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何事乞西宾

2011-06-01 20:05 | 作者:晓风寒 | 散文吧首发

飘落的时候,那些老去的日子就渐渐抽出了新芽。火炉烤去了日的慵懒,繁忙的雨脚就在天地间织就了一张迷蒙的网。

院子里小白杨依旧赤条条地兀立在寒料峭中。它是在一个暖阳从僻静的角落里落户这边,主人走了,它犹是想起半年前那个干巴巴的身影,隐忍着一次次从树下穿过,一杯堆花落肚,烟雾升起,咳出一口口闷气,影子才似乎格外清爽。而今那人影已化作了灰,灰的愿望是飘落在秦皇岛上,作北飞的

此生唯一的骄傲,山旮旯里一世潦倒的人,有两个儿子,儿子终于有了翅膀飞向远方。他自己的全部聪敏都散落在粉尘里,只有酒只有烟知我心,人世多少奔波苦,无路问缨话凄凉,终于不能撑下去了,一查竟是不可治愈的癌症。八旬多的老母几个月看不到他,心在疑虑,饶是再淡漠,摘茶子的时候一定会归来的呀。等到终于知晓他的病情,老人沉默了,平静的打扫好屋子的每个的一角落,梳洗整理完毕,在床上躺下,不吃不喝,任记忆掠过鬓发:勤劳的媳妇四十多岁就积劳成疾一病不起。儿子好不容易在城里找了一个下岗女工有了一个新家,温馨恍如昙花,才几年呢,孙子有了出息,可是谁逃得了命运的劫数?门前山茶一冬一冬的年年会再开,可是凋落的人呢?月在中天,谁是我痛彻心扉的思念?决绝,谁是我风烛与残念的慰藉?白发黑发,谁送一次又一次?就让长久的沉寂带走所有的气息。

省城化疗的他强撑沉疴归来,愧疚,泪落千行,一芥穷寒,发妻生累,老母不养,旧冢新坟,此身何以安宁?我去之后不如一把灰烬随儿撒北,留下一笔抚恤金,强似生前拮据。薄薪浅俸粉尘伍,病重借贷无门告,泪眼求医药莫贵,人间何事乞西宾?

小白杨最后一次看见那枯枝似的身形,叶已落尽,伫立西风,人无言,校园一片萧索。就连同事的捐助也扣下还学校的借贷,人未走茶凉透。有心的无力,有力的无心,谁持长剑扫不平?

正月初一九点十八分,听完了除夕的新春爆竹,带着烟花的美丽,他合上了双目。初十追悼会,人们多半忙着拜年,去的人寥寥无几,仪式很简单,匆匆的送别,小雨一路淅沥……也许只有白杨还记得那瘦弱的身影一次次的路过。

上课下课日子还在周而复始,今天无意中翻到丐尊的对联:不如早死,莫作先生。所以打下这些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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