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与恨

2008-06-19 23:26 | 作者:晨暮随心 | 散文吧首发

《山坡上的尸体》??赵刚心烦意乱地在荒凉寂静的林中小路上徘徊很久,才垂头丧气地走回宿舍。拿起热水瓶倒满杯中水漫不经心地把茶坏盖子往热水瓶上盖,啪!茶杯盖子掉在地上打得粉碎。他怎么了?两天来似掉了魂,难道他的灵魂真让她勾走了。??他两手捧着茶杯,两眼直勾勾地望着窗外的浮云。??“砰”,门被冲进来的小马撞开了,他满头大汗,上气不接下气地对赵刚说:“不好了,米兰被杀了!”??“啪!”赵刚捧在手中的茶杯掉在地上摔得粉碎,茶水溅在他脚上。本来就苍白的脸,刷下变成白纸,双膝不自学地颤抖,半天才说出话来:“她在哪?”??“在后山坡,用乱草盖着,真惨啊!小马眼里流着泪水。”??“走!”赵刚机械地万状步子,他想快跑,脚确以阻截上千斤石,挪不动,抬不起,而以及不是狂跳,却似停止跳动。??小县城没有游览胜地,唯一可供饭后散步地方,只有城北一座荒山山上无参天大树,稀疏几颗松树和歪歪扭扭的杂树,点掇着它。山坡上修建了一座凉亭,供游人稍息之地,一座多角凉亭,给荒山增添了秀色,这供人憩息的荒山,怎么今天成了杀人现场啊!??赵刚好不容易爬上山坡。观望的人群沿着公安人员划的线,静静地恐怖而好奇的站在那里,他站在翘着引颈的人群后边,眼睛直冒金花不敢看米兰的惨状,又不能不看。他镇静一会,透过人群向山坡望去,杀人现场被公安人员包围着,什么也看不清。??围观的群众互相低语着:??“谁发现的?”??“捡柴的孩子。”??“咳!真惨啊!上衣扣子都解开了,前胸和肚子都露在外面,脸划的没有样了,奶子也给割下来了、撒尿的地方也给割断了,他妈的,真比杀特勒还坏!”??“狗娘养的,要抓着这个郐子手一定要千刀万剐!”??“多漂亮的姑娘啊!死的真惨,她丈夫还不知道呢?”??“漂亮的女人就招风,准是强奸杀人案。”??人们议论着米兰被害的设想,活龙活现的将米兰被害尸体惨养展现在赵刚的面前,他听着这些议论,再也支持不住了,低头转身离开人群,撕心裂腹的痛苦,瘫软的双腿他跌坐在草地上。??县公安局侦察科长张斌,三十刚出头,精明能干,小县城发生如此重大凶杀案,实在少见,八月炎热的天气,尸体的臭气,他都大顾,沉着的和技术员围着尸体转,技术员不停地拍摄各种角度现场照片,他却不放弃尸体周围的细小杂物,一只烟头,一块纸硝,一根头发,一个扣子。杂草丛生的山坡上,难以查出脚印,但距尸体周围的杂草,有杂乱倒匐装态。??张斌科长在山坡上寻查很细,并仔细观望围观的群众,听着议论,他想:“也许凶手就在人群中”他锐敏地望着每人仪表,并透过人群望见远离人们坐在草上懊丧的赵刚。他突然感到这是反常现象。假如一件非常引人注目之事发生,事件恰似磁铁粘吸着铁硝,而好奇者来到磁场,即不被吸引,亦不活跃,那么他就是非磁性元素。张斌望见赵刚懊丧之情,对他产生怀疑,他俯身对一号侦察员悄声说:“你去注意观察草地上坐着那个人!”然后又周密细微地检查现场和死者随身携带的遗物。从遗物得知,死者姓名米兰,女,30岁,县文化馆创作员,已婚,丈夫在北京大学读书,她独居本县,父母在乡下居住,本人性格沉静,酷文学,并已出版过儿童文学专集。在随身携带皮包中有出版社寄来稿酬信件,款已从银行领取,但皮包中并无现款,腕上手表未被拿走,这也许是忽略。尸体经法医检查结果,死者系他杀凶器是三角刮刀,从现象分析为奸杀,但阴道无男性精液。??经过周密检查,现场已无保留必要,尸体被移往殡仪馆,等待家人来后焚烧。??尸体移走后,人群已哄散,荒凉的山坡上,除留下践踏草地的足迹,米兰殷红的点滴鲜血外,一切又恢复平静。歹徒赋予荒山的恐怖,依如一片晨雾消散了。??人群已散,赵刚仍瘫软在坐在草地上,山顶凉亭上有一个漫无目的观风景。不知时针指到几时,赵刚才困难地爬起来,慢慢向山坡走去,一直走到米兰被杀的地方,他俯下身,细细地找。他找什么呢?