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蓝雨,烟雨易冷

2011-04-09 09:22 | 作者:漫小舞 | 散文吧首发

繁华消逝,尘世的声音遁入了空门。中微微泛着冷意,辗转中经历的几重情,如你默认生死般,苦等着的一圈圈年轮,镌刻了我掉了几层的灵魂

心中一盏残灯隐隐现现,如果历史会有转身,我将为你弹起一曲古筝。窗外细纷纷,掩埋不掉我深深地叹息,石板上回荡着的是再等。城外牧笛声落在的村野,我们的缘份落地生根,仿佛千年前累世的情深。还有谁的红尘在等我浪迹一生,烟花易冷,人事易分。而你在问我是否还认真,伽蓝寺的深深雨中,我们期盼着那是永恒

梦偏冷,辗转一生,情债又几本。

江南的秋季,在热闹的叫嚷中泛着一丝惨淡。湖面上秀水浩浩荡荡,两岸青山倒印下的丽水,浩荡澄明。历史里的青苔悠悠,潺潺流水,将南北朝的风情凝成一席秋水,渊源流去。

夜幕四合,万籁俱静,夜幕下山外袅袅炊烟升起。她依坐在窗边,但见窗外月光清凉如水,慢慢长夜泛起悠悠相思,夜色在她手心渐渐地冰凉,涓涓潺潺,她开始东寻西倪,只是四周依旧冷冷清清,她的心犹如失落了什么东西,空落落的,她不自然的皱了皱眉头,然后感到无比的凄惨,忧郁

这一切的一切,她都不爱。只是,她爱的人,不再这里。

她远远望去,除了寂静的夜色,只有远处几盏零落的微光忽隐忽现,漆黑的夜空不时的有颗流星划过,夜风袭来,凌乱了她的发梢,吹起了她的长发,对着模糊的夜色,她悠悠的扬起了头,望着无际的星空,嘴角,笑意缠绵,仿佛依稀记起当时的情景。

他是一位奉命驻守洛阳城的守城将军,那天,在湖畔他们一见如故,很快便私订终身。那天,他凝视着她,她的笑容如月光般皎洁明亮,他拉着他的手说,你便是我要找的人,我终于找到你了,我会好好爱你,从此,我们不离不弃。她笑生双靥(ye),依偎在他的怀里,满怀欣喜的听着他的誓言。“举手长劳劳,二情同依依“,有些事该去时,终究还是要走的。然而就在他们过着幸福生活时候,北魏来犯,他被奉命出征了,临别时他拉住她的手说:“等我打胜了后,一定回来迎娶你……”。

俩人依依昔别,她守在城门口,看着将军坐在马鞍之上,头也不回地离去了……,看着他走远,在夕阳余晖里渐渐地远去了,余下着自己孤单的面孔,潦乱的心情。而此时就连他的身影也成了奢侈,她不能留住他的背影,只能弹起一曲琵琶就当作别,来裹住了自己倾泄的忧伤

他此征便是数月,其间南朝节节败退,宋文帝一气之下接连斩杀了两位将均,在北魏全线出击,强渡黄河时,宋文帝不听朝臣进言,发动强攻,结果无奈之下,洛阳失守,他也出征以来也毫无音讯了。

只是她每天依旧会在洛阳城口苦苦等待他的归来。

一年了有一年的过去了,在湖上,在洛阳城门,她还是未见到他归来。只有远方似火的晚霞,娇艳欲滴的荡漾在天际间。只是她依旧在洛阳城口,用琵琶唱着“独行独坐,独唱独酬还独卧,兀立伤神,无奈轻寒折磨人,此情谁见,泪洗残妆,愁病相依,刎尽寒灯梦不成。”她的十指盘桓间,凄厉哀婉的声音荡漾在夕阳下。

别来长忆西楼事,结遍兰襟,遗恨重寻,弦断相如绿绮琴。

何时一枕逍遥夜,细化初心,若问如今,也似当年着意深。

在每个黄昏的夜幕下,她总是会在洛阳城口为他弹起一曲琵琶,等待着他的归来。

又是一年的天了,花开满了江南的,两岸青山在丽水里倒印,杨柳依依站立在风中。

她那首琵琶绝唱,依旧穿梭在黄昏下薄薄的夜幕中,悠远而绵长,然而又有谁会知道,那只是她放逐的思念,那只是她孤寂的哀叹,何处才有怀中的笑靥呢,何处才有梦中的缠绵呢,何处才是相见之时呢?

