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水中的拉拉

2011-05-11 11:32 | 作者:千年果 | 散文吧首发

翠是在鄂西北山区长大的,那里山高林密,民风淳朴。因为自然环境好,姑娘们都长得水灵美丽;我国有“山好水也好,大山出俊”的民谚,用在翠这里可谓是语出此焉。翠有比较丰厚的文艺天赋。她的家乡教育质量不高,高考时分数差强人意,但她的形象和嗓音在复试中让监考老师看中,被录取到XX省的某个师范学院音乐系。

来到这里,一朵罕世的空谷幽兰开始绽放——她的身材出奇的好,是那种女人们都寐以求的丰乳细腰,再加上圆滑流畅的腰臀、双腿,整个身材象拉长的水滴那样线条迷人。来到了城市,女人的盛装在她身上找到了“物主”,这让灰姑娘一之间变成了公主。她的容貌姣好,嗓音明亮,来校不久后音乐系举办了一次新生汇报演出,她“头号校花”之冠就这样结结实实的“戴上”了。不言而喻,追逐她的男生很快成群,其中不乏有才貌双全的知名校草,也有背景不凡的权贵子弟,但她从未对谁感过兴趣——用“不感兴趣”一词远远不能说明翠的冷漠,她几乎是看都不看,目不斜视地从那帮讨好者的眼前高视阔步地走过,直至多少年后她都不知道那些人是谁,那些面孔在她脑海中也没有印象,那种视为无物的高傲可不是表演出来的,是翠的骨子里就排斥男性,因此她的眼神就格外的阴冷,不久就被命名为“冰美人、自恋狂”等,那时翠并不知自己的心理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更不相信自己的命运会衰如秋草……。

翠的文艺天赋让学校看中了她,毕业后直接留校。在翠的家乡看来,翠真的成了一只飞出鸡窝的凤凰。她的家人经常来校看望她,学校对她的家人也很敬重。几年后,女人到了那个年龄,家人就不断地督促她。翠本身并不热衷于这件事,但那时还是福利分房,不结婚就不能分房,每次家人来看望她只好住外面(她那时住宿舍),再说大龄单身女人总会有别人说不清、道不明的猜测——翠最后让步了。

和翠结婚的是高她两届的知名校草,姓白,也是留校的声乐系老师,应当是郎才女貌、志同道合了,同事们都认为这是少有的绝配,但悲剧开始了。从俩人恋起,翠就不接受白的亲昵动作,甚至轻微碰触都不行。起初白以为他是大山里出来的淳朴姑娘,对这样少有的保守、稳重,白还窃喜过。但新婚之夜,翠就在外屋的沙发上睡了一夜,连续三天,白觉得事情有些不对。起初他认为翠有什么隐晦的妇科病,就开导她不要自卑,咱们慢慢治病。这话说得多了,翠翻了他一眼:你才有病呢!

白有些不高兴了:那你这样是为啥?

翠起初不理他,被问的急了,就说:我不喜欢这样!

“那你为什么要和我结婚?!”

这说到了翠的软肋。她开始后悔自己当初的迁就。平心而论,白没有错,家人的愿望也没有错,错在了自己把事情看简单了。想接受这个名分,却不愿接受实际,就要牺牲白——这对白是不公平的。翠心里矛盾之极,不时地自责和迷惘。她反复地斗争和权衡,最后认定只有自己做出牺牲才能解决这件事——所谓的牺牲,不过是心理上减轻反感就行,她甚至认为这种事真正实行起来不会很难。就柔声的说,这几天我不舒服,我想休息几天。这让白看到了光明,很高兴地做家务去了……。

又过了多少天以后,看着白象孩子那样单纯等待的目光,翠答应“今晚依你”。白在黄昏之后、拉灯之前都充满着莫名的激动,他做好各种家务和床上的“准备”工作,深怕引起翠的不适而变卦。翠终于在邻居们都已熟睡时进了卧室,先在屋外喊了一句:关灯!

灯关了。屋里静极。翠在黑暗里静静地脱衣,听得见她轻微的叹息。

她慢慢地摸上了床。忽然白的手伸过来了,摸住了她的胳膊,翠机灵地喊了一声:你干什么?!

白低声哀求:你喊什么?这么大的声音!我想搂你一下。

翠厉声地说:你听我的!

