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什么救你（3、4）

第三章

由于教育局和学校随意克扣教师的津贴和奖金，肆意压制，单今年开学就发现全县有六十多名教师去了市校和省校应聘，这种现象连续了好几年，起初各校长还不以为然，然而希望高中已连续两年升学率下滑，再不想办法，校长就有可能被调离。

国庆节刚过，希望高级中学首先召开了高考动员会，先组织学生在操场国旗下宣誓，由教导主任周文涛讲了许多励志故事，讲学校过去的辉煌，然而台下的学生小声说笑的、传字条的、打瞌睡的、看小说的不在少数。

其实学校已有完全之策了。

学校接着召开了全干会，张建刚副校长讲了开场白，然后徐校长宣布了来年高考奖励实施办法。

“为了提高学校的知名度，提高升学率，稳定高一生源，学校要求每位教师必须找一位在外地就读的本县户籍的优秀学生来我校参加高考，报名费全免，来年考上二本，给学生奖励两千元，奖给介绍的教师两千元；考上一本，奖给学生三千元，介绍教师三千元；考上北大或清华，奖励学生五千元，奖给教师五千元。另外，根据实际情况还可以报销一定的交通费。……”

数学教师武小柔今天的心情特别不好，昨晚和婆婆因为亲戚的孩子来住了几天，把卫生间弄得乱乱的，动了自己的化妆品，加上平时关系紧张，数落了孩子几句，婆婆很不高兴，两人吵了几句，下楼时不小心还摔了一跤，越想越生气，一晚上都没有睡好。

早上上第一节课时，声音较小，后排有个学生举手说：“老师，请你讲课声大点。”

“你要是听力不好，该去医院检查检查。”惹得学生大笑。

她写板书时，总觉得身后窸窸窣窣响，翻过身却什么异常都没有，课程进度比原计划快了十分钟，她临时加讲了一个小题，这时发现有个女生趴在桌子上睡觉，过去用书把那女生的头轻打了一下，准备让她回答问题，不料那女生抬头喊道：

“你打我干啥！”

“你上课睡觉还有理了，我在提醒你这里是课堂，不是床上。”武小柔很不满地说。学生听后哄堂大笑，羞得那女生脸红到脖根。

“明明你打我了，我头痛，你作为老师还讽刺谁哩？”

“你头痛，胡搅蛮缠吧 ，女娃娃家不顾一点形象，好，好，那你继续睡吧，只要能睡进大学，算你有本事。”快下课了，武小柔不想多说，自己倒觉得头痛，准备转身向讲台走去。此时，那女娃嘟嘟囔囔又趴在桌子上睡觉，武小柔瞪了一眼，小声说：“这么懒以后咋嫁得出去。”声虽小，偏偏让那女生和旁边的同学听见了，又是一阵大笑，那女生气急了竟然动手在武小柔的脸上挖了一把，她脸上顿觉热辣辣几道，怒指道：“我还真没说错，谁娶了你都要倒霉。”

接下来再不单是全班学生大笑，而是后排一位男生上前将武小柔推倒在地，踢了几脚，眼看班上大乱，学生们赶紧把那个男生拉开，把武小柔扶起来。下课铃响亮，几个女生把老师送到办公室。

武小柔并不知道那个女生和那个男生平时关系密切，形影不离，全班学生都知道他们谈朋友了，所以批评一个连带了另一个，才出现不该发生的混乱的一幕。

武小柔坐在办公室又气又恼，已没有心思上第二节课，另一班学生没有老师上课，乱哄哄，吵嚷嚷，被检查的老师发现，马上给教导主任作了汇报，不知详情的周主任打电话要武小柔立即上课，否则这个月的奖金就全没了。

一小时后，一位穿着讲究的中年女人来到校长办公室，校长一见，马上起身相迎，忙说：“大姐好，有啥事打个电话就行了，还烦劳您大驾跑一趟。”