每个午夜都有着诉说不尽的哀思,又有谁人可以倾诉呢。

“暗香盈袖,莫道不销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望尽春光,追忆暗香浮动,依影似相逢,说不尽彼岸,只能遥望的记忆里相望,耗着青春

曾经想过,他们不曾相遇,亦或是他们不曾相爱过,她让还是曾经的自己,喜欢在长夜中作协浪漫的幻想,可以在梦乡里编纂一段完美的爱情。平凡的和自己所爱的人,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可以花间月下,抚琴奏箫,过着安然幸福的生活。

也许他们当初真的不曾相爱,她也不会如此肝肠寸断,在漫长的黑夜中忍受着,一处闲愁,化成两处离情。假如他们不曾相见,她就不会有这么多牵挂的理由,她单纯心灵就不会伤了又伤,痛了又痛。假如他们不曾相爱,她就永远不会懂得在午夜惊醒时的愁措与孤寂,她夜就永远不会把思念化作肝肠寸断的忧伤。

他的泪干了又湿,湿了又干了,一阵阵的夜风风干了她的眼泪。他依旧在等待着他的回来,夕阳余晖里,总是会叹气哀怨的琵琶。

有人曾经劝过她,在这样的等下去,红颜不再,只会耽误了终生幸福,可她不听,就算红颜已淡,心境荒老,她依旧在等待着。

也许那真是无望的等待,可是她始终相信,他一直都在自己的心里,总有一天他会回到自己的身边。

她记不起他离开了多少日子了,只是觉得她在孤单着。窗外细雨纷纷,花开又花落,寒暑易来。他总是会出现在洛阳城门口,等着他的归来。也许她一直在以等待的姿势绽放着生命的华美。纵然此生不再,也许她依旧是等待。

因为爱,心中的坚持变成了一种信念。

战败的将军因为重伤,流落到了伽蓝寺中。他恢复之后,本想回朝,无奈此时北宋大势已去,回去只有死路一条,死,他从未怕过,但是想着曾经的誓言,想着那个还在等待自己的人,加上对宋文帝乱杀良将之举已至心寒,无奈之下,委身于伽蓝寺出家,希望有朝一日平昔战火,再回到她的身旁,共叙思念。

听说在他们昔别的洛阳城门,有一位女子经常坐在一块石板上,弹着琵琶,等着心爱的人回来。每每遇到从前方战事归来的人,女子便问有没有见过他,但始终没有他得胜归来的消息。

女子从未放弃过,仍然日复一日地等着,一传十,十传百,终于传到了在伽蓝寺出家的他的耳里。但他不能回去,此时北魏已迁城洛阳,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南北朝战争还在继续,他必须活下去,等到战争结束那一天。

又不知道多少年,战争终于结束了。

他第一次走出伽蓝寺的事后,那山门倾斜着就像要倒塌一样。终于回到了那个日思夜想的地方。

一身平民打扮的他,来到残破,早已斑驳不堪的城门前,他走到他们分别的地方,在那树早已枯掉的大树旁边,摸着那块她天天等待他归来坐的石板。

城郊传来优雅的牧笛声,路过的人告诉将军,这里曾有一个女人一直等着她心爱的人归来,直至死的那天他都一直在等待。

他在这座残破的孤城里寻着她的终影,他一直相信她一直在等她,但始终找不到,天上的雨纷纷落下。重新踏足熟悉的土地,他心里的感受,却是那么复杂,仿佛一切又回到了羡煞旁人的当年。

于是,他回到蒲团之上,静静地坐着,敲打着木鱼……

天上的雨仍然在纷纷落下,落在禅房外那块石板之上,他在寺里敲着木鱼诵经,天下起了雨,他拿起木鱼,走到禅房之外,看着门外的烟雨、思绪飘到了很远的地方,就算几世千年后也等着他,但是不管他怎么在伽蓝寺里修行,他都忘不了那个女的,下雨了,他听着雨声,回忆过往的种种,也许只有在这雨中,他们的神思可以得到永恒!

他轻轻念道“容我再等,历史转身,等酒香醇,等你弹一曲古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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