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记忆

2017-05-24 15:00 | 作者:蓝云夕 | 散文吧首发

A市的十月微风飘起,炎热已经去了大半。程忆昔走在下班的路上,好久没有这么放松了,最近赶项目已经加了一个月的班了,终于赶完。全公司都今天早下班。打开双臂感受这大自然的美好,突然就不行这么快回去了。早上姨妈小姨打电话给她叫她回去看看,本来说加班不想回的,但是听姨丈说,姨妈前段时间生病住院了,刚出院不久,之前一直瞒住,不让我知道。

去商场买了一些补品和水果什么的,驱车赶往小姨家。到了家里小姨看到我手里拿着的东西,开始唠叨说,回家就回家,你这孩子怎么还买这么多东西。馨怡跑出来抱着我,忆昔姐姐你终于肯回家了。其实这里曾经也是我家,小姨就像是我的母亲一样。我从来没见过我妈妈,听小姨说是妈妈怀着我的时候父亲工作时出了车祸,母亲听到后不小心导致早产难产,所以我一出生就没了双亲。至此奶奶一家觉得我是个不详之人,从小我就在姨妈家生活。小时候小姨带着我,别人看她带着个小孩,很多人都不愿意娶她,后来遇到了现在的姨丈,姨丈那时候事业遇到困难,太太又和他离婚了,但是姨丈对我和小姨确是极好的,就这样小姨就嫁给了他。

馨怡拉着我的手说,忆昔姐姐,你今晚不回去了,留下来陪我好不好,就像以前我们一起睡,说点心里话好不好。从小我就特喜欢这个妹妹,心里说不出拒绝的话,而且明天是周末,就答应了。馨怡兴奋得手舞足蹈的。姨丈也去忙活着做饭,我本想去打下手的,姨丈叫我去陪陪小姨,我就出来了。小姨拉着我,上下看着我说,“又瘦了,是不是常常加班啊。”

“工作需要,这也是难免的嘛”。

“你呀,都不知道好好自己。都快奔三的人了,还像个小孩子一样,不知道注意身体”小姨有点无奈的说。

“小姨,最近身体怎样,胃有没有好点”。

“老毛病了,注意点就没什么大事的,不用担心”小姨拍拍我的手说。

晚上吃完饭,表妹就拉着我去她房间里。看她的画,还有很多手工产品,有的是别人送的,有的是自己做的。还和我说最近要参加市里面的画画比赛,叫我帮她看看她的画画水平怎样了。其实小表妹的画画在她们这个年龄的孩子里是极好的,所以一向比赛拿奖是必然的,就是有一位比她好,每次小表妹都想赢他,可惜就从没赢过。聊着聊着深了。小姨催我们早点睡。于是便洗澡睡觉了。

第二天一早就有人敲门,我都习惯了。因为姨丈每次出门总忘记拿钥匙,小姨都要起床给他开门。但是这次没见小姨出来开门,我一看快十点了。我便起身下楼去开门。但是我没想到,竟然以这种方式和他想见了。沈承枫,一时我不知道说什么,我们都站在门口。思绪回到了8年前,我上大学时。那时候是我第一次去北京,从小我就想去北京,想去看看伟大的故宫,还有颐和园,这个慈禧挪用海军两千万两白银军饷建造的皇家园林。所以一到北京我就去看了心心念念的故宫,也是因为这样认识了沈承枫。

回学校的路上突然下起了大,我一路狂奔,在校门口撞到了人,而这个人正是沈承枫。痛死我了,我一边摸着自己的额头一边连说对不起。

“你没事吧,同学”头顶传来一阵有磁性的声音。

我连说,“对不起,我没事。你没事吧,对不起啊,我没注意到你”。这是我们第一次措不及防的遇见。

“你在啊,陈叔和温姨在吗”?沈承枫的声音把我从回忆中拉出来。

“在吧,要不就是出去买菜或运动了,你是等他们回来还是下次再来呢”。

“那我在楼下等一下吧,我和我刚回来,我爸叫我来看看温姨,听说前段时间她不舒服。”沈承枫说。

我给他倒了一杯水,叫他在客厅等下。我上楼给小姨打电话,“小姨,你在哪呢?”

