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可待,为君飘一季红雪

2011-05-06 22:08 | 作者:年墨错 | 散文吧首发

明朝,洪武年间。

落红,武林世家落家堡堡主落天成之长女。闭月羞花,飞剑夺命。

南舒,皇城相府之明朝大宰相南瀬嬫次子。风流倜傥,才华横溢。

烈如歌,京城富商烈家庄庄主烈燕飞之三女。温柔贤淑,抚琴涂画。

——楔子

文/年墨错

【壹】

落红雪,南舒夜二人初遇是在江南乌镇。

当时,南舒夜受皇命代天考察江南民情。一身白衣,手摇纸扇,没有官轿,未穿官袍,只有一个书童模样的小小随同——南舒夜此次决定微服私寻,一来可以了解真实民生,二来可以尽情的享受这江南美景不受干扰。

乌镇,山水泼墨。身临其境,如至画中。落红雪因反对父亲给她安排的婚事而离家至此,浊酒楼,她坐在靠近河边的桌子上微微着品着小二给送来的乌镇二月花茶,女扮男装,紫苑剑搁在桌上。南舒夜就坐在她旁边的桌子上和书童浅吟着小酒,诉说着江南民风。

半壶浊酒,南舒夜微抚纸扇,转身遥望河中美景——老者渔夫手叉鱼,年少男女泛舟戏,一时间感慨万千,且为大明皇朝的歌舞升平感到欣慰。忽而回头南舒夜与正一脸忧容的落红雪眼线对望。南舒夜感觉怪怪地,但又说不出那里不对。正遐思,却被书童叫到:“公子,天色已晚,该回客栈了。”。

客家香宿,第二天起床南舒夜到一楼进餐,又遇到了男装的落红雪。落红雪,面色冰冷,一碗莲子粥,一杯二月花。南舒夜突然感觉自己被一种意识强迫着坐到落红雪的饭桌边,与之搭讪。

“兄台手持利剑,可是江湖侠士?”

“是与尔何干?否又与尔何干?”

“无干,小生乃京城之士,今下江南游玩,吾与兄台有两面之缘,又见兄台愁容满面,不知兄台可结伴而行?”

落红雪迟疑片刻,也不知怎么的鬼使神差地竟然答应了南舒夜与之同行。第二日,他们离开乌镇,低达杭州,一路车马颠簸落红雪与南舒夜却相谈甚欢,大有相见恨晚之意。只是落红雪依然是女扮男装。

那时,南舒夜告诉落红雪他叫南舒夜,落红雪告诉南舒夜她叫落逆成。“逆成”,背逆父亲落天成之意。

上有天堂,下有苏杭。烟花三月,落红雪与南舒夜每日结伴游览杭州美景,当然南舒夜更注重的是杭州民生民情,回去后他要把此行所见所闻著书章上报朝廷,以谢皇恩。而落红雪也因每日欣赏山水美景和南舒夜的幽默不绝话语而心情大好。期间,她曾偶见哥哥、大师兄和三师弟带着她的画像在杭州街上和路人嘀咕着什么,她知晓是父亲派来寻找她的下落的,她知晓父亲此刻一定心急如焚,但是她现在还不想回堡里。于是,躲过了师兄弟。

时间的沙漏悄息地流走,杭州之行,落红雪知晓了南舒夜盛江南四才子的才气,南舒夜见识了落红雪的侠骨柔情。日久生情,落红雪少女情窦初开,渐渐地地她见到南舒夜总会心跳的厉害,那种感觉不能言语,但是她毕竟是武林世家的后人,有着常人难及的冷静。南舒夜也渐渐对落红雪有种说不出的感觉,看到她总是心神不宁,以为自己突有断背之嗜,便刻意压制。

平日里,他们依然是“舒夜兄”“逆成兄”相称。结伴又览扬州、苏州。

陌上初黛,江南四月桃花开。南舒夜离回京复命的日子越来越近,不得不与落红雪诉说辞别,当然期间家父南瀬嬫书信给他提及了另一件事需由他回去操办。而落红雪也担心堡里父亲的安危也想回家一趟,至于婚姻大事回堡再与父亲协商。

别时,南舒夜从腰间抽出两块红绳玉佩,拿出一块玉佩对落红雪道:“逆成兄,如今一别不知何时再见,此玉佩便留与兄作纪念,日后若兄北上皇城,到南相府持此玉佩便可见吾。”落红雪此刻却一直盯着南舒夜手里的另一块玉佩眼不挪移,道:“舒夜兄可否让吾端详兄的另一块玉佩。”“逆成兄想看便是,只是这块玉佩对小兄至关重要,家父交代不可赠人。”南舒夜支吾道。“放心!”落红雪从南舒夜手里接过此玉细看片刻,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归还南舒夜,并接过他的另一块玉。“舒夜兄,我们后会有期!”转身,上马,扬尘向落家堡奔去。

