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里的灼灼桃花

2011-03-27 02:11 | 作者:梦中的风铃 | 散文吧首发

【一】

有些人,就像生命中的灼灼桃花,虽然只花开一瞬,却能留下璀璨的光芒,让人穷尽一生也无法忘怀。

24岁的末在网上已经晃了两年的时候,遇到了天子。

说不清为什么上网,只知道自己闲暇的时间很多,需要打发无聊,而网络是最好的去处。

夏末一直不想承认,自己是寂寞的。寂寞就像一座偌大的城,城里空空的,什么也没有,只有风一场一场的刮过,漫过身体的时候是一种绝望破碎的疼痛。夏末喜欢这种风的触感,喜欢在这样空旷的城里,孤影自怜。

文字,是宣泄的最好方式。夏末写着自以为是的文字,有点潮湿有点疼痛感的文字。

有时候文字就像从灵魂深处长出的植物,诡秘而妖娆,迷惑着人也吸引着人。天子看到夏末的文字时,就是这种感觉。夏末的文字带着一种淡淡的伤感,读的时候需要深深地呼吸才能释放那种无形的压抑感。这是怎样的一个女子?好奇心的驱使让他很想了解这个女子。

夏末除了看文写字,心情好的时候也会聊天,只是很少。她不习惯于交流,曾经的一次感情经历,让夏末再也不相信任何人,拒绝与任何人交往,将自己禁锢起来,静静感受一个人的寂寞。

“可以聊聊吗?看了你的空间,文笔了不得”

天子的第一次问候,带着试探的语气,却没有得到回应。

夏末在看文的时候,不喜欢别人的打扰,她不喜欢聊天,一直不喜欢。

夏末所在的城市在北方,这个天一直没有下,干燥使寒冷更让人难于忍受。下班回到家里,偌大的房间只有自己,习惯性的打开电脑,不想写字,上了qq挂了一个忙碌的状态。

“你好,可以认识下吗?”天子的头像又在闪动。

“昨天和你说话你都没理,很高兴认识你”。天子的语气很真诚。

也许是感动于天子的真诚,也许夏末今天真的很寂寞,总之夏末很有兴致,于是就回了一个笑脸。

接下来的对话很俗套,客气的聊一些文学方面的知识。天子很博学,也很善谈,这让一向不喜欢聊天的夏末并没有感到厌烦,反而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聊天中夏末知道天子很喜欢文学,且好广泛,其他的话没有留下印象。

接下来的日子,一如既往。

然而,谁都不知道,平淡的生活中正暗流涌动……

【二】

日子一如既往,天子的出现并没有给夏末留下太多的印象。

再次相遇,是一周以后的事情。

聊天的内容,从开始的相互问候,到工作,学习,爱好等等

不得不承认,天子是个幽默睿智的男子,和天子聊天很轻松,也很过瘾,天子的语言看似真诚却很狡黠,问候中带着调侃,夏末即使不笨,在机智的天子面前必须要集中精力来应对天子的每一句话,生怕自己出一丝的披露。

这一次,他们聊了将近三个小时。

有的人一辈子在一起也说不了多少话,而有的时候,和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却能道出自己的心里话,甚至是鲜为人知的一些秘密。

隔着薄薄的一层雾,夏末感觉隔屏的天子,一定很有魅力。这种朦胧而美好的感觉,夏末很喜欢。

不知道天子会是一个怎样的男人?

夏末开始对天子产生浓厚的兴趣。对面的天子就像一个无尽的宝藏,有一种强烈的探险的欲望,她渴望去了解他。

夏末喜欢这种感觉,陌生的新奇的让人兴奋不已的感觉。

开始有了等待,那个头像亮起来的时候,夏末难言自己的兴奋。而那个头像灰暗的时候,一种淡淡的失落感笼罩在心头。

话题开始涉及到感情问题。夏末没有想到的是,那么阳光的一个男人竟然有那么一段难言的感情磨难。

天子的故事,让夏末的心被针扎了一样,生生的刺痛感尖锐的刻在心上。

里,夏末的想象就像碟儿长了翅膀飞越时光的隧道,在天子的世界里徜徉。

仿佛自己就站在云下,看着那个男子仰天流泪的背影,有雁掠过,苍凉而揪心。

冬天总是那么漫长,夏末突然觉得这个冬天阳光好暖,风儿好柔。

喜欢仰望天空,不是因为寂寞。她喜欢天空的广袤寂静,喜欢看着儿鸣叫着飞过。

夏末开始关注天子,开始认真的阅读天子的每一篇文章,天子很有文采,也很有思想,从他的诗里,看到他独特的魅力,是一个在商海里打拼的年轻人。

没想到天子多才多艺,琴棋书画,吹拉弹唱样样精通,这让夏末有点自行惭愧。

他那么忙,还能抽出时间在网上聊天,也让夏末很是质疑。

很多疑问盘旋在心底,夏末需要一个答案。

但是,不知天子能否给出?