“你这校长可真行，你们的老师都快成泼妇了，敢打骂我女儿，让我娃丢那么大的人，我来讨个公道。”那位大姐怒喊道。

校长此时并不知道课堂上发生的事情，打电话把张副校长、刘副校长和周主任叫来，询问事情的来龙去脉，道歉说：“请大姐和马局长放心，我们一定严肃处理，先消消气，喝茶，喝茶。”

“文浩，你把那货色叫来，叫我看看，到底是怎么个模样，看上我娃的人排成队哩！”那女人依然怒气难消。

“大姐，那位老师你就不见了，你先让娃回去休息，我们几个会前去看望的，给娃道个歉，不要影响了娃的正常生活和学习。”校长堆起笑脸说道。

千说万说，好说歹说，那位大姐终于坐上汽车离开了学校，校长、主任们暂时松了一口气。

送走了大姐，徐校长直拍桌子，马上召集中层领导召开会议，研究解决问题的办法，最后达成一致看法。“一、暂停武小柔课程一个月，由黄丽华代替；二、武小柔写出检查，并在年级组会上检讨；三、罚款两千元，用于学生的精神补偿；四、扣除当月绩效工资；五、向学生家长道歉。”

武小柔坐在办公室觉得失了尊严，已无法回到课堂，越想越生气，准备向学校请几天假，不料教导处周主任的回话更令她如陷冰窟，全身发凉，脸色发紫，直冒冷汗，恍恍惚惚回了家。

武小柔虽然婆媳关系紧张，但出了这档子事，全家人还是站在一起，商量怎样解决问题，化解危机。

武小柔的婆家原本是农民，一开始靠小卖部起家，后来生意逐渐做大，在镇政府所在地开了一家六百多平方米的超市，聘请了超市经理，每月付给定额工资外，再从总销售额中提成作为绩效工资，老两口不用操心具体的经营，一心只在县城买了房子，看孙子，小柔的丈夫在一家事业单位上班，单位清闲，他酷爱户外活动，经常和驴友探险旅游，事发后赶紧会来一起想办法。

婆婆说：“一个月不上班、扣工资都是小事，咱们托人找关系，那检查不能写，也不能大会上念，太丢人了，全家人脸上都没有光，给那女娃道歉就更不能了，哪有老师低三下四地给学生回话。”

“小柔，你好好休息，我和你爸想办法，实在不行，大不了不教学了。”丈夫吴波安慰说。

吴波的父亲拿起电话，“吴局长，你好，有件事想麻烦你一下，不知道你有空没有？”

“那好，一会儿我在湖西路东口等你，找个地方咱们一边吃饭一边说，好，好，再见。”

几天后，这件事在学校乃至社会上传得沸沸扬扬，已经演绎成师生互殴，讹传成家长大闹校园，教师罢课，总之，任你想象，任你发挥。

这些天，学校教师却异常地平静，公开场合，没有一个人议论这件事，只与家人交流，对学校作出的决定非常不满，他们也不知道这学生家长为何如此有能耐，把学校领导左右了，听说连局长也让她三分，要求学校严肃处理当事教师，减少社会影响。

十天过去了，吴波一家坐在家里，气氛沉闷，他们想不到这学生家长是多大的官，能让学校下如此狠心，不和小柔作任何沟通就作出处罚决定，没有一点让步。这时，吴波父亲的手机响了，来电话的是吴局长，

“老哥，兄弟这事实在没办法，人家背景深得很，有些话不便多说，你还是想想退路吧，实在对不住了。”

一个月很快过去了，没有人弄明白那女生的家长到底有怎样的背景，但很明确的是武小柔既没有交罚款，也没有去学校上班，更不可能给那个女生道歉。

徐校长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地步，他无法给“大姐”交代，元旦来临，原计划的师生庆祝活动取消了，每年都会有的或多或少的职工福利也没有了。

