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愤怒·日记

2008-06-19 23:27 | 作者:晨暮随心 | 散文吧首发

我有一个同学是我初中时期无话不谈的朋友,后来我因家中之事搬居外地便和他断了联系。日前偶然一个机会我回故地游玩,听别的朋友说他在高考之前竟然大病一场。我听说这件事之后忙去看望。

他见我甚是高兴,丝毫看不出任何病态,我便问其原因。他仰天大笑,递给我一本日记,并说病因皆在其中。

我回家阅读他的日记,日记中颇多语病,又多荒唐之言,也不写日期。但从字迹来看便可知并不是一日写成。

今把日记公开,以便医生学者研究,日记中的语误,不改一字。至于书名,乃小子我所想,不好之处,好望大家见谅!

今天晚上,月光轻柔。

我的心情也如这月光一样,格外的好。但“乐极必然生悲”,万事还是小心一些的好。不然教导主任,何以瞪我两眼呢?

我知道我怕的有理了。

今天全没月光,我更加知道不妙了。

早上去学校,门卫的眼神很怪:似乎责怪我,似乎嘲笑我。还有五六个低年级的学生,交头接耳的议论我,又怕我看见。一路上的人都是如此。其中更有甚者,张着嘴指着我,冲我嘿嘿地笑,我便如坠入冰窖,冷得直发颤,似懂非懂地明白了他们的布置,都已定下了吧!我反而平静了,仍是走我的路。前面有几个老师,也在那里议论我:眼神也同门卫的一样,脸色却是铁青着的,我想我同这些老师们都未曾说过一句闲话,他们怎么也这样。我忍不住大声问,“老师,你们有什么事情吗?”他们都低下头,走了。

我愣在当地,想:我在学校一直都很尊师守纪,从没有什么警告,记过处分,为何他们用那样的眼神看我呢,连我尊敬的师长。

这真让我有些不安了,也教我纳罕而且伤痛

我似乎也有些明白了,这些都是教导主任教的!

晚上总是睡不着,凡事都得想一想,才会明白。

同学们——有记过过的,警过告的,也有停过课的;他们的处境,全没有我昨天那么离奇。

最奇怪的是昨天街上的那位母亲,打了她儿子一下,嘴里说,“好好学习,考上大学,好出人头地。”她的眼睛却盯着我。我吓了一跳,额头都冒了汗;街上的一群小孩,便都哈哈大笑起来。我赶紧加快脚步,回到了家。

回到家。家里的人都像不认识了我一样;他们的眼神,像极了门卫责怪与怨恨。我便逃也似的跑进了书房,反关上门,心却快速的跳着,冷汗都湿透了衣衫。这是怎么了,我哪里有答案啊!

前几天,大哥的同学对我大哥说,他的一个表弟家的孩子,考试没有考好,竟然跳了楼;你个大人骂他没良心。我插了一句话,大哥的同学盯着我看,眼睛像出了鞘的刀,大哥却红着脸,瞪了我一眼,摆了摆手,示意我出去。

今天我才明白他们的眼神,同外面的那些人一样,怨恨而且……

想起来,我的冷汗如,心也在颤个不停。

怪不得那母亲要说“好好学习,考上大学,好出人头地”的话,小孩子的笑,大哥同学的眼神和大哥的脸色。明明都是那个意思:用我三年的青,去换一张没用的小纸片。

他们……他们……怎么说呢?对了就叫他们为施毒者吧!那我是他们下毒的对象吗?是的,因为我也正值青春啊!

上午课间,老师还在给别的同学讲解着难题,教室很是安静,没事情的同学都自己看着各自手中的书。我大笑了一声,喝了一声“我本愤怒”。同学们齐齐地看着我,眼神冷得让人窒息,老师也是一样。我嘿嘿嘿地笑着,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大踏着步走出了教室。

下午有一节课活课,班任却坐在讲桌旁,不知写着什么。同学们也都埋头看着手中的书。

我站起来走到讲桌旁,“班任,我想出去小玩一下。”班任不答,仍是写着自己的东西;过了一会,冲我摆了摆手,便走出了教室,我便也跟了出去。

班任满眼凶光地看着我,“马上就要高考了,应该抓紧复习才对,你说呢?”

“是的。”

“高考结束了,是不是有很多时间玩。”

“是的。”我看得出,班任也是一名施毒者!说这些无非想把毒下在我身上。因这点功劳,也大可分一点好处。我不怕了,虽然我不是施毒者,胆子却要比他们大,双眼凝视着班任,腰挺的笔直。

班任冲我笑了笑,“不要玩了,好好复习吧!”

