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父爱

2018-06-19 09:29 | 作者:黄昌业 | 散文吧首发

父亲很早当家,十四岁时,爷爷去逝了,跟堂伯父学理发求艺的路也随之中断了。拖着矮小的身躯、薄力的臂膀,回到了风飘摇的家,徬徨中,还没来得及回蓦童年,重担一间降到了肩上,父亲带着继母、弟妹六人,饱一餐饥一餐更加艰难度日了。

父亲说过,他不怕牛鬼蛇神,住过坟坑,睡过牛棚,也露宿过荒野。不过,后来条件稍好时,父亲对过往生活,总是轻描淡写,像茶余饭后,讲书里的故事样,讲给我们几个孩子听。父亲说,他也有怕的时候,最怕是饥饿,每每讲起吃米糠伴野菜的事,总是带有余悸。因为不消化,他肚子胀痛得在地下打滚。

父亲很吃的苦。一米六的身材,硬是要挑上一百五六十斤的稻谷。他说种田人拼的是力气,一个来回,十几里崎岖路,烈焰里的响午,走上五六趟,把收割的稻谷挑回来。脱了几次皮的背膀,乌黑发亮,汗水片刻也停留不住,划过瘦骨的鼻梁,瞬间滴落黄土。扁担油汗渍渍,压得弹簧似的,颤抖着。只尺田埂,两旁野草也弯了腰。

父亲很能熬,能把白天熬成漆夜,播种子时,父亲心很高,好像糊涂了,黄烟种一万几株,能种的也都想种,早水稻、草花生、黄豆,就连荒头岭也撒上一些朝天椒籽,恨不得还把邻家的土地租过来,种上一片西瓜。

撒下一粒种,辛苦田间头。播种、育苗、锄草……从开忙到仲。七八月份,进入抢收春耕、抢播秋种时,父亲都会瘦上十斤八斤,脸晒得桐黑的,头发晒得枯草般,转动眼球时才泛着一丝白色。父亲四点来钟起来,披着月色,裤腿饱蘸露水,摘剪四大箩筐黄烟叶,来回两趟,挑回烤烟房。那时,阳光还在山那头的乡里。晨间,袅袅吹烟,在等侯母亲早饭时,父亲腾倒好了前一晚烤干的烟叶,母亲催赶早饭时,来不及换上露水湿透的衣裤,父亲晒好了一百多块二米多高夹烟竹篇。遇上大阳最猛火好天气时,父亲恨不得一分钟掰开两分钟用,在太阳炙烤下,晒这个、收那个,还不停催我晒黄豆、晒花生。那时我会想,父亲是盘算我们兄弟几人放假,多几个劳动力,才种那么多农作物的。

童年,总觉得父亲不会累,总看到父亲有干不完的农活。即使秋收后,家家户户闲,父亲还是闲不下来,拿着那把锃光瓦亮的水泥刀,在冷冽的寒风中,砌砖筑墙。不过,有一次回家要生活费,很晚,父亲才回来,从口袋摸出几张皱巴巴的毛票塞给我,顿时才明白,父亲的想法很简单、很纯朴,那就是以毕生之力挑起如山重的那份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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