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日无言,却下层楼

2011-05-16 17:11 | 作者:潇湘 | 散文吧首发

凌晨一点,想着张学友的歌,等你等到我心疼。深人静,睡意全无,想起苏轼的那句“多情总被无情恼”无奈的笑笑。万籁俱寂,除了自己的心跳声。又是一个无眠的夜晚。谁谁谁,都忘了吧,不如静夜再读柳永,和他共唱一曲:陇首云飞,江边日晚,烟波满目凭栏久。一望关河萧索,千里清秋,忍凝眸。杳杳神京,盈盈仙子,别来锦字终难偶。断雁无凭,冉冉飞下汀洲。思悠悠。暗想当初,有多少,幽欢佳会,岂知聚散难期,翻成恨云愁。阻追游。每登山临水,惹起平生心事,一场消黯,永日无言,却下层楼。

柳永初名柳三变,又称柳七,世称柳屯田。他一生落拓潦倒,独以词著称于世。相传凡有井水饮处,皆能歌柳词。本词是柳永抒写离愁别恨的名作之一。

本词共分三叠,前两叠写登高所见所思,融情入景;第三叠忆昔慨今,寓情于事。起首三句用云、日、烟波构成一幅凄冷而开阔的图景。在渲染气氛的同时巧妙的道出了时间地点。“凭阑久”三字生动地刻画出词人孤独的心境,由此启下三句。“一望”由远及近,由实而虚,写千里关河,可见而不尽见,极写词人内心感受,明知远眺也是枉然,却还要凭阑久望,不忍离去,可见作者悲愁深重的程度。“忍临眸”三字使满目的景色变得萧索凄凉,更增浓浓的愁苦滋味。第二叠意脉上紧承上文“杳杳”极言其远,道出了愁苦的根源在于心上人远在汴京,难以相见。“盈盈”二字用以衬托仙子,倍增美感,同时,神京仙子相互呼应,词境空灵。只因相思太深,作者猜想心上人也和自己一样受着痛苦的煎熬,即使织就锦字却因路途遥远没法寄予我。这三句既为“凭阑久”做注,又暗点本词题旨。“断雁”三句,又由虚入实,再现眼前景色。鸿雁本可传书,却未捎来只言片语,只慢慢消失在苍茫的江天之中,空留下绵绵不绝的思念,“悠悠”深深地道出词人既得不到信又见不了面的惆怅心情。此景之中,相思更深入一层。第三叠是“思悠悠”的铺叙。用暗想追忆往事,昔日一次次幽欢佳会转瞬间变成了今日的痛苦离别。“岂知”二字凝着词人几多无奈,几多失意,阻追游”包含了多少难以言说的遗憾呵!然后笔锋一转,又从沉思中回到当前,指出这种忍凝眸思悠悠的情状,并不是这一次,而是“每登山临水”都要“惹起平生伤心事”,满怀心酸。这满怀愁绪又能向谁诉说呢?只能在黯然消魂的心情下,长久无话可说,走下楼去。“却下层楼”遥接首叠凭阑久,全词血脉相承,浑然一体。刘熙载《艺概》说柳词“细密而妥溜,明白而家常,善于叙事,有过前人”。这首词的显著特色是融情入景,情景交融,但在情景结合次序上又有所不同。第三叠侧重铺叙,似乎没有什么技巧,却饱含炽热的情感,这正是柳永的特色,其他词人所难以企及之处。

“每登山临水,惹起平生伤心事”思悠悠,恨亦悠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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