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人间四月天

2011-05-29 07:20 | 作者:同行者 | 散文吧首发

人间四月天当然是天。

如果按照三春之划分,四月天应该算季春。春天走到现在,已经很成熟的了。早春太料峭,许许多多的生灵还在睡懒觉,枝头嫩芽也显得很单薄,就属桃花最耐不住寂寞,一番浓妆淡后桃之灼灼地登台了,可惜准备太过仓促,很快便桃之夭夭了。四月天则不同了,经过一个漫长天的蛰伏,经过一个温暖早春的孕育,这时候走出来的都是有备而来的,显得那么自信,那么从容。该来的都来了,到处吐绿滴翠,到处繁花盛开,到处莺歌燕舞,到处蜂蝶翩飞。走出来的还有赏春之人,他们或三三两两,或孑然独行,自由自在感受春天的生机,感受自然的美丽,感受生命春光中的放纵,每个人显得那么惬意。在人群中,最美的当属那些穿丝袜的女人们,或黑色的,或肉色的,或白色的,或网状的,她们无拘无束徜徉在春光里,尽情秀着各自的美腿,为四月天凭添了一道道靓丽的风景。不由得你不感叹,最美人间四月天啊!

其实真正把人间四月天推向极致的不是现如今那些丝袜美腿,而是早年间那个风华绝代的林徽因女士。她在《你是人间四月天》诗中写道:你是一树一树的花开,是燕/在梁间呢喃,——你是,是暖,/是希望,你是人间四月天!这首诗是写给她儿子的,读来柔情似水,温暖如春,朗朗动人。

人间四月天,确实是人间最美的时节。然而四月天并不一定都是风和日丽,偶而也有沙沉暴,也有许许多多的无可奈何。柳絮满天飞,确有一番春天景之景象,但对于花粉过敏的人来说,却实在是灾难深重。蜂蝶恋花,殊不知多半花间有刺。丝袜美腿,性感十足,诱人是诱人,但不要忘了鲁迅老先生的告诫“一见到袖子,立刻想到白臂膊,立刻想到全裸体,立刻想到生殖器,立刻想到性交,立刻想到杂交,立刻想到私生子。中国人的想像惟在这一层能够如此飞跃。”对于四月天的无奈,连老天爷也曾感叹,有诗为证:“做天难做四月天,蚕要温和麦要寒,出门望晴农望,采桑娘子望阴天。”

对于四月天的无奈,最有切肤之痛的莫过于林徽因和她的“朋友”们。用泰戈尔的话说林徽因是一位“集才气、集美质、集傲骨,也集热爱与事业于一体”的奇女子。她的才华和一生的传奇经历既为当世仰止,又光照来人。有后人评价,如果她不是生不逢时,如果她不是多病的女人,如果她的诗作文集有人编纂整理,或许今人读到的会是一个真正的女诗人,会是一个近代建筑史上的泰斗。她与梁思成情投意合的美满婚姻,与徐志摩、金岳霖之间超凡脱俗的亲密友情,留给后人的是一段美丽而又略带缺憾的佳话。

林徽因是徐志摩的红颜知己,“我将于茫茫人海中访我唯一灵魂之伴侣,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如此而已”。徐志摩没能和林徽因成为“神仙伴侣”,是他终生的遗憾。他是带着这种遗憾离开人世的,真可谓“此恨绵绵无尽期”。金岳霖又是一位走进林徽因的大才子,林徽因对他亦钦爱有加,他们之间的心灵沟通可谓非同一般。时年林徽因27岁,那天她哭丧着脸对丈夫梁思成说,她苦恼极了,因为自己同时爱上了两个人,不知如何是好。梁思成知道林徽因爱上了金岳霖,经过一番痛苦的思量后,坦然告诉妻子:你是自由的,如果你选择金岳霖,祝你们永远幸福。林徽因又原原本本把一切告诉了金岳霖。金岳霖的回答更是率直坦诚得令凡人惊异:“看来思成是真正爱你的,我不能去伤害一个真正爱你的人,我应该退出。”从那以后,他们三人毫无芥蒂,金岳霖仍旧跟他们毗邻而居,相互间更加信任,甚至梁思成林徽因吵架,也是找理性冷静的金岳霖仲裁。后来,金岳霖终身未娶,引来了不少的疑惑,而他却始终保持着沉默。林徽因51岁因病去世,在她的葬礼上,金岳霖送了一幅挽联,上联:“一身诗意千寻瀑”,下联:“万古人间四月天”。此处的“四月天”,取自林徽因的代表作《你是人间四月天》。透过作者的“极赞”之意,个中还有多少悲痛,多少无奈呢?

无论多么绚烂,四月天毕竟是很短暂的,这或许又是一种无奈。记住,你曾经拥有,或正在拥有,你也是人间四月天。

所属专题:我和春天有个约定

评论

  • 荷塘月色:无奈人间四月天,绚烂过后万古同。
    回复2011-05-30 11:06
  • 心的颜色:赞一个!“爱一个人,是幸福的。如果能一辈子始终真诚、不变的爱,那确实是值得骄傲的荣耀和幸运。爱到最后,不一定是赢在最后。而深爱,是无关输赢的,因为爱是一种可心的幸福。赢得心灵的幸福,才是真的赢。”
    回复2011-05-30 14: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