不要玩了,好好复习!考好了,他们自然有好处;我又有什么好处,怎么会“玩了”?他们这群人下了毒,却装作本应当的事情。从来没想到遮掩,好不知耻,真令我好笑。

我哪里还忍得住,便放声大笑起来,十分洪亮。自己知道这笑声里,装着我的愤怒与勇气。

班任皱着眉看着我;连同学们都放下课本,走出教室吃惊的看着我,有的还在一旁冷笑。

原来也有你们:

我的同学们!

我的好友们!

我不敢想下去了啊!

太阳落山了,门已从外面锁上了。

我不敢想下去了。

微风透过窗子,飘了进来,吹的旁边的书沙沙地响。

我盯着翻飞的语文书,看了半天。四个大字跃了出来,竟然是“老得可以”。我吓了一跳,忙闭上眼睛。再睁开时,语文书已被风吹掉在地。历史书却沙沙地飞着,我聚精会神,死死地盯着历史书,书上跃出了“子虚乌有”四个大字。我呆了一呆,忙揭开历史书,打开一旁的数学书。在灯光下,清楚地写着“不切实际”四个大字;我忙丢开数学书,拿起一旁的政治书,书上写着“谁又知道”;放下政治书,拿起一旁的地理书,打开一看却是“谁又去过”忙抛下地理书,翻开英语书,书上大大的写着“崇洋媚外”。

我放下英语书,不敢再看下去了。双眼却直直地看着这些书,不禁闭上眼睛,眼泪竟然掉了下来。

我发了半天呆。

忽然来了一个人;年纪也看不出来,相貌也不是很清楚,脸上却带着笑,他的笑好怪。我便问他,“应试好吗?”

他仍然笑得很怪,“怎么不好呢?没有应试那有什么办法分辨人呢?”

我知道了,他也是一名施毒者;便拿出了十二分的勇气,追问,“真的很好?”

“这等事情你问它做什么?换个话题吧!”

去哦却仍问,“真的很好?”

他便变了脸色,铁一般青,瞪着我说,“从来就有的事情,那还能不好。”

“从来就有的事情,就一定好吗?”

“当然,要不然怎么存在了这么多年啊!”

我直跳起来,睁不开双眼,这人便不见了。我的全身已被汗水浸透了,一个疑团却在心头缠绕:这个人是谁啊?

万事总需想一下才会懂得,不是吗?

月光如水一般,斜斜地射在我的窗台。我的心宛如被雷劈了一下,思绪豁然开朗。

我明白了古代也是有学校的,在什么唐朝形成了一个“什么制”。那应该是最早的应试了,应试与作官联系在一起;成功了,那真是“一人什么道,什么都升天”啊!

怪不得大哥的同学会说那么多的话。他们都种了那个朝代的毒,却想要把这种毒下在我们身上;用我们宝贵的青春去换取那一张薄而无用的纸片。

我也有青春,他们想要给我下毒了!

自己明明也是受害者,却又去给别人下毒。都用怀疑的目光,去看周围浑浊的世界。

谁又能放下“千金担”,坦然地去珍惜那微弱的光明呢?

父母师长兄弟姐妹同学朋友……却死也不肯的,那是多么沉的担子啊!

门开了。

父亲和班任从外面走了进来。

我忙说道,“父亲,我有话要说。”

父亲一摆手止住了我,“你班任看你来了。”

班任对我笑了笑,甚是和蔼,也格外和气地对我说,“好好休养,快点好起来。我和同学们等着你回来。”

我大笑了几声,大声说道,“您们能不能听我说一句话啊!”

“你说吧!”父亲看着我,班任冲我点了点头。

“我只有几句话,可又不知道该怎么说。班任我想在什么唐朝之前,人们的青春都是纯洁自由的。可是,自从那个唐朝推行了那个‘什么制度’之后,青春就变了样,变得还很多。”

“人们整天想用‘十年寒窗’去换那一时的‘成名天下知’。从唐朝开始一直到明清;明清又加了价,在一直到今天。”

“他们那些人都中了一种毒,你们也中了;却又想方设法地下在我们身上。你们有没有想想,我们的感受。我真的不想也不愿意用我暂而美好的青春去换那‘一举成名’的喜悦。更不愿意去换那一张薄而无用的纸片。”

时候,父亲忽然恨恨地瞪着我,大声喝道,“这些疯话说完了没有!”

这时候,我知道了。我说中了他们的心上了,便得意地笑了起来,仍说,“你们不要逼我了,改改吧!你们要知道将来是不允许你们这种施毒者存在的。”

“青春只有一次,不要再下毒了。让青春变得美好而自由吧!”

父亲这时已和班任走了出去,我听到了他们的叹息声。

我却笑的更大声了,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不禁大声喊道,“改改吧!还青春已美好自由吧!你们要知道将来是不允许施毒者存在的。”

门仍是关着。

不能想下去了。

多年的蛊毒横行的地方,今天才知道自己其实也在其中混了多年;难免中了一点毒,难见正在享受美好而自由的青春之人了啊!

十一

真的有美好自由的青春吗?还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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