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渡

2011-04-16 07:55 | 作者:笑口常开 | 散文吧首发

清明时节,天下着小,站在河边,风一阵阵吹来,吹动了柳丝,也吹来了寒意。河水看涨了,翻动的波浪无声无息向下流去。顺流放眼望去,下游河畔成片成片的油菜花开了,金黄金黄,十分耀眼,河水仿佛流进了金色的花丛里了。这是父亲家乡的一条小河,一条向西流动的河。虽然从小在外婆家长大的我,上小学和中学时常来这里,一晃三十多年了。这条小河,还是那样熟悉,那样安静,那样亲切,河边的柳树每到天又抽出许多柳丝来,还是那样诗情画意。与小河有缘的游子,流逝的青春和美丽的过往只在记忆里了。

三十多年前,从外婆家来这里,要过这条河,没有,只有摆渡。渡船可坐三四十人,船边可坐人,但摆渡时艄公不让我们坐;在我们的记忆中,摆渡的艄公俨然象小河的主人,他五十开外,黝黑的脸庞,两眼炯炯有神,透露出坚定与执着,摆渡时他从不与人闲谈,也从不让人替他划船。上渡船后,艄公要求我们坐好或者蹲着,人少时,艄公叫我们往前坐。艄公摆渡从不超载,遇上涨大水时任何人求他也不允许摆渡;渡口码头也很讲究,砌有石条,石条上锉有纹路,下雨天我们踩在上面也不滑,上下船都很方便;渡口河床稍宽但水流平缓,只要不涨水,摆渡过河还是安全的。这也许是父母亲放心让我独自来这里的缘故吧!时间虽已久远,摆渡的记忆还是那样清晰。

离村子三里地的小河上,早几年就修好了桥,通往村里的公路也修好了毛坯路,但还没有铺水泥,清明时节雨水多,泥泞的公路,小车进不了村。早几天母亲就告诉了我的两个堂弟,说我从省城回来给爷爷奶奶扫墓,小车进不了村的话,还是从靠近村子的小河边用小船摆渡把我们接过去。河对面的公路早已是水泥路了,车一停下来,我就直奔河边,盼望小船摆渡过来,等待中的思绪却随着河水而流淌。在省城工作二十多年,走南闯北,飘洋过海,飞来飞去,很少坐船,好多年前省内出差,开车过河时常有坐摆渡船,这几年省内高速公路四通八达,也未曾坐过摆渡船了。在我的印象中,只剩有坐空港的摆渡车了,摆渡这个概念不是出现在过河渡江的时候,还是出现在登机或出机场的时候。思绪流淌的片刻,小船划了过来,很小的一条船,只可坐四个人,我们一行要分两次过河,船小不平稳,上船后要蹲着,不可晃动,万一不小心就怕在河中翻船。问堂弟,为何不划一条大一点的船来,堂弟说:“大船坏了,没人修,好多年没有人用船摆渡过河了。河上修了好几座桥,村村通了公路,摆渡过河已成为历史”。堂弟边说边用竹杆用力一撑,小船离开了岸边,朝对岸划去。船在河里游动,木浆荡起一串串浪花,偶尔晃动一下,船上的人有些紧张,但更觉得兴奋,用竹杆划船摆渡过河也许人生中难得了,岸边的亲人们也很兴奋,拍照的,摄像的忙得不亦乐乎,留下这独特的风景也许成为一生中最珍贵的记录。

船靠岸了,我们是拉着树枝上的岸,河畔的田径上长着青草,田间里开满了油菜花,到处洋溢着春天的气息。人随着年岁的增长而怀旧,摆渡的小船帮我打开了孩提时代回忆的大门,家乡的泥土香更使我十分陶醉,我伫立在河边上遐想,如果时光能够象家乡的小河一样倒流,我愿摆渡回到快乐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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