【貳】

元末年间,朱元璋举旗伐元。当时朱元璋自立为王,文有南瀬嬫,武有落天成,南瀬嬫与落天成亦是八拜之交,朱元璋为谢他们死心跟随,取蓝田暖玉为二人雕啄玉佩,曰:“若是他日吾定江山,二位手持此玉可用天子之权。”而南瀬嬫与落天成却私下交换各自之玉——言:他日若有儿女此二玉便为定情信物,南落两家结秦晋之好。

后来江山初定,朱元璋称帝,国号明。南瀬嬫被封为当朝右相。飞尽,良弓藏,落天成深知武人只为之可打江山而不可与之共江山,便生归隐之意。朱元璋敷衍挽留几句,便赐他天成王封号任他隐退,并赐庄堡,堡外十里皆为罗天成私地。只是在外人看来,落家堡只是明建国后崛起的一武林世家。而南瀬嬫与落天成一直有书信往来。

洪武三年,六月,槐花正香。南舒夜出生,皇城相府一片欢呼,虽是相府次子,但是皇帝还是派公公前来贺喜,落家堡那边也有人来。同年八月,月挂中天。落红雪哇哇啼哭着来到落家堡,落家堡长女出生,大宴江湖人士,朝廷派锦衣卫前来道贺,相府则派亲信前来提亲。落天成回复南瀬嬫:“诺!”。

明朝立国十一九年,南瀬嬫与落天成书言为二人完婚。落红雪从小习武,性格外冷内热,所以尽管父亲向他诉明原为,哥哥好言相劝,还是挡不了她拒婚而离家出走。南舒夜从小接受官宦教育,对父亲一切唯命是从,婚姻大事全由父母做主。

落红雪与南舒夜辞别时看到了南舒夜的玉才知父亲要自己嫁的人就是近日和自己结伴同行南舒夜,再加上自己确实对他好感颇多,不由甚欢。回到堡里见到父亲曾白的头发,落泪向父亲陪不是。父亲说:“只要你回来就好,婚姻的事情为父可以听你意见。”“不,父亲,我答应您。我按照您安排的去做。”落红雪坚定地说。

落天成听后开怀大笑,吩咐全堡上下为小姐的婚事行动起来。只有,落红雪自己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这么做。她心说:南舒夜,我给你说过我们要后会有期的!

六月,宰相府红灯高挂,迎亲队伍浩浩荡荡从落家堡驶来,南舒夜的迎亲白马在最前面,后面的是落红雪八抬大轿,两边的全是迎亲的皇家锦衣卫队和落天成的弟子们。落红雪知前面马上骑着的是南舒夜,南舒夜却不知后面轿里坐着的是落红雪。

行至京城外十里峡谷,忽而大批奇装之士骑马横刀拦路,前面侍卫问其何其人也又为何而来,答曰,元朝王室后裔,为劫财而来。

狭路相逢,刀光剑影。一场混战,一场厮杀。南舒夜被两个侍卫紧紧的贴身保护着,落红雪亦被自己的师兄弟守护着花架。听着外面的叫喊和担心南舒夜的安危。终于,落红雪坐不住了,掀了红盖头,手持紫苑剑从轿中飞身而起,先是从空看看了形势一跃飞身而下于南舒夜马前。

南舒夜看了看落红雪,又看了看她手中的紫苑剑惊呼:“逆成兄!”。落红雪冲他点了点头便杀向元蒙。南舒夜愣在马上很久才大声说:“保护新娘子!”。

迎亲队伍杀光了元朝后裔,但是落红雪被引上山峰让三个人合力一击跌落山崖,生死不明。搜寻人员也一一无功而返。南舒夜已知晓落红雪便是落逆成,过去的一切,思念,全部泛上心来,坐在山峰上看着落红雪坠崖的地方痛不欲生。

【叁】

紫金崖下漳河流过,过往船只络绎不绝。京城富商烈燕飞带商船队伍南运归来。忽而一船家报:“老爷,刚才小子见一人从山上飞流直下坠入河中,要不要救起?”“救!”。

京城,烈家庄,烈如歌坐在床边小心翼翼地往父亲带来的落红雪嘴里送药。落红雪被救起时已经昏迷,只剩微弱呼吸,手里死死地握着紫苑剑。自烈燕飞把她带回家一直是烈如歌在照顾她,因为溺水缺氧,大夫说落红雪至少三个月才能完全康复,一开始会不能言语和行动。