大家不知道该埋怨武小柔还是该埋怨那个女学生的家长，互相议论时才知道武小柔在驾校学起了开车。

第四章

正月十四，新学年开始了，师生们还沉浸在春节喜悦的氛围中，见了面互相热情地打招呼，一张张笑脸如一缕缕春风。

女教师多半关注谁穿了一件鲜丽的衣服，谁家的娃娃在哪里过年，男老师则多喧嘘自己喝了几场酒，打了几场牌，武小柔再也引不起大家的注意。

其实武小柔在学校也算是教学极认真的老师，只是偶尔说些过激的话，惹得有些人不高兴，时间长了大家也不计较，她也不会想到因几句话发展那样激烈的冲突。

武小柔正在一位亲戚的公司上班，老板是她的自家屋姑姑，她姑姑现在经营一家化肥、农药、地膜销售公司。武小柔出事后，她姑姑正好来串门，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于是要让小柔到她的公司来，帮她打理公司事务，一再强调：“姑不会亏待你的，保证让你过得比你在学校好。”

小柔的姑姑原先和丈夫共同经营公司，女儿去年考上大学，两人年前离婚了，其中的原因没有人知道，有的说是丈夫有了外遇，有的说家暴，有的说感情不和，有的说亲戚之间照顾不均，总之离了，也许不需要什么理由，反正就是过不到一块。时下，象这种儿女考上学父母离婚的司空见惯。

开春了，正是农资供应旺季，小柔先跟姑姑熟悉公司业务，先查看了可以存放五百到六百吨化肥的仓库，然后再到连锁经营的门店，结识客户，了解进货渠道，姑姑还让她学习掌握财务及报表，有意让小柔全面管理的意思，自己好歇一歇，静一静。

学校走了一位学生是大事，要记录他的原因、去向，家庭地址、电话，走了一位老师却是一件平常平淡的事情，来了一位老师也一样。

王文杰是一位新来的语文老师，二十八九岁，师范大学毕业时到深圳应聘，干过文秘，干过销售员，教过学，父母嫌他年龄大了还不找对象，要他回来在本地上班，熟人多，好解决婚姻问题，春节期间，托人找关系到希望高中教学，试用期两年，两年内考核合格可以成为正式在编教师。

学校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就是每一位新来的教师都要先带班当班主任，班主任工作辛苦，又容易和学校、学生及家长发生冲突，出力不讨好，每天早自习、早操、午自习，每节晚自习都要到岗，而且必须让领导看见，检查人员看见，这才算到位，否则要扣除当月补助，晚上还要检查学生宿舍住宿情况，学生之间的矛盾、学生与代课老师之间的矛盾都要班主任调解，各类比赛等集体活动班主任必须细心谋划，争先恐后，总怕丢了脸。

王文杰作为男老师，更有可能带最乱最差的班，事情果然如此。

王文杰今天给学生上作文课，作文课非常灵活，可讲写作技巧，可评价学生习作，可引经据典，反正一个老师一个做法。

“上次作文中有好多同学写得很好，能充分利用多种手法表现人物性格，把人物刻画得形象逼真，尤其是田平同学的作文《一丈之内》，写得非常好，通过语言和动作把一个街痞流氓刻画得淋漓尽致，下面我给大家读一下。

……

“人常说：话有三说，巧说为妙。学习语文就是为了把话说得好听，把文章写得精彩，我们的作文课就是学习写作技巧、章法，为情造文，而不是为文造情，感情和事理是基础。

“有一句话出自样板戏《智取威虎山》：‘到夜晚，爹想祖母我想娘。’是不是爹只想祖母，我只想娘？”

学生有的说是有的说不是，越争论越有精神，王文杰挥挥手示意大家静下来，解释说：

“其实这是一种修辞，叫‘互文’，这类句子比较特殊，文字上只交代一方，而意义彼此互见。理解时，要瞻前顾后，不能偏向哪一方，也不能把它割裂开来理解。只有如此，才能正确、完整，全面的掌握这类句子的真正意思，互文的特征是‘文省而意存’。 上下两句或一句话中的两个部分，看似各说一件事，实则是互相呼应，互相阐发，互相补充，说的是一件事。

例如：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木兰辞》按字面的解释是‘将军经历千百次的战斗而后战死沙场，壮士从军十年凯旋归来。’这就不能不使人产生疑惑，为什么死去的都是将军，而归来的都是壮士呢?事实上,‘将军’和‘壮士’,‘百战死’和‘十年归’是互相渗透，互相说明，在意义上是合指兼顾的。这句话的正确的翻译是:将士(将军战士)们从军十年，经过千百次战斗，有的战死沙场，有的凯旋。