翠进了被窝。俩人静静的,只有不均匀的呼吸,谁的心情都不平静。

过了一会儿,翠低声的说,你过来吧。

白小心钻进翠的被窝,竟发现翠还穿的长衣长裤,胸罩也没有摘,心里隐隐不快,就把手伸进翠的内衣,翠就拒绝他,但不很坚决。白就大胆的为她脱衣,翠半推半就……白终于伏在了翠的身上,就在白激动万分准备接吻时,翠坚决地推翻了身上的白,鞋都没来得及穿,光着身子踉跄地跑进卫生间狂吐不止。白起初窝着一肚子火,后来看她吐得痛不欲生就心生怜悯,想过去看看,刚下床就听到翠直声地喊:别过来!瞬间拉灭了卫生间的灯。白知道事情闹大了——是怎么回事啊?白平时很注意形象,干净利索,为了保护嗓子他烟酒不沾,是少有的讲究男人。为了今晚他专门洗了澡,口腔漱的干干净净,再洁癖也不能这样吧?这一晚让白有了许多不妙的猜测……

又过了几天,翠又默认了白的请求,但这次的反应更厉害。当白与她缠绵还未入戏,翠就在黑暗中低声的喊:你们男人身上有味,我闻不惯……就在她使劲的推搡白时,又开始吐了,吐得一塌糊涂,一边吐一边骂:你们男人让我恶心!白这才发现了事情的严重性。吐完之后,翠就睡在了外屋,说里屋有味儿,从此这对新婚夫妇开始“分居”生活

白对这一结果毫无准备,他一直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儿,却接受了这样的“惩罚”,又没有地方诉说。整天的心中地火奔涌,老想找机会发泄。机会来了。那一天翠在洗自己的衣物,洗着洗着她开始闻洗衣缸里的味道,原来白在里面泡过衣服后没有清洗。她非常害怕这种味道,所以就敏感,别人闻不到的她就能闻出,闻出了就呕吐。白终于火山爆发了,指着翠的鼻子大骂:妖怪!你过不过啦?不过滚蛋!

翠被一声“妖怪!”伤的心痛如绞,一边呕吐一边放声痛哭,趴在那里剧烈抽搐,白以为自己做的太过了,想去安慰她,谁知翠开始躲避,不让他靠近,却胆怯地问白: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

“什么真的?”

“分开?”——翠把“滚蛋”转说成“分开”,睁着象孩子那样的眼睛看白。

白顿时头晕目眩,他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自己的一句气话竟是翠的期盼。翠哭着给白陪不是,说自己是真的不能和男人接触,以前只是隐隐约约地有感觉,这次婚事她获得了真实地“彻骨”之感。她让白原谅自己,说自己对财产没有任何要求,只要白同意离婚。白回忆起以前翠对男性的态度,百分之百的相信这话。他象傻了一样,脑子很乱,心头被挫折感充满。这种倒霉事怎么会让自己碰上了呢?劫数啊,劫数。结婚以后他一直和翠一样隐忍着痛苦,在别人眼里他俩是金童玉女,天生绝配,为了保全面子他俩在人多处一直表演着夫妻甜蜜。这一天终于到头了,凭心而论他是依恋翠的,依恋翠罕见的美丽和女人味,除了不能做那种事,翠在其它方面很受白的欣赏。他俩在学校相伴而行让许多人注目留连,在学校举办的文艺活动中,他们夫妻二人的合唱最受称誉,和翠走在一起即使不紧密接触白也感到无比骄傲幸福,他希望这种光芒是真正的、彻底的照耀在他的家庭生活中,到现在这种残缺的、假象的幸福也要结束了,说不出的五味在他心底翻涌,他不知道这件事从头到尾错在哪里,命运对自己真是不公平……。

他俩的分离在学校很被关注,校领导还亲自过问了一次,但俩人都默默地什么也不说,白答应过为翠守密,但这事不久让白的姐姐知道了。这位大姑子口德不太好,逐渐散布的无人不晓。