【三】

阳光灿烂的背后总是一片寂静的黑暗。往往光鲜美丽的外表下都会有一颗破碎苦痛的灵魂。

自从女友走了以后,天子就禁锢了自己的感情,他的世界从此极地封锁。

没有人会相信,那么显赫的家世,那么阳光的男孩,会是如此的寂寞和孤独的。

三年了,天子拼命的工作,把所有的精力和时间都放在事业上,拒绝了所有女孩的感情。

终于有了自己的公司,独立打拼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

只是到了夜里,过去却像支离破碎的断章,慢慢聚拢,潮水般漫上来。

那一场持续三年的恋情,在女友决然的离去中划上了残酷的句号。远去的背影散落了一地秋黄,自此后,往事不在明亮。

天子感觉自己就像一片飘摇的树叶,灵魂在风中挣扎着,破碎在暗夜里。

从此,天子的世界犹如布满铅色乌云的天空,灰暗而阴冷。

微笑挂在脸上,谁知你心里有多苦多痛。生活中的天子就是这样。

由于家庭的原因,要时刻注重自己的形象,不论说话做事都要有分寸有风度有教养。这样的生活禁锢着人束缚着人,心里的阴霾无人能懂也无处倾诉。

很多时候,天子打开钢琴,把自己投入到激烈的旋律中,融入音乐中才能慢慢忘了往事,也忘了自己。

事业有进展了,也不那么忙了,天子有空也开始上网。

喜欢网络的虚拟,聊天,没人知道你是谁,可以无所顾忌的说话。没人知道你是谁,这种感觉真好真自由。

遇到夏末,纯属偶然。发完一篇文章时,提示有类似文字,也就进入了夏末的空间,天子被夏末的文字所感染,也就有了聊天的开始。

夏末的语言犀利不失幽默,这让天子很动心。

天子的故事夏末除了感动,也对天子增添几分敬佩,由衷的敬佩。

黑暗中,天子点燃一颗烟,静静的等待夏末上线。

他在夏末的空间里仔细的品味每一篇文章,感受着每一个文字。

夏末上线。“夏末,我在你家里”天子调侃。

“你说怎么办吧,你严重打击我的自信心了”天子的话总是真真假假虚虚实实。

“是吗?你这么不自信啊,我怎么打击你了”夏末想笑。

“我看了你的文章,一点自信心都没有了”

“你这样夸人,还真少见啊?”夏末大笑。感觉天子实在可爱。

“看得出,你是个有故事的人。你的文字好伤,心里很苦吧?”这次天子是真的关心夏末。他想走近夏末的世界。

“你在试探我?谁没有故事?”

夏末喜欢这样的天子,也想把自己的心里话倾诉给天子。彼此的信任无需在隐瞒什么。

聊久了,彼此之间就很熟悉了,以后的日子几乎就是在唇枪舌剑中度过的。

正是这种无所顾忌的聊天,让人很轻松,也让人很上瘾。

从此,没有彼此之间的问候,哪怕只是一句话,就感觉少了什么一样。

天子是这种感觉,夏末也是。

【四】

不是因为你的坚守,就不会发生爱情,不是因为你的固执,就可以阻挡一切。

很多时候,爱来了,身不由己。

日子飞一样的走过,转眼冬去就要过去。夏末的生活始终如一,上班,下班,上网,写字,聊天。

只是聊天的对象只有一个:天子。平淡的日子里多了一份期待。

那种惆怅的温柔的感觉,轻易的打动了夏末。久久封闭的心田就像遇到风,吹皱一池春水。

一种久违的温暖而美好的感觉,细水般轻轻的淌过。

夏末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席地而坐,房间里飘荡着水一样柔美的音乐。

淡淡的茶香和音乐柔和在一起,温暖而暧昧。

上线,等待。

很久,天子还没有来。天子每天上线的时间基本上有规律的,今天怎么了?

一个小时后,天子上线。

“夏末,我要结婚了”

“哦”

“我必须结婚了,没有选择的余地。去和一个我根本不爱的女孩结婚。”

夏末无语。

“也许你看不起我,我也没有办法”

“我知道你很无奈

“我现在看着日子一天天过去,真是度日如年”

“静下心来,也许事情不像你想的那么糟糕”

“就像是一个犯了错误的人在等待枪决的时刻来临”

“感情是可以培养的,不要这样你。希望你快乐

“谢谢你,我会努力去爱上她的,为了家人”

“也为你自己”

