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岁的盛夏没有果实

2011-05-06 12:32 | 作者:蔚蓝 | 散文吧首发

乘着时光机,我们来到2005,2005年的我们三个人曾是那么的年少轻狂,在那年的盛我们一长大。

“冰块还没融化,你在看表,我笑的尴尬。你说最近好吗?改天聊吧!”半导体传来阿信那动听的声音,这首《而我知道》是我们最喜欢的歌,十七岁的盛夏,我们迷上了五月天的阿信,我们三个人每天都很早来教室,就是为了可以安静听阿信唱歌。

“哎哎!几点了?一旁的善美问我。”现在是北京时间14;50分”报告完毕。“坏了,坏了还有十分钟,下午是钟阳的课,裕玲晓晨我们走吧?善美转过头跟我和裕玲说话。我们三个相视一笑,背上书包掉头就跑。当气喘吁吁的我们快要跑到教室门口的时候,“站住”背后的一句“站住”镇住了我们奔跑的脚步。“许善美,又是你。怎么又迟到了啊?善美同学,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来上课时要检查一些自己的衣着,上学可以带这么夸张的耳环吗?上学的时候可以穿这么的裙子吗?”钟阳总是那么和蔼可亲的对我们的善美同学进行说服教育。善美什么也不说,只是低着头,最后钟阳说:“好了去上课吧!以后要多注意啊。”

钟阳是我们班的班主任加语文老师,一所著名的大学刚毕业就来跟我们代课了。说他是我们班的班主任不如说它是我们班的教导主任,我们原来的班主任生病住院了,他就代理了班主任。因为他只比我们大五岁,和我们比较容易沟通。当钟阳第一天来给我们上课时侯,就已经征服了我们班三分之一的女生,而我们的善美就是其中的一个。钟阳有酷似吴彦祖的容貌,再加上优雅的谈吐,开朗的性格很快就和我们打成一片。我们也很喜欢这个亦师亦友的老师。所有的女生都会用不同的方法吸引钟老师的注意。我们善美就是靠夸张的打扮。

“晓晨,晓晨。快醒醒!”裕玲推了推正趴在课桌上睡觉的我。“快看快看”,裕玲欢快的说。我揉了揉疲惫的眼睛顺着她指得地方看,什么都没看到。当我正想怪她打扰我的美时,只听着她奇怪的喊着;“1,2,3,现身”。在她喊过之后,我看到他像往常那样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衣,手里抱着复习资料,也像往常那样经过我的窗前,右手腕上永远带着那个价值不菲的手表,这已经是他第1298次经过我的窗前了,他就是我喜欢的那个阿信!阿信是我们隔壁班的尖子生,每次考试成绩都在年级前十名。阿信,是我给他取得名字,他真名叫李哲。因为他长得很像五月天的主唱阿信,连声音和气质都很像,他就是唱抒情歌的阿信,他们班的人都叫他书呆子因为他平常不怎么说话性格腼腆内向。如果有女生叫他的名字,他都会很含羞的,他每次都经过我的窗前,我坐的位子就在窗户旁边,所以每天我都能看到他,看到他每次路过我的窗前,是我一天最开心的时光,哪怕只有几十秒。

“快走吧!都快晒死了”。我拉着裕玲边走边说。“唉!等下嘛?等环宇投篮吗!”不管她了,我们走吧!”善美认真的对我说,我们刚要走,就听到裕玲向我们这边喊:善美,晓晨等等我跟我一起去帮环宇买点水吧!天这么热,环宇肯定很渴。”裕玲气喘吁吁的边跑边说。“我们才不去来,拜托老大,你往那边看啊,这么多人那还用的上你买啊?”我拉着裕玲指了指树荫下那些低年级提着水的花痴们对裕玲说。裕玲失望的看着那边穿的花枝招展青洋溢的小学妹们,叹着气给我们回了教室。没走多远裕玲突然又转过头向着篮球场大喊:“环宇,我走了,下午放学的时候再来!”我没想到她居然这么丢脸,拉着她一路狂奔到教室。