不久,白又找到了一个真正的姑娘成家了,模样也可以。

辞职走了。

翠来到外省的一个县级市中专找到了新的工作。这里较偏僻,毗邻山区,让翠有亲近感;但更重要的是这里很偏远,原来的“故事”应该是扔到天涯海角了。

这原是个农业中专,因生源太少近年来又增设了计算机、商贸类专业,但学校条件太差,好一点的教师都调走了,一些课程是聘外地老师远程教学,象翠这样主动要求来这里任教真让校方喜出望外,尤其发现翠还是个绝世美女,一时间都觉得这个不起眼的学校忽然间有光彩了。由于翠来自“大地方”,又有高贵的仪表和气质,在学校的一些男性教师眼中尊如女皇,很多未婚的男教师对她想都不敢想,尤其是她那却人千里之外的眼睛。但翠来到这里非常低调,一心投入在工作上,颇受好评;一些男教师也经常帮她做一些女人做不了的事,或是工作上的合作。仅此而已,因为大家都觉得她无法攀比、靠近,尤其是那女皇般远视的眼神,翠的过去和现在又成了一个很有味道的谜……

音乐课在这里不算必修课,校领导让翠把学校的文艺活动也抓一下。翠来了以后,上音乐课的学生忽然爆满,翠在此基础上搭建了校文艺队的基本平台,当年秋季在省教育委举办的大中专文艺汇演中,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学校忽然获得了许多优秀节目奖项,校领导大喜过望,对翠的工作更加支持了。

就在这时,翠认识了霞。

霞也是来自贫困山区的一个女生。农村孩子上学晚,与翠认识时,她已经20岁了。这个年龄偏大、举止沉稳的女孩面相上却显得幼嫰,这让翠想起了自己刚进学校时。霞也有极好的文艺天赋,嗓音动听,舞姿优美。她上音乐课时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看翠:看翠的一举一动,看翠身上的衣装,看翠说话时的表情……。翠尽量不看她,但知道这个目光一直在自己的身上流连。翠也认真的打量过她,这是一个很秀气和柔美的女孩,但她给人的印象更多的是纯净、恬美,翠一下就喜欢上了这个女孩,她将霞选进了舞蹈队。

多年之后,翠后悔了当初这个决定——霞一下和翠拉近了距离。霞的身姿窈窕,肌肤光洁,在做各种舞姿时偶尔会从衣隙泄露光,这让翠心动隐隐。由于霞是领舞,翠对她的“纠正”就多一些。翠扶持她的腰臀或是矫正她的肢体就要肌肤相侵,每当这时,霞尽量配合着身体姿态,让它熨贴着翠的手掌,跟着翠的意念移动。翠的手有时有些抖,微微出汗,呼吸开始不均匀,霞也一样。她们都互相见到过对方微闭眼睛,剧烈呼吸地感受那一暂接触时的神态,有时虽然是那轻轻一触,却让她俩有触电般的心跳——但这一切都非常隐秘,翠那女皇般的眼神一直在傲视全场,除了霞,霞被那些触觉语言一次次的激活,找到了她的生活本源和一直渴望等待的东西。这个聪明的姑娘学会了“奉献”,她买了一身极薄的、半透明的内衣,练功时常被汗湿,当翠的手接触她内衣时那层薄衫好像根本不存在,双方眼睛里都流出一种异样的东西。霞在每次的排练中获得了一次次的新生,她变得更加健康和漂亮,成了这个学校的知名校花,她学会了翠的眼神和走路姿态……

翠到这时才意识到自己性心理和别人的差异,她对霞的身体怎么会这么迷恋?霞身上淡淡的汗味带着高贵的甜香,还有一种诱惑——这与白身上让人强烈排斥的体气完全不同。通过上网查询,翠知道自己是个女同性恋者,用圈内的话互相称“拉拉”。铁杆的、极端的、彻头彻尾的拉拉只有几十万分之一,还有很多是游移的、不坚定的、靠诱发而拉拢过来的,圈内称“拉友”。拉拉们希望自己被社会宽容,她们不认为自己有什么异类。自称和常人的差别只是“习惯用左手还是习惯右手”,她们在网上经常交流寻欢的经验和体会并且挞伐男性,引起了许多男性的回击和不满。翠在网上见过一位小男孩的留言:“姐姐们别再添乱了,你们一次浪费俩,我们还没对象呢。”翠坚定地认为自己是铁杆拉拉,因为在网上她看到大多数拉拉对男性只是心理反感和不能相容,象自己这样引起强烈生理反应的人少之又少。她希望霞也是铁杆,这样自己就不会孤单——这样的想法是不是太自私?自己这种人能不能被周围人默认?这条路一直走下去会是个啥结果?翠感到空前的迷茫,她有一种预后不良的猜测,但她现在已难以舍弃近在咫尺的霞。她从遥远的外省名校隐迹般的逃到了这里,偏安一隅,却遇到了霞。这样的机遇太小,简直不可能,然而是真的——她相信这是上苍的关照。霞这个姑娘很有灵性,对自己的心思心知肚明,更重要的是她也迷恋自己,翠对这个判断坚信不疑。如果霞今后遇上哪个恶心男人,那就完了。往日的回忆潮水般涌上心头——这更让翠盟动恻隐之心,只要霞不离开她,她就绝不离弃霞!

