购物车

2011-05-26 20:35 | 作者:Calonjames | 散文吧首发

曾在某次和母亲外出购物时,发现了一个中年妇女和一个老太太抢购物车的情景。由于是在年底,大家忙于办年货,所以很多人,都在这个周末来山姆购物。令人无奈的是,山姆会员店并没有那么多的购物车,所以很多人便干脆在门口等,等下批空出来的购物车从停车场送来。碰巧那天我和母亲也去购物。

我和母亲选择去购物的原因却不是为办年货。细细想想,那次购物大抵是为了我慕名已久的一款山姆专卖的零食。不过更多的,应是因为太久没和母亲一同出门了。

我和母亲从地下停车场乘扶梯上一楼,前面刚好有一批新送上去的购物车。不过那时我还未到一楼山姆的门口,故未见抢购盛况。等到那批购物车到一楼时,我忽然觉得前面的人的速度忽然慢了下来。原来,地面上等购物车的顾客,已如饥似渴的争夺那批购物车。而那批购物车,呈长链状的末端正堵在电动扶梯的出口。而后面的顾客却还随着扶梯接踵而至,使得扶梯末端一时间拥挤不堪。这是,后方一性格急躁的汉子便叫骂出来。再加上前方拥挤的人已多,才渐渐把购物车推开。我和母亲才终于逃下扶梯,撤到一旁。

而这个时候,剩余的空购物车已寥寥无几。我和母亲便见证了一场中年女子和老妪之间的购物车争夺战。那名中年女子着装还算体面,素质看似不低,脸上装束似是精心准备。而与之相比,老妪的着装却略显寒碜,一身棉布衣,色调偏暗,花纹俗气。可老妪的皱纹丝毫不能掩饰她目光中的精明与老脸。可惜她们两人面前只有一辆空购物车,争夺之意不加掩饰地从她们的目光中迸发出来,在空气中接连碰撞。而后电光火石之间,白驹过隙之内,两人四手同时抓上那购物车。但两人先前位置有异,故即使她们与购物车的距离相差无几,但手握购物车的位置明显有优劣高低之分。中年妇女已握住手柄,但老妪只抓住了侧沿。中年妇女破口大叫:“这是我的!”那语气与她身上黑色秋装的华贵雍容形成鲜明对比。而后,她趁势把购物车往旁边一扯,带的老妪一个踉跄,之后扬长而去。而老妪则面不改色,转身寻觅下一辆车,伺机扑出。其疯狂之势,较之中年妇女,更胜一筹。我与购物车相视一眼,不禁苦笑。

我在旁边目睹了全过程,中途本想出手制止。但转念一想,我又有何资格制止?况且那老妪的“战力”亦不弱。这种实力相当的竞争我又何必插手?再者,我制止的了一次,能制止的了千千万万次么?这不是一个人或两个人的行为,而是一批人之间的行为。而她们也都是为生活所迫,不抢车,便无从购物。退一万步讲,假设我真的有能力并且成功制止了这种现象,以后这批人都谦让给年长的人亦或者年幼的人,这怕那是出来抢车的便是各家耄耋之年的老者和龆龀年岁的幼童了。与其那样,还不如让年轻力壮的人去争车。

我看着中年女子和老妪大步流星的离去,忽然感到怅然若失。这边是东方女子硬具有的美感么?笑不露齿变为破口大叫,婀娜多姿化为群鹜下河,所谓伊人却不复存在。但这怪得了她们么?这不怪她们。岁月把她们都锤炼成了一个个精明强悍的主妇。柴米油盐衣食住行都需要她们去张啰。毕竟,中国是一个人多的国家。你不争上前,别人便会争上前去。但她们,不能不争。为了她们的家庭,儿女们,必须得争。红粉胭脂,女红刺绣都得放下。在这样的文化背景下,含蓄婉约意味着要被取代,要被淘汰。可怜的东方神韵,可怜的华文化。

忽然间,我想起了我的同学。那些女生们,在将来的某一天,是否也会被岁月摧残成那般?

我笑了笑,携母亲走进山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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