上次天子说起过他的无奈,一个很喜欢他而他却无法动心的女孩,一个家世显赫的富家女,不忍心伤害那女孩,把自己的一切告诉她后,那女孩一定要等她,而天子的家人又很喜欢那个女孩,天子已近而立之年,父母等不及了逼着天子结婚。面对家人的眼泪,天子别无选择。

夏末听后,突然感觉有点冷。

很多事情你无法抗争,很多时候你无法选择。叹红尘无奈,不过如此。

一种说不清的失落感,低徊在心间,让夏末很是懊恼。

这次他们聊了很久,夏末的情绪一直低沉。她不知道,天子也是如此。

他们都知道,这也许是最后一次聊天了。

天子望着荧屏,看着夏末打过来的每一句话,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依恋。

从此,彼此也就没有了网上的等待,那种刚刚在心里升腾而起的朦胧的感觉,瞬间就被扼杀在残酷的现实里。

从此,天涯陌路,冷暖自知。

三天,夏末没有上网,到了家里,看小说,或者看电视里的动画片,时间一点一点的度过。

新年了,夏末在噪杂而拥挤的超市感觉到了新年的气息。

混乱的颓废的新年的气息。不是又一个新的开始。而是很多过去的结束。

也许,此时的天子正挽着新娘在婚礼进行曲中步入一个新的世界。

而,夏末的世界依然如故,没有新的开始。

冬天的风冷冷的吹过来,透过衣服直入骨髓。夏末的心痛了一下,只一下。

没有想念也没有怀念,没有开始也没有结束。夏末的生活又归于平静。

【五】

孤独是什么?孤独就是仰望一颗星的时候,那种深深的无奈。抬头仰望那颗星,期间的距离无法丈量,却不可遏制的总想亲临抵达,想把温柔寄存在那里。

夏末此时淋漓的体会到孤独的含义。

想念一个人,想念一个永远不可能在你生活中停留片刻的人,如何不孤独。

将自己置身于喧嚣的人群,看着穿梭而过的人流,才知道孤独是一种心病,无论在何处都无从医治。

夏末的生活没有什么改变,只是那种孤独感像魔一样如影相随。

然而,生活就是这样,它时不时的会给你开玩笑,永远不会让你做个清净的教徒。

第四天,夏末上网,却意外的发现了天子。

夏末打过去一个大大的惊叹号。“怎么还有时间上网,不去陪新娘子?”

“呵呵,我告诉你一个你意想不到的事情”天子总是喜欢这样卖关子。

“我解除了婚约。”天子为自己的幸福再一次抗争。曾经为了前女友和家里断绝关系,这次,他还是不例外。

“那女孩很爱我,正是因为爱我,所以我才不能草率结婚,那样太不负责”

“现在你是不是特崇拜我?”他还有心情调侃。

“是的”真的让人欣慰也让人佩服。

如若我是你前世曾回眸的一朵兰花,我相信有一天你一定会寻香而至。

转眼半年过去,彼此之间的默契和关心似乎已经超出了朋友的范围。

你懂得我的忧伤,正如我懂的你的忧伤。这份相知相惜,让夏末迷恋又害怕。

真怕,一不小心,让这份幸福丢失在风里尘里,无处打捞。

2010年的五月,夏末进修研究生,在距离天子很近的城市。

终于熬不住思念的苦,天子去见了夏末。

不出彼此的所料。天子干净帅气,英俊,自信,有一种无法抗拒的魅力。

“你好美,夏末”天子望着夏末清瘦美丽的脸庞由衷的叹息。

相拥的刹那才知彼此熟悉的气息就仿佛相识了几个世纪。“你是老天派给我的吗?”天子温柔的低喃让夏末心动不已。

那一夜,定格在彼此的生命里挥就一生永恒记忆

狂热的需求,不停的索要,恨不能把彼此深深刻在灵魂里。

生活就是一场幻觉,美好的东西永远稍纵即逝。离别痛苦才是生活的主旋律。

两个月后,夏末在一次意外的昏厥中查出自己得了癌症。

痛是心头滴落的血,刺目的鲜红,夏末已经感觉不到疼了。

不能把真相告诉天子,不能让他和自己一起承受这份痛苦。

夏末决然提出分手,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天子。天子永远不知,转身的刹那夏末决提的泪水

就让天子恨我吧,恨比痛要好过的多。

三个月后,天子接到了一封来自北方城市的信。他找到了信的地址,看到了奄奄一息的夏末。

夏末苍白的如同将要凋谢的花朵,只要风儿一动,就会立刻破碎。

好温暖啊,天子的泪水滴滴落在夏末的脸上,夏末微笑,好温暖,你的眼泪。

夏末带着天子的温暖离开了这个让她依恋的世界。

有一种经历,即使破碎也觉得美丽。

有一种人,即使离开,即使在你的生命里存在瞬间,也无法忘记。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她的美丽永远留在生命里,留在灵魂的最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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