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望的距离

2011-04-05 00:24 | 作者:金侑允 | 散文吧首发

划空流星携亲魂,形单影只独情人。守望距离皆远近,唯有阴间与凡尘。

——题记

那条步行街,今晚人山人海,热闹非凡。街上的座椅被坐得满满的,大多数是青年人,也有大人牵着小孩。据说,今晚会有流星出现在这里的空。

在这人海中,有一位非常不起眼的妇人,在她的旁边,是她的丈夫。

女人的表情很幸福,脸上的酒窝十分可。头上,却不知为什么,有几根白发被霓虹灯和路灯照的银光闪闪。

女人本来静静地坐着,现在,终于说了话:“亲爱的,你终于有时间来陪我了。你想啊,以前你在家待不了半天,就又得去执行任务,你总说人民警察为人民,可你怎么不为我这个人民啊。现在,你终于可以一直陪我了。今天是你带我出来休息的第一天,没想到就有流星雨,我真的太幸福了。”

丈夫沉默不语。

女人又说:“回想以前,你真的好辛苦,越是艰苦的环境你越得工作。想起每一年天,不是洪水就是旱灾,一有洪水,你就得冒死往水里冲,你说,当你从生死线上挽救了一个小生命,保护了一个老人,你都会高兴得不得了,你总把自己打电话回家报平安的机会留给别人,你又想过自己吗,你又想过我会有多着急吗?你总说,你的眼中满是人们脸上的释然与幸福,你又何曾想过,我的眼中就是那汹涌的洪水和在水中挣扎的你,一看见电视上的那些战士,我的心都揪起来了。”

一阵风吹过,那是干爽的秋风,女人的黑发和着银丝飘飘曳曳,丈夫沉默依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也没有注意到他们。

女人平缓了语调,又轻轻地说道:“你还记得吗?那一年,大,A市闹了雪灾,你连年也没过就赶了去,那个时候啊,我还在家里包饺子,念着啊,你快点回来,快点回来。结果一个电话打来,又有任务,马上得走。我一想,呀,你没带棉衣啊!我抓起你的棉衣就往火车站赶,哪知道,火车早已开出了站。我回去就望着外面的雪哭啊哭,你后来打电话说部队给发了,我才松一口气。结果后来,和你的同事聊天时,才知道你把棉衣给了灾民,半夜还值班,冻得直哆嗦。”

女人说着,眼里竟有两颗晶莹在闪烁,她望着沉默的丈夫,说:“你闷着干什么,倒是说说话啊。”

丈夫沉默不语。

女人轻轻叹了口气,又笑了:“你不说啊,算了,我说。你还记得有一次你去执行抗洪任务,上电视了吗?我看着你背一个妇女过河,我就在想,我要是那个女的多好啊,你背过那么多人,什么时候背过我啊,可后来,我又一想,要是没有那个女的多好,你就不会那么累了……

是啊……要是没有那个女的,没有那些人……多好。”

女人转头望着丈夫,那是一个空空的位置,椅子上面,摆着一个骨灰盒。正面中央,是丈夫的照片。他的警帽中央的国徽,亮得和丈夫的笑靥一样灿烂。

这是,女人的背后突然又一片嘈杂的声音和十分急促的脚步声,她依旧没有回头,望着那个位置,呆呆地出神。

“看啊,流星雨来了!”天空中多了一道道漂亮的直线,划过长空,闪着银白的光芒,和女人黑发中的隐私一样漂亮。

女人愣了一下,顿时,严重充盈着泪水,她大叫着,抱起骨灰盒,把它高高的举过头顶:“亲爱的,和他们一起飞吧,飞走吧!不要挂念我!下辈子,你还做我丈夫啊——”她的头发随风飘着飘着,也像流星要划过长空。

而在女人的背后,停了一辆精神病院的车,车前站了提着担架和镇定剂却不知所措的医生,;几位满含热泪,敬着军礼的战士,还有早已抱在一起哭成一团的女人和男人的家人。

流星,带走了灵魂,照亮了守望,也诠释了一段最远,而又最近的距离——阴阳相隔,却仍旧守望的心,那相爱的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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