转眼到了放暑假的时候。最近因为考试,翠与霞的联系明显减少,几次匆匆而过翠欲言又止。在一个安静的下午霞满面红光的来到翠的办公室,低声的告诉翠她已给家里打好招呼要“暑假补习”,不回家了。翠激动地头都不敢抬,满面绯红,低声的、象蚊子那样的呢喃:真的吗?不好吧?却抓住霞的手。当时办公室没有人,霞第一次把脸凑到翠的耳边,她们的脸互相接触了一下。霞激动的低声絮叨:“怎么不行?家里又没说啥,我们不是一直在……等吗?”她俩抓在一起的手开始颤抖,虽然谁都没有说话,但都预感到罕见的故事即将发生……

学校里几乎没有人了,空荡和安静让霞和翠幸福的头晕。这前几天她俩一直减少见面,像是做贼心虚一样,不让别人看出异常。在一个宁静的黄昏,霞来到翠的宿舍门口。翠的隔壁房间都已走空,长长的走廊流动着清凉的风,还有霞轻捷的脚步声。霞听得清自己的心跳,她轻敲房门,象鸡啄米那样的轻击,只有临近的人才能听清……

门开了。翠脸色微红,眼睛里漾着薄泪,嘴唇在微颤——这是一尊美丽的女神雕像,皮肤精细如瓷器般光滑,渴望和激情从每一个毛孔向外滋溢,光泽晶莹,嘴唇红的象樱桃,明亮而清澈的眼睛不停地荡漾,周身线型溜滑而美丽,起伏着迷人的诱惑——那个消失于远方的“头号校花”在这里复出了,不!应该说一个修炼多时的仙女此时出山了!她在霞面前展示了以前从未有过的美丽,衣服穿的很单,薄如蝉翼,女性的天物美轮美奂,触手可得,只等着霞一个挥动,那些云状物就轻飘飘的向地面坠去。……霞极快地关闭了房门,屋里迅速幽暗。原来翠拉严了窗帘,暧昧的气息迅速袭来,幽暗让她俩变得胆大和急不可耐。她们迅速抱紧,急切地寻找对方的嘴唇,额上的垂发一下掉在脸前,痒痒的触及对方,销魂的体气从口鼻处浸漫心田。当她们柔滑的手指都伸进对方内衣时,触电般的惊悸感让霞吟出声来,几乎瘫痪,她颤声地问翠:老师,我该干啥?——她这是在询问自己下一步应扮演的角色,翠说:你听我的。……继而转为絮语,俩人倒在了床上。……

傍晚的太阳和夏风一直在她们的窗外徘徊,还有动人的蝉音,鸟声,这是一个美丽的黄昏。而此时的屋内一直响动着轻微的呻吟和悉嗦之声。与男女之间的躁动不同,她们基本一直是静态的,以默默地感受为主,以触觉为主,以低声絮语为主。……翠就想不通人类欢爱之事,女人凭什么要接受男人的狂躁,异味,粗鲁……等等一切很不精致的东西。她俩激动的泪水多次倾注,不断地默许和承诺,此生只属于对方……。那一晚她们几乎没有离开床面,从下午开始就没吃饭。她们找到了另一种生存方式,世俗的需求此时不值一提……

