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态遗言

你的诗是一次不完全的赎罪——特拉克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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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与我，是围住

城市的两只病兽

而你的诗是一架

被遗落的钢琴

无人前来

演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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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内，有人用过滤器强奸词语

成群的狼狗在胸口吠叫

油锅之中浮出我糊焦的头颅

自杀是后背瘙痒难耐的欲望

窗外，每一朵枯萎的花

都在深夜嘶喊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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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我要在雨中奔跑，夜幕下写诗

逃离人群后紧紧扶住自己

独自向一棵大树敬礼？

为何我要亲手缝纫黄昏，抽取夕阳之血

滴落在黑夜的裹尸布上

腐烂成荒原中

最年轻的一道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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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空还在雾中洗碗

再也流不下一丝曙光

痛饮你用血泪酿制的烧酒吧！

黑夜尽头，石头的哭声

正织成一张破碎的黎明

而一首诗流回水龙头

重新沉入了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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螃蟹已离我远去

绝望丢下了拐杖

一瘸一拐地向我走来

无人再将手伸向——

巢湖边那朵奄奄一息的火苗

我所写的每一句诗

都将成为自己的枷锁

我所看到的每一个事物

都将成为噩梦的一部分

所有的孤独会被孤独击溃！

所有的痛苦会被痛苦遗忘！

墓碑是极大的耻辱

墓地是极大的罪孽

不自杀就要强忍住呕意！

而我的诗和我一样恶心！

而我只愿在每一张黎明之外抱头痛哭

流尽残存的鲜血！

悉达多，我愿成为窗外

连绵不绝的

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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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啊，未来的陌生人

你听见我眼中的潮水了吗？

如果你在一个孤独、绝望、痛苦的深夜

（但愿你不会这样）

碰巧发现了——

一具扭曲的白骨

或一堆温暖的灰烬

那是早已死去，

被彻底遗忘的子健。

试着相信我吧，

请翻开诗集——他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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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

请尽情独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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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3.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