南相府,南舒夜把自己一个人关在书房,披头散发着摔打管家送来的午饭,谁叫都不会开门。一个月了,还不见落红雪得下落,南舒夜愈来愈寡寡欲欢,每天让书童送来一壶酒,喝了便睡,清醒了便拿来纸笔绘画着落红雪的样子,直到泪水打湿画张看不出画中人物模样。

京城的十月已经寒意来袭,雪花挂满了桂树,大夫为落红雪把脉说她已经康复。恩于烈燕飞父女二人的三个多月细心照顾,落红雪拜烈燕飞为义父,认烈如歌作妹妹。其实,在她恢复听力和言语的时候,经常听烈如歌给她讲京城街上流传的新鲜事,烈如歌给她讲的最多就是京城中央的皇城相府里南相爷的小儿子为一个未过门的妻子颠倒成疯。落红雪知道那个男子是她的舒夜,她每每听到烈如歌诉说她都会泪流满面,烈如歌问其何故,她只是说感动

负伤期间,她很想让南舒夜知道自己就在离他不远的烈家庄,但是她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她不想让舒夜看到自己半植物的样子,她亦没有托烈燕飞派人去告知她的父亲。现在她终于完好如初了,“南舒夜,你马上就要见到我了!”。

落红雪把她的故事讲与烈燕飞父女听,二人听闻后连连长叹,烈燕飞决定第二日就带落红雪去南相府拜访。并亲自修书一封派人快马送往落家堡。

【肆】

次日,气候回温,阳光出现暖暖的明媚。一大早烈燕飞便带着落红雪和烈如歌来到南相府大门口,落红雪向前来开门的总管出示了南舒夜先前送她的玉佩。很快管家把他们带到了客堂。

南瀬嬫夫妇细细地听落红雪一点一滴地诉说她的经历,包括她与南舒夜乌镇初遇。在确认来人正是自己未过门拜堂的儿媳落红雪后,南瀬嬫夫妇老泪纵横,忙派人把玉佩送给夜儿,告诉他落红雪回来了。

抚摸着玉佩,南舒夜脸上浮现了久违的笑容,向客堂飞奔而去,落红雪就在门口静静地站着,阳光散在她的脸上显得那样的恬静。南舒夜跑到落红雪面前突然又折返回去。他想到了自己零落的散发和獠长的胡须,而落红雪已泪流满面。

一刻钟,南舒夜重新出现在了客堂,白衣,纸扇,依旧不变的潇洒。他深深地抱着落红雪……他的背后,一双清澈的大眼睛,含情脉脉地注视着他。烈如歌对他一见钟情。

落家堡的铁马拴在了南相府,落天成与南瀬嬫商量着让他们的儿女三日后拜堂,并上报朝廷,下告江湖。南舒夜每天都与落红雪厮守着诉说离殇之苦。

大婚前一天晚上,烈如歌约落红雪到相府醉心湖边。

“姐姐,我想求你一件事情。”

“什么事?姐姐能办到一定帮你。”

“你能不能把舒夜哥哥让给我。”

“这……他不你。”

“如果姐姐不答应我就投湖自尽。”说着烈如歌给落红雪跪了下来,“妹妹快快请起,姐姐答应你便是。”想到烈如歌对自己负伤期间的照顾,落红雪含泪答应了她。烈如歌与落红雪约定由烈如歌代替落红雪与南舒夜拜堂成亲。

第二日,南相府热闹非凡,皇太子和文武百官皆来祝贺。“一拜天地,二拜……”礼嗣还未完就听到一声“杀!”,大批的黑衣人翻墙持刀来到南相府。还是元朝后裔,此来刺杀皇太子。

元人挟持了太子,正与逃离。此时紫苑剑从天而降挟持太子的人胸口开了花,红雪现身,太子被救。这一幕幕被礼堂上的南舒夜看在眼里,悲愤中他掀开了和他拜堂人的红盖头,“烈如歌!”,南舒夜,烈如歌,落红雪以及众人愣住了。

就在此时一把飞刀射向落红雪,而南舒夜发疯般地挡在了落红雪前面。

“为什么这么做?”南舒夜倒在落红雪怀里吐着鲜血问。

“因为妹妹她爱你。”落红雪满脸泪水。

“你爱不爱我?”

“爱!”

南舒夜笑着闭上了眼,“不——”落红雪扬天怒吼,头发瞬间顷白。紫苑剑所到之处血流成河。

杀光了刺客,落红雪丢下剑,抱起了南舒夜说:“舒夜,子已为君复仇。”突然,紫苑剑刺穿落红雪的心脏,剑柄那一边是烈如歌。

“如果不是你的突然出现夜哥哥一定不会有事的,我恨你落红雪!”

“这样也好,我不再欠你们烈家任何恩情。舒夜,我来了。”

落红雪爬在南舒夜身上闭上了眼,天空开始飘起大雪,只是落到南相府化成了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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