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爱起航

2011-03-05 12:41 | 作者:冷欣 | 散文吧首发

过完了一个平凡的暑假,又该回大学了。再次跨上父亲那陈年的摩托车,心却依旧平静:去一趟学校,年底便又回来。没有相见无期的顾虑,也就不会去思索人生的遗憾,更无所谓分别之际的愁绪缠绵了。

摩托车在崎岖的马路上行驶着,我闭着眼,任由呼啸而过的清风吹拂着我的脸庞。父亲沉默着,任由我独个享受大自然的抚慰。想起朱自清的《背影》,忽然有种想打量父亲的冲动。睁眼,望见父亲一头黑发,那一刻,心竟有偷着乐的欣慰。看过太多关于父亲的文字,描绘的大抵都是在时间的摩挲中,白发悄然爬上父亲的头顶……丝丝银发,刺痛着儿女脆弱的情感,那种感觉,伤痛中,更多的是无奈。而我那长年奔波的父亲,却受着上苍的眷顾,有着满头令人羡慕的黑发。

心中的快乐并未驰骋好久,便淡然了。注视着父亲的颈脖,第一次有心惊的感觉:黝黑黝黑却又带着淡淡血红,颈脖的表皮已脱去,丝丝遗留的白色表皮凌乱的竖立着,仿佛一个美丽的村庄遭遇了严酷的战争。那一刻,不想流泪,却有种想要放生大吼的欲念,仿佛心里压抑着的敏锐的神经,此刻却被无声的激活了。曾经一直忽略的回忆,而今又重新闪现于脑海:烈日当空高挂,天空呈现着单调的白色,田野里,是一望无际的金黄的稻田,其间有一农民,身穿黄色背心,肩上晾一湿漉漉的毛巾,手握稻谷,脚踩打谷机,正忙碌的打着稻谷,汗水顺着他的脸颊流下,他丢下一把稻草,用手抓起肩上的毛巾,双手将其摊于脸上,从额头至下巴重重一摸,再将毛巾往肩上一搭,抱起一把稻谷,又继续踩着打谷机。太阳无情的张着血盆大嘴,向世界倾吐着他的热情。太阳的怀抱里,农民裸露的颈脖散发着泛红的光晕……

回忆的画面里,真的感觉到了何谓刻骨铭心的痛。一直追求。探索着生活,心也在生活的旋涡中变得不再细腻,生命中时时呈现的奇迹与美,总是在高速运转的大脑中被忽略着。但在那一刹那,却真的感受到了的分量,感受到了心与心近在咫尺的温暖

坐上汽车,父亲一句明了而亲切的“珍重!”,眼泪终于溢出了眼眶,我转过头,默默点了点头。汽车缓缓启动着,回头望着父亲渐渐远去的背影,脑海中闪现着父亲那泛红的颈脖,心灵之窗慢慢开启着:爱其实很简单,做好自己能做的!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