"我和你姨丈出来散步,现在去菜市场买菜,等下给你们做好吃的,很快就会回来,怎么了?”小姨有点疑惑。

“没什么,就是沈承枫来了,说看看您”。

“好的,你陪陪他,我们等下就回到”。

我在楼上纠结了好久,思绪又回到以前,那次我撞到他以后,第二次再见他也是在小姨家,但是不是现在这个房子,那时我还和小姨住在一起。那是大二的寒假节期间,因为沈承枫的爸爸和姨丈是好兄弟,之前没见过是因为他们出国去了,同样开门见到他,我惊讶极了。听到我的惊讶声,小姨说谁呀。

出来看到,便说“你是承枫吗,都长这么大了,上次见你还是十年前呢,你爸妈呢?”

“悦晴,我们晚一步而已,停车去了,新年快乐啊,老陈呢?”沈叔叔说。

“老陈,老沈一家来了,快出来”。小姨喊道。

然后我们就两家人去了A城的公园玩,就这样他们都知道我和沈承枫在同一家学校,还同级便叫我们年后一起回学校,有伴。就这样和沈承枫熟悉了起来。

年后,我们一起坐火车回学校。在车上他问我,读的是什么专业。

“我从小喜欢画画,现在读的是服装设计,我以后想做一名服装设计师。你呢?”我问道

“我读的是汉语言文学,其实我是想当一名写文字的人”。

而我对沈承枫的好感就是源于这次谈话吧,源于那句写文字的人。

我喜欢看书,但是我写不出那细腻的文字。之后回到学校,我们也有经常约去玩,还一起去了长城,累到快要趴下。但是终于体会到别人说的不到长城非好汉了。我们经常一起去图书馆,还有时他写的文章我画成图。

有一次是在学校门前的马路上,我没注意到有车过来,是沈承枫把我拉过来的,反应过来的我开始后怕。从小,我就知道素未谋面的爸爸就是在车祸中去世的。我竟然哭了,吓到沈承枫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抱着我,安慰我说,“不怕,我在”。

哭完后,我和他说,“我就是怕而已,没事的。我爸爸就是在车祸中去世的,我妈妈也因此难产走了。你知道我为什么叫忆昔吗?我妈妈和我爸爸就是在奶茶店认识的,最后一杯奶昔被我爸买走了,但是小姨有很爱喝奶昔,所以我妈,就问我爸爸,能不能把奶昔让给她。就这样他们认识了,才有了后来的我”。

后来,他送我回宿舍楼下,就这样我们就在一起了。后来,我问他为什么会喜欢我,他说,“就是那次你哭的超级厉害那次,我觉得心很痛,觉得你需要我保护”。那时小女生的我,好像觉得很好,不知道其实时时要人保护的人太软弱了。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我可以强大到自己面对一切了。

我下楼和沈承枫说,“你等一下,我小姨很快就回来了”。转身准备上楼,却措不及防的被沈承枫抱住,“你过的好吗?为甚回来这么久也不联系我,是不是我不来,再过8年你也不会来找我”。

我听到了,小姨的声音,我怕他们看到这一幕,便说,你赶紧放开我,明天我们约个地方好好谈谈。

小姨和姨丈见到沈承枫就说,“承枫啊,你爸妈最近身体怎样,温姨这点小事麻烦你跑一趟了”。

“没事,周末我也没什么事。”沈承枫回答道。

小姨说:“忆昔呀,要不你和承枫到小区里走走,你们也是校友,这么多年不见了,也该好好聊聊了,你姨丈还要给我打下手给你们做好吃的”。

就这样,我被迫和沈承枫到外面走走,但是我上楼拉上了小表妹,美其名曰锻炼下身体。可是要是知道小表妹说出那样的话,我死都不会叫上她。我们走在小区的公园里,很多阿姨们在晨运,我提议我们在附近的椅子上休息一会。然后小表妹就开始长篇论谈了,还好不是说我的糗事。

她突然站起来说,“你知道吗,承枫哥,我姐,在我还在小学的时候在这里嚎啕大哭过呢,那时候好像是暑假吧,应该是她大三的暑假。”