裕玲认识石环宇是因为一个意想不到的篮球,那是刚开学到没多久的时候,一天下午放学的时候,裕玲带着300多度的眼镜边看书边向着厕所走去,当她快到厕所的时候。一个篮球好像很有预谋的砸向她,把她的眼镜到给砸坏了。当裕玲将要兴师问罪的时候,她看到眼前这个身材修长皮肤黝黑五官精致的男生,竟一下子没有兴师问罪的勇气了。我和善美在一旁看不过去了,这个男生在他砸到人之后,竟然连句对不起都不说,就想走人,真是太狂妄了。我和善美实在气不过就和这个骄傲自大狂妄暴力冷血的男生大吵一架。后来听同学说,石环宇的爸很有钱,他就是一个小混混喝酒抽烟打架无恶不作的大坏蛋,还经常戏弄老师和同学。我用脚趾头想也想不去来,就他那样的居然还有一群美其名曰粉丝的花痴追随他,更可恨的时候这个队伍之中居然还有我们的好朋友-周裕玲。这个残酷的事实一致让我和善美认为裕玲的脑子被石环宇那个邪恶的篮球给砸坏了。

高二的我们有丰富的课余时间玩,我们经常去海边捡贝壳,做沙丘城堡,仍漂流瓶许愿什么的。有时候我们也会逃课,我们三个人整天在学校里打打闹闹的,那段日子是我们最快乐的时光。那天善美因为上政治课看小说被政治老师抓个正着,连同我和裕玲都被罚站。我们政治老师是一个正处在更年期的女人,我想也是,她这么老,看着我们这些青春少女,难免会有点嫉妒什么的,就是不知道她一个教政治的,怎么会会把古代历史中的“株连九族”灵活的运用到现在的我们身上啊?最后听学习比我们好的裕玲说政史是不分家的。那天灭绝师太特狠,罚我们在教室门外一直站到下课。下课的时候看到刚逃课回来的石环宇和几个男生从我们身旁走过去,最可恨的是他看到我们仨站在门口时。临走的时候还冲我们轻蔑的笑了笑。我和善美都怒火中烧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裕玲没看他,把头都低到尘埃里去了。我和善美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正在我瞪石环宇的时候,阿信抱着一摞作业本刚好跟我瞪石环宇的目光撞个正着。看到他我紧张得要死,赶紧让善美和裕玲把我给围起来,别让他看到。他看到我们整齐的排列着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面无表情的从我们身边走过去,我心想这次脸丢大了,让我懊悔不已。他刚走,钟老师就来了,看到站成一旁的我们。用平缓的语气说:“周裕玲,沈晓晨,许善美!许善美,怎么又是你?你到底在想什么啊?”我和裕玲听到他这话想笑又不敢笑的,我心里在想:“想什么,还不都是你吗?”最后他很民主的让我们每个人写份检查。而我们的检查都是我们善美一个人包办的,她认为只有文字的交流,才是她和钟老师之间进行沟通的一种重要方式。

十七岁的盛夏,我们仨都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只是完成的手段不同。善美总是在语文课上积极发言,总是弄着文法让钟老师解答,生病了也不请假,也要上语文课。整天拿着笔乱画,最喜欢听钟老师讲话,就连老师转身擦黑板的背影她都觉得很潇洒。她经常自言自语的说,当我妹妹吗?但是我却不住他家。教我弹吉他,我的新歌全属于他。我的脸很红,原因你知道吗?不是说努力吗?坚定就可以得到吗?为什么现实里总有落差。等到我长大,才可以爱你吗?这颗心我管不住它,请你收下吧!说着说着就泪流满面了。我们不知道该怎样安慰她,只能默默的帮她擦眼泪

