哥带给我生活费的事。结果钱被二哥用了,他还编着谎话骗我说你没带给我钱云云……记得我当时哭得好伤心,除了母亲,他们都不来劝我。我再一次在心里怨着你:不爱我,为什么还生下我嘛?!另一封就是和大嫂争吵,为赡养母亲,她说话很不中听,甚至刺耳。作为小姑,我做了此生很不该的事,扇了大嫂的耳光……你就此写信一封,让我主持家庭会议,可你只作为旁听。我很生气,好久都不和你说一句话。我的恨已漫过脑际。我想逃离,远远地、远远地……

3

决心不回到家乡的学校读书,决心离家很远很远。结果命运总是和我开着玩笑,嘲弄我,给我莫大的讽刺。我没考上我向往的高中,最终还是你托朋友让我回到了家乡的高中部读书。你没对我说,你就在那年的九月六号,一个毒辣的中午,在稻田找到满是汗水的我,让我和你一起到你工作的地方,那个我曾非常讨厌的地方读书,就这样,带着我,很长时间的带着我。我常想,如果没有这三年高中生涯,如果当年我的负气出走,我的命运将会是什么?虽然离你很近,我却很少去看你,我在同学面前我很自卑,我很少提起你,更不用提起你的名字了,也不说我就是你的女儿。我的作文在全国获奖的事是你的同事告诉你的,据说那晚你喝酒了,还醉了。似乎很自豪的样子。听后,我只是冷笑了一下。我想过不要敬你的。可是我还是在母亲的授意下给你送过鸡汤,和卤好的好吃的东东西西。记得那天,雷电交加,大瓢泼,我刚过了那座小,无意的一回头,大水已漫过桥面老高,汹涌而至的洪水,看得我跌坐在那块大石头上,傻了许久……回家给母亲轻描淡写说这事,只见她哭得很伤心。不过也好,那天你见到湿淋淋的我时,似乎很诧异,疼惜的样子,破例买了一套衣服给我,这是我平生穿的第一套由你买给我的服装。没见过你那眼神时,我一直以为你不爱我……我曾在日记里不止一次的哭诉我的生疼。骄傲自负、孤芳自赏令我与大学失之交臂,你没批评我,你想让我复学。可回家一见到母亲,我再次选择了逃离,为母亲留下来。也许这辈子就我懂母亲的心境,知道她的苦,陪她,然后随便找个人嫁了……当时我就这样想。(我已不再去猜测那种意境:三口之家同乘木筏妻儿睡啦丈夫独划),赌气自己种庄稼,你不给我任何建议,只在我插秧的时候,回家帮我拔了一上午的秧苗。我一个人边哭边插秧,总算在幕降临的时候,把那三分田弄完了。哼,小瞧我。我就要做个样子你看。没有你,我同样可以。我当时很费解,这就是一个父亲给女儿的什么所谓的考验么。干嘛要考验?你想要我具备什么样的素质你才放手对我的收拾?对,就是“收拾”!不想在你的庇护下生活,我选择去一所学校教书。我以为自由了,哪知一个月后,我还是进了你所在的单位。我没有靠你说情,我是在全区筛选出来的唯一一个符合条件进这个单位的人,我再次充满骄傲,自负。紧接着,领导谈话,填表,办移交。很轻松回家,见到你,你说了一句话:“知道你要到这单位,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4

我很贪玩。我的门市后面就是篮球场,我的启蒙老师给我送了一颗篮球,一有空,我就不见了。你总是找到我,不说话,你在前面走,我后面跟着还很不服气。一直记得你的脸阴沉着。以至后来想起你,总不见你的笑脸,总是那般的深沉。我不想过多去了解你们那辈人的生活了,我想飞,我想摆脱你的束缚。我没按照你的意愿,做出了让你很久都不能释怀的事情。幸好后来,你终究包容了我们。理解你就在那一刻开始。

5

退休后,你和我们一起生活了。眼见过母亲病重时你的贴心照顾,也第一次发现你是一个心细的男人。我想,如果这就算是幸福,对于母亲,未免太残酷了,也来得太迟了。在家时,你喜欢松仔,并宠着他。似乎在补偿什么。有很多次我都醋劲十足,和儿子争宠,我看见你笑了。其实你笑起来很灿烂的,很有震撼力!有一种深邃的美!我也想让你的晚年在母亲走后的日子里和我们一起过的更好!可是上帝和你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就那样毫无征兆的在你的生日宴上,你病了,你偏瘫了。等我想起要孝敬你时,你却躺在病床上了。我悔得肠子都清了,可我还是笑眯眯喊你:唐同志,感觉如何?好不好一点了?背地里我不知哭过多少次……我很疑惑为什么总是想起你对我的好处来?我可是一直觉得在恨你呢!

6

忽然想不起你的容颜了。只觉得你很魁梧高大,穿一件四个兜的中山服,内衣领子很白,很整洁,很风度。许是越是思念的,越是模糊吧。一下子忘记了你走时的年份,只清晰的记得,农历的九月二十四日是母亲的诞辰,随后的九月二十六便是父亲你的忌日了。是否可以这样理解,这就是你到最后爱母亲的体现,要过完她的诞辰你才放心的走??许是爱的方法有多种,各有各的表达罢了!!写下这些,我心总算安静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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