我一下子就懵了,那时好像我刚和沈承枫分手吧,但是我不能任由她说下去,"你瞎说什么呢,你姐我什么时候哭过啊”。

“你那时不止在这里哭过,晚上睡觉也哭,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虽然后来你说是工作问题,其实我妈妈根本就不信,不过她们说哭出了总比憋着好”。

沈承枫想那不是他出车祸的那段时间吗,她没有来看他,但是却收到了她分手的信息。从此她就躲着自己。要不在同一座城市怎么可能8年都没见过呢。

这样想来,当年的是确实有疑点。而且到现在也没见忆昔谈恋爱的信息出来,毕竟她现在也算是名人了,如风大品牌的首席设计师。

忆昔怕馨怡再说点什么出来,打算回去。便起身道“我们回去吧,出来也很久了,等下小姨可能要出来找我们回去吃饭呢”。

一路上三人都没说话,但是各怀心事。馨怡想的是我说错话了吗?而沈承枫则想是不是忆昔还爱着他,忆昔则是怕他会找她追问以前的是,毕竟躲了他这么多年。

回到家小姨已经在摆菜了,我们则去洗手准备吃饭。吃饭席间,小姨问了沈承枫父母的情况,说有空常来玩。沈承枫答应道有空一定常来。

饭后不久沈承枫就回去了,我随后不久也回去了。刚到家就收到信息,以为是公司又有什么事,打开一看原来是沈承枫的信息,这么多年谁也没联系谁,可是手机号谁也没换。

信息内容是,明天有空不,老地方见,你不会是想躲我一辈子吧。

我回信息,可以,明天上午十点吧,我下午公司有点事。

晚上脑子里一幕幕都是当年和沈承枫在一起的记忆,那时我们是多么无忧无虑。两家本来关系就很好,但是没想到最终会是现在这样的结果。当时,沈承枫是在回老家的路上出了车祸,而我是最后知道这个事情的人,并且是他青梅竹马的他眼里的妹妹告诉我的,虽然我们只见过几次,但是我在她眼里看到了深深的妒忌和恨意。

那时宋雅芸找到我,在她眼里我看到了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似乎她是高高在上的女王,而我只是女仆。她告诉我,她和沈承枫很快就会订婚了,他们两家的父母已经在商量了。

“不可能,承枫告诉过我,他一直把你当妹妹的,而且他父母也见过我,对我也挺好的”我反驳道。

“告诉你小的时候我就喜欢承枫哥哥了,我爸妈告诉我,我将来一定会成为承枫哥哥的妻子的,因为我和他才门当户对。你不过是没有父母的孤儿,即使你小姨一家把你当亲生的,那又怎样,别人都知道你是扫把星,还没出生就克死自己的父母,连你奶奶一家都不待见你,你被扫地出门,你要是不离开承枫哥哥,你会害死他的,就是因为你,他才会出车祸。”接下来宋雅芸还说了什么,我不知道,她怎么离开的我也不知道。

之后我去医院看过沈承枫,不过那时我去的时候他还在重症监护室还没脱离生命危险。之后我回复了公司安排的到下面的小分公司去工作一段时间,我和小姨说了,便走了,一年后回来,我便搬了出去,理由是在小姨家住离公司太远了。听闺蜜说沈承枫去找过自己,在他病好后,也就是自己离开这个城市的4个月后。那段时间几乎断了和所有认识沈承枫的同学的联系,就连小姨我也没告诉。我以为我能躲他一辈子。

一夜无眠。按照约定时间来到了我熟悉又陌生的湖边,熟悉是还是那个湖,陌生是好像和那是又不一样了。不知什么时候沈承枫已经来到我身后,我一转身差点就撞上了。“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出声呢”我问道。

“刚到而已,看你想的那么出神就没叫你”,沈枫说。

我们的谈话就像是多年不见的好友,互相寒暄一下。之后的一个月里他也经常约我见面,但是我没去,虽然好像没什么事,可是有一种好像要回到当年的那种感觉。虽然时光不曾让我遗忘他,现在的我也不是当年的我了,我不相信什么灾星的说法了,那些都是唯心主义的说法,世界哪来的鬼鬼神神。横在我们之间的从来都不是这些。