再如：秦时明月汉时关。（王昌龄《出塞》）应译作:秦汉时的明月和秦汉时的边关。句中的‘秦’、‘汉’、‘关’、‘月’四字是交错使用的。理解为：秦汉时的明月照耀秦汉时的关塞。即：明月依旧,关塞依旧,却物是人非，更让人感受到战争的残酷和悲惨。”

“原来是这样理解”，学生不时发出感叹声。

王文杰这时说：“同学们试着举个例子，有没有人？”

“范仲淹在《岳阳楼记》中说：‘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就是这样的句子”，前排的一位女生举手说。

“对呀，就是这种修辞的例子。那你能不能具体解释一下？”

“意思是不因‘所处环境’或‘个人遭遇’而喜，也不因‘所处环境’或‘个人遭遇’而悲。”

“好，还有没有人再举个例子？”

“我爱的人，给我勇气和力量；恨我的人，堵了我的后路。”

语音一落，大家满堂大笑。

“扎辫子，狗尾尾（yi），坐在门口等女婿，东来的，西去的，没有一个如意的（di）。”一个男生念了一首民谣，又是一阵笑声。

“好了，我们进行下一环节教学。

欣赏需要想象，欣赏音乐、读小说、读诗歌都需要想象，生活经历越多，想象就越丰富，想象越丰富，体验就越深刻。

固然生活经历很重要，但抓不住时机，没有勇气也不行。同学们，下面我想让大家欣赏一篇小小说，不知大家愿不愿意？”

“愿意！”学生一致高呼，课堂顿时活跃起来。

王文杰挥了挥手，示意大家静下来，然后给欣赏讲道：这篇小说的名字叫《媒人》。”

天空中下着细雨，云妞和伙伴们坐在亭子里张望，嬉闹，青春的骚动膨胀者她们的身体和神经。这时，一曲悠扬的笛子声飘过来，听到这声音，云妞心里砰砰直跳，脸也微红。

这勾魂的曲子扰得云妞心里不安宁，她与伙伴打了招呼，向村外自家的自留地走去，那吹笛子的小伙俊明肯定是看到了，也走向自家的自留地，他们两家的自留地紧挨着，夏季里长满了绿的庄稼、绿的蔬菜，云妞看俊明也来了，假装看菜上有没有虫子，看着俊明一步步走近，希望俊明能问她一句，“你也来了！”

俊明慢慢走地走近了云妞，也装着看庄稼的长势，偷偷看者云妞，又干咳了几声，想引起云妞的注意，希望云妞能问他一句，“你也来了！”

忽然，他们的目光对在了一起，一瞬间看到了对方的脸，都有些脸红，赶紧把头扭过去，想着对方会先问，于是回答对方，“我是来看看菜（庄稼）长得怎么样？”

时间一分钟一分钟过去了，雨一阵大一阵小，他们都不想走，就等那个打破僵局的机会，可是谁也没有先开口，都在等待对方的那一句问候，可惜谁也没有等到！

雨停了，更多的人来到田间小路上，淹没了他们的存在与想象。

俊明有点伤感，看到村头大树下拴着的那只小羊，不停地围着树转圈，怎么也走不出那个圆圈，他想：云妞为什么就不先开口呢？

云妞叹息了一声，心里憋得厉害，心想：俊明真的只是来看他家的庄稼嘛？

时间一天天过去了，秋收秋种，暑去寒来，俊明只会远看到云妞的身影，他想找她说话，可是找不到理由。

一天，俊明邻村的一位同学让他帮个忙，那同学说：他看上了云妞，觉得俊明和云妞在一个村子，就让俊明给云妞捎封信，让俊明给他们做个媒人，事成之后一定重谢。

俊明终于找到见云妞的理由了，可以名正言顺地和她说话了。

俊明来到云妞家门口，观望了好一阵子，无法确定云妞在不在家，这时云妞的弟弟出来了，他和他说了许多正确的废话，知道云妞在家，就让她弟弟把姐姐叫出来，就说有人找。不一会，云妞出来了，看见俊明站在大门口，心里一阵感动。

