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逝的情

2019-06-10 16:22 | 作者:秋风吹落叶 | 散文吧首发

深秋十月,空旷的田野里满目萧瑟,风肆虐的刮着。

这风也把玉梅仅存在心理的那点希冀吹刮掉了!

一座宽敞的农家小院里,玉梅坐在苞米堆旁边的小板凳上,两眼无神的望着前方。机械似的把苞米穗上仅剩的皮扯掉,扔到身后的大堆里。大姑姐王杰推开紧闭的大门,拉着一位三十几岁打扮时髦的女人径直走进东屋母亲的房间,看都没看坐在院子里整理苞米的玉梅。玉梅似乎也没看到她们的到来,用手屡屡被风吹乱的头发,继续重复着她的动作,此刻没有什么事能打扰到她。

虚掩的大门被风吹得发出哐哐的撞击声震动着玉梅的神经,每次听到这种声音她都会抬起头,向大门的方向望望。

“妈、妈….”大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呼唤。玉梅听到这种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从小凳上嗖地站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大门口,用力地拽开大门向外张望。

不远处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孩快步追上走在他前面的妇女。玉梅噌噌几步跑到男孩的面前拽住男孩的衣服喊道“儿子、妈在这呢,你往哪去啊!这么长时间都不回家看看妈,妈都想死你了。”男孩被这突然的场景吓呆了,怔怔的看着玉梅不情愿地停下了脚步,看着她憔悴的脸上扑簌簌落下的泪水。男孩的母亲看到玉梅近乎痴呆的样子,抬起手为她屡屡散乱在耳边的碎发,掏出手绢帮她擦去脸上的泪水。“玉梅呀,别再折磨自己了好不,你们娘俩就是这么缘分,你老挂着不放,孩子在那边也不得超生,他也挂着你呢!这都是哪辈子造的孽啊!”

男孩母亲的一席话,也惊醒了玉梅的。一脸没落的走回院子放声大哭。

这哭声引来了屋子里三个女人的注意。他们从屋里走出来上前推搡着玉梅。大姑姐王杰把玉梅连托代拉地扯到西屋,关上门。然后从墙上的衣架上扯下一条毛巾,递给玉梅示意她擦擦眼泪

“玉梅啊、你看到那个女人了没,这是我给王虎找的女朋友,她愿意为你和王虎生个儿子,不过得给15万。从怀孕起吃喝费用都是你们的,刚才我和妈也商量了,从明天起你就和妈住一个屋,也方便她和王虎培养感情也有利孩子发育成长。”

玉梅似乎没有听懂大姐的话,噙满泪水的双眼迷茫的看着她。

“玉梅,其实我也不想这么做,可是没有办法呀。你子宫切除不可能再生个儿子给王虎。咱们农村都注重这个名声,我可告诉你老王家可不能绝户。”

……

“玉梅你给个痛快话,别这么闷着啊、行还是不行?你看看王虎在外面都两个多月了,现在都快瘦爬架了。”大姐王杰催促着。

“王虎、王虎…”玉梅喃喃的念叨着这个名字。 “他在哪…?”

“哎呦!你答应了,他不就回家了嘛。也和你说句实话吧,她已经怀上王虎的孩子了,征求你意见和你说一声也是感念你这些年在王家的情分。”大姐不耐烦地强调着。“他在外面吃没吃好,喝没喝好,你就不心疼?”

…玉梅嘴角抽动着,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她的笑容是那么的灿烂,枯瘦的脸上两滴清泪还没有干。想当年二十岁的玉梅和王虎自由恋,在没有征得父母同意的情况下,玉梅随王虎来到这个只有两间土坯房的家,和王虎共同下地干活起早贪黑的跑运输,生下了一双儿女,日子好了盖起了五间大瓦房,屋内的设施和城市的楼房相差无几,成了村里人人谈论的佳话。

“大姐、谢谢你为我和王虎操劳。”

“你答应啦?哼、早答应了王虎就不至于遭那个罪了,我这是前辈子欠你们的啊!”大姐抛下一段话扭身回到东屋。

玉梅从大衣柜里掏出儿子在世时为自己选的那件枣红的风衣,穿在身上,在穿衣镜跟前左照照右照照。从前的那一幕又从镜子中浮现,“你这是准备妈当婆婆的时候穿的呀,要不这么显眼妈咋穿得出去。”娘俩笑得抱在一起。

第二天早上风依旧刮着,村子里放羊的哑巴惊慌失措地跑回村子,他在秋叶落尽的树林里发现了两脚悬空的玉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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