一连许多天,她俩把水和食物提前准备充足,一进入房间就不再出来。整个楼道静悄悄的,偶尔有其他人走过,也不知道那间屋里有两条美人鱼正在缠绵,时间象水流从他们的身边悠悠流过,这让水中的鱼儿有了更优裕、更休闲的生活体味……。夏季的中午她俩香汗淋漓,提前在屋里放了一盆水,酣热时俩人互相为对方擦拭,清洗,继而亲吻,触摸。天很快的黑了,不久又亮了。她俩的睡觉和清醒差别不是很大,大多时间都在床上,几乎一直都在拥抱中微闭眼感觉对方;时而做梦,时而清醒;时而抱紧,时而互换体位。。。。。

几天后,她俩都有虚脱感,静态的美丽已让她们尝尽百果,就想出去走走。县城的附近有个风景秀丽的度夏村,位于当地著名的青石沟附近,那里近邻霞的家乡。霞说如果翠愿意就跟她一起回一趟家,翠问起他家还有谁,霞说除了父母还有一个哥哥,一个弟弟,翠听后微笑拒绝,不再提起。出门时她俩打扮的非常小资,非常柔媚;俩人的夏装一红一绿,沿承了她俩的名字,但翠更加冰清玉洁,冷艳逼人。连日来的“拉拉”交往,并没有让她们哪个人进入雄性角色,相反她俩演进的更加女性,柔美异常。

她们搭乘一辆出租车来到度假村,这时正值上午炎热的时候。她们就到一个售货摊位去吃冰激凌,这时霞看到了一辆他们村的农用车。开车的小伙绝对是个小帅哥,是霞中学时的同学陈。俩人在这里相见分外兴奋。陈老远就看到树下有两个耀眼的美女就想走近看看,一下认出了霞。另一个绝世美女高傲而冷艳,目光扫了一下陈,陈顿感自卑。陈和霞在另一棵树下唧唧咕咕地说什么,这让翠很是不爽。她清清嗓子发出咳声,霞往这边看了一下又跟那男生说话,翠发现他们不是一般的关系。果然,霞过来说家里有事要先回去一下,翠觉得心中的血像是一下被抽空了,空的发疼,脑子嗡嗡的响。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霞这一走可能就回不来了。果然霞上车时眉眼象花朵那样绽开了,那男生的笑脸也是那样的纯净美丽,并掠过一阵清爽的阳刚气息,将翠“电击”了一下。那车虽已走的很远,但翠却能听到他俩的嬉闹声……

霞一直没有回来,直至开学。霞变得沉默和胆怯了,不敢与翠对视,主动退出了舞蹈队。那几天翠又伤心又愤懑,她原想给霞一个说明,由自己主动地提出终止。她已看出霞不是一个真正的拉拉,她现在已归顺到那个小男生的旗下,好在暑假期她俩的动静不大,无人知晓。本来她可以默默隐忍了,但这个新学期陈不断地来学校看望霞,翠多次见到他俩亲密地散步,有一次翠竟见到他俩在僻静处接吻抚摸。霞把她暑假学到的欢爱技巧给陈大肆应用,弄得突然出现的翠异常尴尬,去留无主。俩人被惊动后看到了翠,霞的脸上写满了鄙视……

翠连续失眠了几个晚上。一天早上她跑到校园之外的山林边练嗓子,老远看到了一群正在晨练的男生。这些朝气蓬勃肢体矫健的青年男性像是有一种气场,隔得很远就感到一种龙腾般的气息从晨风中奔流,那突然喊出的一嗓子有一种刚性的穿透力,在霞光洒满大地时这些阳性的美丽忽然间光彩熠熠,这是她以前不曾注意过的。归途中,她看到了霞光中枝叶上一滴滴晶莹的露水——它们形成于暗夜中,它们害怕阳光,但瞬间的弱光让它们美丽异常。可时间不能永驻在这个阶段,正午的阳光必将倾注大地——美丽的露水没了,它只出现在某个特定的时刻——这就是拉拉之美!女人的美丽是要消亡的,在拉拉时光,它更象昙花一现,在人生的某个阶段后就难以延续,成为一种悲剧的美,更博大、更广泛的美丽是阳光之下万物繁盛的葱茏……

——自己成了一滴转瞬即干,必将消亡的露水,这个发现让翠心痛欲死。翠感觉到她在那个暑假已完成了自己“露水晶莹”的过程。如果有另一滴露水和自己长久地融合,干竭的时间可能要长一些,但终究要干。她为自己的今后做了很多的预测……

不久,翠又辞职走了,没人知道她的去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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