我总是在他路过我窗前的时候,假装镇定不去看他,等他走远的时候,又懊悔不已。我可以清楚的记得他一周穿了几套衣服,衣服是什么颜色的,从我们教室到他们教室走过去需要多少分钟。为了能让他注意,我会在窗台上弄些绿色的小盆栽。我每天都在下课的时候,目光在窗外寻找他的身影。我猜不到他真正的感觉,喜欢他已经成为我的孤单心事。我想知道我在他眼里有没有一点特别,有的时候怕他没发现我一直都在窗前。不懂他微笑的意思,在我心里充满着矛盾。

裕玲已经不再傻到去外面看石环宇打球了,而是目标从室外转移到室内。她每天都会提前来到教室,帮他擦桌子整理东西,她还在桌上弄个小镜子,因为石环宇就坐在他后面。他还是和以前一样经常欺负她,只不过态度好多了,但是他这个有点人格分裂,是好是坏的,弄得裕玲找不到北,但是,我们可以感觉裕玲是很开心的。因为她总是在埋怨过他以后,又急着说抱歉。因为怕失去,所以连快乐里都装满了伤悲。

时光荏苒,在高二快结束的时候,知道钟老师开学以后,就要去上海读研了,而李哲在下个学期就要转学了。在高二快结束的那个盛夏的晚上,我们三个人都做了重要的决定。那天晚上下起了大,很多同学都被困在学校里,善美的第一个出去了,她要把自己自制的卡片送给钟老师。裕玲看到石环宇出去后也跟着出去了,教室里的同学陆陆续续的离开了教室。教室里只剩下我,我在等李哲路过我的窗前。过了一会,他像往常那样路过冲我微笑,我红着脸示意让他进来。他进来之后坐在我旁边,我刚才排练了一千遍的话居然一句也说不出来。我把MP3的耳机塞到他耳朵里。我们谁都没有说话,就这么静静的坐着。静静地听阿信唱歌,听着听着,他突然把耳机拿下来,然后认真的对我说:“我知道你喜欢我”。我惊讶的看着他。他看着我又继续说:“我想要告诉你的是,我也很喜欢你,也很喜欢阿信。但是温室里开不出灿烂的花,爱情很窄,世界很大,而十七岁的我们应该都要长大。我微笑着紧紧咬牙,他看着我用手捋了捋我散在脸上长发。“我要转学了,希望你能给我祝福!”他接着说。我强忍着泪水说:“你总是很有想法,就这样吧!我给你祝福,你自由飞吧!”然后他笑了笑转身离开,看到他离开的背影我早已泪如雨下!

教室里只有我一个人,过一会推着单车全身湿透的善美回来了,看到我,她大哭起来。后来才知道,当她准备把卡片给钟阳的时候,身后来了一辆轿车停在他们面前。车子里的女人帮钟老师开车门,钟老师赶忙上了车,车子快启动的时候在车里微笑的冲她挥了挥手。善美骑着单车冲进大雨里剩下撕碎的卡片随着微风在雨中凄惨的飘落!

当我正安慰痛哭的善美时,裕玲也哭着跑了回来,她散着头发,一只哭到喉咙沙哑。原来裕玲看到没有带伞的石环宇,就跟上去帮他撑伞,当她赶上他时。看到他正帮一个女生撑着伞亲密的走着,她追了上去。那个坏蛋居然说:“喂!傻丫头,那个篮球是我和我哥们的恶作剧,他说你学习好,整天一个书呆子,我们就打赌了。现在不想打了,我的天!你不会当真了吧?嘿嘿!如果真想做我女朋友,就在后面排着吧!傻丫头!我再说一遍,是我的恶作剧,恶作剧而已!”裕玲听着这些话傻在那里。

记得那晚我们三个人到很晚才回家,我们在教室里傻坐着,谁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听阿信唱歌;而我知道那真爱不一定能白头到老……

而我知道放开手但不知道该怎么忘掉……而我知道我们曾经天真的一起哭和笑……记得那年很流行一首歌是莫文蔚的《盛夏的果实》,那天的我们仿佛一夜长大,在那个十七岁的盛夏。而我们的盛夏却没有果实!

我一直以为我自己喜欢的是十七岁的那个他,长大后我才明白我喜欢的其实是十七岁的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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