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蔌之恋

2011-05-08 20:43 | 作者:原汁原味 | 散文吧首发

作者原汁原味

读了欧阳修《醉翁亭记》中的“山肴野蔌,杂然而前陈者,太守宴也”一句,我顿感馋涎欲滴。“我也想吃野菜宴!”我抬起头,冲着同事高凤老师脱口而出,“陪我一起去挖野菜,好吗?”高老师一向和蔼,笑着说:“好吧,我陪你去挖野菜。”

天刚好下过,空气很清爽。我先走到办公室窗前向楼下观望,哇,楼前空地儿一大片绿油油的,是野菜!当然,也有一些野草夹杂其中。

我们老师,每天是“家——学校——学校——家”,循环往复,单调乏味。忘了星期,更忘了季节,还不知道天的第一棵草是何时长出的时候,大地上已经绿潮涌动;还没来得及品咂春天味道的时候,天竟悄然而至。人有时就是很无奈的,不是吗,一向积极向上且浪漫的我,竟也活得如此被动。

我也应该寻找一次自己的乐趣。我喜欢野菜,我要把它带回家。

课间时分,我和高老师腾了一个食品袋,我们下楼了,我们边走边交流着各种野菜的吃法。我告诉她,我小时候妈妈经常给我们做的有苋菜(也叫袭田谷,我猜想,可能是它经常长在大田当中,分享大田如苞米、高粱、小麦、水稻等的养分而得此恶名的吧)、有蚂蚱菜(学名应该叫马齿苋吧)、苣荬菜、婆婆丁(学名叫蒲公英)、酸不溜、柳蒿芽、扫帚菜、灰灰菜、赶驴棍儿、南瓜花儿、乌霉儿(高粱的和糜子的为好)等等等等,特别是妈妈做的苋菜面条、马齿苋包子和南瓜花酱,它们的美味至今让我难以忘怀。我曾写过关于苋菜面条和南瓜花酱的文章散文《南瓜花酱》曾在《社会周刊》和《扎鲁特文学》上发表过,引得文友啧啧称赞。文友刘丛大哥就亲自打电话问过我“南瓜花酱”的具体做法,我详细地告诉了他,但却不知道他在家试制得怎么样。高老师也告诉了我几种野菜的做法,如猪毛菜好吃,就是我从来都不知道的,“三人行,则必有我师焉”啊!和她在一起我增长了许多关于野菜的闻所未闻的知识。如野菜不能经常吃,经常吃身体会浮肿的;野菜之所以没培育成家菜是因为它肯定有不适合人经常食用的原因等等,真是很有道理的一番高论啊!

楼前的野菜有三种:灰灰菜、猪毛菜和扫帚菜。扫帚菜的梗已经老了,不能吃了。所以,我们只捡健壮肥美的灰灰菜和猪毛菜掐下它们的嫩尖尖儿。我们边聊边掐着野菜,一会儿,我们的食品袋儿就满满的了。

我们往回走的时候,遇见了80后的扬,她脱口就问:“这是干什么的?喂兔子?”我笑着告诉她:“这是喂人的。”她吐了吐舌头,歉意地走开了。是啊,80后,改革开放之后,人民的生活已变得越来越好了,哪里还有谁吃野菜啊,更别说他们这些孩子了!

我对野菜的喜,其实是有许多情感糅杂其中的,更多的是我的恋旧情结和对母亲的无法割舍的思念,让我越加想念野菜。我对野菜的认识甚至对整个大自然的认识几乎全源于我的母亲,我无法忘记我和母亲一起挎着柳条筐去野地里挖野菜的情景,也无法忘记我和我的童年小伙伴一起边挖菜便在辽河畔边嬉戏的情景;我更无法忘记妈妈给我们做的虽苦犹香的一顿顿野菜饭!

妈妈在十二年前就弃我而去了,我一直想为她写点什么,可只要我提起笔,我就无法控制自己激动的情绪,以至于我始终就没有一篇完整的关于母亲的文章,今日又是如此。

好了,今晚我将学着母亲为家人做一顿丰盛的野菜宴!

所属专题:我和春天有个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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