突然有一天晚上,我收到一封信。心想这年代谁还写信啊,加上最近又加班累死了,就没看,洗完澡倒床就睡了。第二天早上起床才想起来,拆开一看,是沈承枫写的。

“忆昔,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可能我已经在飞机上了。本想和你当面说的,但是没时间了。这次我是全家一起去的,有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回来了。回想起那些年的点点滴滴,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会离开我,后来我也知道了雅芸找你谈话了,在我车祸期间。其实我真的从来没想过会和她结婚。我这辈子唯一爱过的人就是你。如果你还爱我,你来机场。如果不爱了,那你就当没见过这封信吧”。

落款是依旧爱你的承枫。

看完信,你这是玩我吗,沈承枫。拿出手机,打了一个几年都没有拨过但熟记于心的号码,显示已经关机。但我这人这几年养成了一个好习惯,不见棺材不落泪,就算见着了,万一是个空棺材呢。赶紧拿上车钥匙出门去,但是却在小区门口看到了,本应在飞机上的人。于是我下车,谁知沈承枫立马抱住我,自言自语的说,我就知道你还爱我。我推开他假装生气的说,“谁爱你啊,我这是上班去,你不是出国了吗,怎么还在这”。

他有些失望的说,“我想再见你一面再走”。

“好了,那现在见到了,那就赶紧走吧。我还赶时间。”我说。

谁知道他又来抱我,“装了,我看到你笑了。每次一说慌就笑,骗谁呢”

我揍他,“还不怪你,这一个月老是骚扰我,扰乱我的生活”。

“你再不走飞机还能赶上吗”我问道。

“你真让我走啊”他有点惊讶到。

“公司打算往国外发展,打算派我到美国去,本来不打算去的,现在我倒想去美国看看了。应该月底的事情吧。”

“那我也月底再过去了,不然到时候你又不见了,反正那边已经安排好了,我爸妈有人接应。”沈承枫面不改色的说道。

我严重怀疑他是不是本来就打算骗我出国的,见我用一种打量的眼神看着他。他立马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难怪现在人家说沈家的沈承枫可不是好惹的,看来当年的小男生长大了,就像我也不是当年的小女生了。

算了反正我爱他就行了。周一回到公司和老总说了原意去美国那边,结果立马安排人手接替我现在的工作,我开玩笑说,“总你这是立马炒我鱿鱼都行啊,短三天内就接替了我所有的工作。”

“怎么可能,你可是我们公司的顶梁柱呢,而且你也是股东,怎么可能呢。没了你可不行。好好放假几天。准备去美国那边报道吧。”老总笑笑的说。

和小姨说了出国的事,馨怡还抱着我不然我走。说让我记得想她,要常打电话给她。我笑她,这么大个人,还像小孩子一样。

难得有假期,我和沈承枫去了趟北京,去看看我们的学校,还有故宫和长城。遇见了问路的小学妹我还给别人指路了,想当年我可是个路痴。不过士别三日当刮目想看,沈承枫想他们分开太久了,大家都变了。但他很庆幸的是忆昔还爱她。

出国那天,小姨坚持要来机场送她,本来不想让她知道和沈承枫的事的,但是这小子倒好,还故意牵她的手,本来还想说碰巧他也过去,本来小姨就知道他们家要回美国去的事了。谁知道沈承枫早就和小姨说了难怪那天说什么,去美国也好,有人照顾,你沈叔叔一家也都在那边了,你在国外我也放心。心想不会是沈叔叔他们也知道了吧,一过安检,我就掐他。

他倒吸一口气说,“死了,你想谋杀亲夫啊”。

“说要嫁给你了,你什么时候和我小姨说的,从实招来啊,不然你等着瞧啊。”

他赶紧抱住我说,“这不是想让他们放心吗,再说了他们迟早要知道的。”

想到这,我赶紧问,“你爸妈是不是也知道了”?

都不用他回答,我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了。“看来我小瞧你了啊,沈承枫”。

一听我叫他全名,他就知道我生气了,赶紧哄我还可怜兮兮的说,“我就是怕你想当年那样等下又走了,现在他们都知道了,也不反对,你就不用怕了,我也不用怕找不到你嘛”。

我觉得我掉进了一个坑里,还是我自己心甘情愿的跳进去的。

看来,一下飞机就要见到他父母了,一阵紧张感袭来。

飞机起飞,在天空中划出了一道美丽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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