云妞还没来得及多想，俊明赶紧上前说明来由，把那封信交给云妞，云妞立刻把那封信撕得粉碎，扭身进了屋子，希望俊明能明白她的心思。

俊明脸红一阵，白一阵，欲说又止，转身跑了。

俊明因为此事郁闷了好些日子，终不明白云妞的到底是怎么想的。来年开春，俊明告别了父母，到城市里去打工。

在城里的一年里，歇工的时候会到街上走走，看看风景，看看来来往往城里人生活，他看到城里男女谈对象，在大街上手拉手，在公园里搂抱亲嘴，起初看得心里痒痒的，后来就想呀想……

城里人的生活风格感染了俊明，他终于下决心回家，向云妞表明自己的爱意，说出“我爱你”。

那天，他马上就要到村上了，远远看见一队迎亲的人群，走近一打听，才知道是云妞出嫁。

听到这消息，俊明傻傻地在路边呆了许久许久……

小说读完了，教室里静悄悄，随后学生发出一声声嘘叹。

“同学们，听完这个故事有什么想法？”

“太可惜了，两人为啥不能直接说出直接的想法？”

“俊明那点勇气都没有！”

“有那样的人吗？”

学生你一言我一语，发表着各自不同的看法。

“同学们，小说里人物性格的形成与他们的生活环境、家庭环境、经济状况有关，不可能一一详述，这里也没有必要追究，我们可以想象一下这个故事对我们的启示是什么？那就是在一定生活经历的基础上，办事要有勇气，要抓住机遇。

“我要提醒同学们，我们欣赏小说，可不是提倡大家在学校谈恋爱。”

学生大笑，你指我，我指你，取笑对方。

“同学们，就要下课了，在此我给大家说一件事，‘五•一’马上到了，咱们班准备搞一个主题班会活动，你们有什么才艺都可以尽情展示，提前准备一下，具体时间另行通知。”

王文杰把自己的想法向政教主任邢军谈了，邢主任说给薛校长请示后回复。

几天后，邢主任在一次年级组会议后对王文杰说：“学校的意见是，书画作品可以展出，但唱歌、跳舞、唱戏、演小品之类就不要搞了，容易引起学校混乱。”

“我们可以把活动组织好，不会差错，也不会给学校添乱，你再给校长说说，再说我已经给学生通知了，学生积极性很高，活动取消了恐怕影响以后开展工作。”王文杰急忙解释道。

“好了，好了，不要别出心裁了，把成绩提上去才是最主要的，其他就少折腾吧！”邢主任有点不耐烦地说。

“五•一”节眼看就要到了，王文杰想怎样给学生说，在一次自习上给学生透露，看学生有什么好主意。后来王文杰联系了一位熟人的仓库，把活动安排在仓库举行。

仓库位于县城北二环，面积七八百平方，同学们提前打扫，洒水，挂横幅，学生自带凳子，有的家长和其他班的同学也闻讯赶来，场面热闹，人气大增。

“高二五班才艺展示活动现在开始！”随着大家的欢呼声、掌声、合唱声，活动开始了。

唱歌、跳舞、弹琴、二胡演奏、秦腔、口技、小品丑角、书法、武术等等，大家各显神通，有的家长也起兴参与进来。原计划两个小时的活动开了近四个小时。

一个星期后，五班的同学听说王文杰老师因为擅自组织学生在校外搞活动，被校长在大会上点名批评，并扣除当月绩效工资。

王文杰富有特色的教学赢得了学生的好评，他认为传统教育模式造就了大批平庸的人，应该充分发展学生的潜力和个性，这样却得罪了同教研组的老师，有的教改也被学校叫停，甚至大会上点名批评，本学期一结束，他就搬走了自己的东西，在布门帘上写了一句话：

如果我错了，我不配在这所学校教学；如果学校错了，学校不配我在这里教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