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路春光

2011-05-16 09:34 | 作者:左舍右予 | 散文吧首发

家门前有一条村子里古老的石板路,久经岁月,石板依然完好,坚硬如初,纵横交错的车辙仿佛老人饱经风霜的皱纹。凹凸不平的石路,承载了村子的红白喜事,亲眼目睹了的交替轮回。

我家位于石路的上端,两侧是我栽的果树。春姑娘和桃树也许是闺中密友,才会把自己的归期早早地让大地悄悄地告诉她,在我们觉得阳光有点暖,风还有点刺骨,溪水依旧咬人的时候,桃树无声无息地长出了嫩嫩的芽尖。春姑娘刚接手冬婆婆的工作,匆匆巡视,气喘吁吁,嫩绿的芽尖左顾右盼,早已等待的花骨朵迫不及待地爬上了桃树的大枝小丫。第一朵桃花迎着初春和熙的阳光静静的绽放,粉红的笑靥在春姑娘妆扮下娇艳欲滴,瑰丽迷人。大姐还在为自己的捷足先登沾沾自喜,有点飘飘然之际,众小妹争先恐后地展现婀娜的身姿,想抢尽春的风光,却不想掉入春的怀抱。桃树对春说:“因为你的到来,所以我才美丽。”春对桃树说:“因为你的到来,所以我更美丽。”

柳树吐新叶,杨树发新芽,油菜花怒放,梨树花争妍,虽不见蝴蝶翩翩舞姿,可常见蜜蜂忙碌的身影,桃花将落尽,桃叶快成阴。旁边的枣树依旧无动于衷,好像热闹的春离他还有十万八千里,难道是春节期间贪恋陈年佳酿,现在还宿醉未醒?任凭春风妩媚的呼唤,他仍然不动声色,可能枣树自知其貌不扬,不愿在繁花似锦时节展头露角,沉默,就是他最好的回答。

离石路几步之隔,是村里年代久远的一口井。虽然每到春天的早晨依然冒着腾腾热汽,却没有了小时候春天早晨挑水时热气腾腾的场面,因为村民家家都有自己的井。冬天水位降低,春天水位升高,如今一伸手就能掬起一捧清凉的井水。不以物喜,不以已悲,水井宠辱不惊,水质永远不变,甘甜可口。有这样的井水滋润,朴实、可的乡亲哪个没有健康的身体、高尚的品德?

池塘位于石路的下段,春节前夕,村民放干塘水,抓净大鱼,挖光莲藉。素面朝天、袒胸露肚的池塘在几场哗哗的春后,便吃饱喝足,微风徐来,漾漾清波挤满池塘。

紧接石路的塘畔有一棵三、四人才能合抱的参天樟树,樟树四季常青,春天尤其明丽。全身翠绿,缀满了粉嫩的头饰,真像一位含蓄、风韵犹存的奶奶穿上了一件光鲜的衣裳。新芽嫩枝,葱葱茏茏,蓬蓬勃勃,娇滴的花儿怎么比得上这老而弥坚的生命力。

石路沐浴着春日融融的阳光,小草在周围使劲长着,旖旎的春光就这样来了又去,去了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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