难道他遗失了什么吗?每当他看见一滴殷红的血,他就颤抖一下,他久久地停留,凝视,那张灰白的脸似凝固的石膏像,眼里闪着灰色的光。他的心是受到谴责?还是渗透着灾难来临的恐怖呢?还是……《日记片断》??在清查米兰的遗物中,一本日记被张斌科长带走。为了研究死者生前一切,必须了解死者生前的一切,甚至是隐私,日记当然是好材料,它记载着死者的行迹和心灵中秘密。米兰字迹清透流利,记事简练,情感外露。通过日记,米兰的身世基本弄清。??七四年八月三日??当我踏进初师学校的大门,正好和一位身体健壮的男同学撞个满怀,他歉意地后退,一再表示对不起,并殷勤的帮我拿行李,一直送到宿舍,新来乍到我有点蒙门,还亏他指点我学校各处和要办的手续,他是我们高一届同学,看起来为人热情诚恳是个热心肠,他的名字,听同学喊他一朱军。??七四年十月一日??国庆节联欢会上,我和朱军的二重唱,特别受欢迎,想不到他有那样粗犷混厚的中意。??七五年七月十日??一年进修,即将结束,这一年来除学业收获。而心灵中萌生了爱的种子。朱军对我多次探试,热情追求,史长式的关怀,使我对异性闭守的情门,启开缝隙,也许这就是初恋的前奏吧!??七六年元旦??毕业分配,我又回到故乡,留在县文化馆创作员。这是我所喜欢的职业。而朱军却回到公社小学当教师,他几次来信向我揭示爱情的召唤。二十出头的我,是应当考虑未来,然而,他是我所理想的爱人吗?他聪明有才志,可惜家庭清贫,如果有条件应当去继续深造。??七六年十二月一日??粉碎“四人帮”,全国一片欢腾。我们这一代人都是受害者。尤其朱军,他好学聪明,而大学的门并不是我们所能进的门。假如他能考取大学,我愿节衣缩食供他学习。他那些火热的信件,字语,似他的热吻,使我陶醉在幸福中,他将主宰我的未来和生命。??七七年三月二日??爱情是欢乐和痛苦的结合物。热烈的爱,使我忘却自身存在。从寒假至今,他为我留下爱的结晶,而亦留下爱的疤痕。刚刚结成的花蕾,又被无情的摧毁。我近日常想,假如那成形的花蕾她象朱军呢?还是象我?我暗暗悲泣,未成熟的爱情怎么结果呢?社会,世人将怎样看待我为爱朱军之忘我轻率之情呢???七八年八月十日??朱军不负我一片痴情,他考取中国一类大学,我为他所做牺牲值得,昨天他已奔赴理想目标,临行前他跪在我面前声泪供下,他说:“我发誓,如果我不忠于你,我就不得好死!”并说:“你的恩德超过我父母所给予的”。他那感人肺腑举止,常常地震憾我心。为了他能考上大学,我将每月拿出工资的三分之二给他。就是再苦我也能忍受,只要他能成为有用人材,我愿在物资上精神上尽全力支持他。??八O年三月一日??昨辗转难寝。朱军回来一个月狂欢,使我又走向痛苦磨难。他还有三年毕业,总算有个盼头,为了这第二次,我必须提前办结婚手续。今天总算盼到他寄来两张纸,结婚证明和小生命处决书。想想我所获得什么呢?人们结婚有狂欢幸福,宾客拥门,爆竹声声,而我只有和这张纸走进登记处,接着将那使我隐隐感到生命再现的结晶毁摧,这是残酷的婚姻,虽然是苦涩婚礼,但仍渗透着爱的欢乐。??八二年五月一日??期待很久的婚礼,现仍难以举行,朱军又考取了硕士研究生。他在事业上的成就,是我们共同追求的目标。今天我久久望着出版社的通知:“您的佳作童话——《蕾》同意出版,特此奉告!”几行字荡去为创作所付出的艰辛,心中扬起欢快的白帆,我相信:无论在荒山、野岭、沃土、平川,只要种子下地,经过辛勤培育,耕耘,将会硕果累累。《蕾》的稿费,三分之二我要寄给朱军,让他也为我的成果而欢欣。 #p#副标题#e#??八三年五月一日??一年一度的节日同样的庆祝,同样的欢乐。去年《蕾》问世,今年我又创作一部寓言《野兔和山狼》它闪着希望之光。朱军今年信件减少,他说学业很忙,看起书来就忘记时间。只要他事业上进取,少写几堵住也没关系,省城分配来一位大学毕业生。一个人坐惯办公室,突然闯进一位异性甚感不适。??八四年元旦??破天荒的事,朱军今年寒假不回故乡。一年来没有看到他,真想念啊!他说研究课题攻不下来。他这个硕士研究生要丢脸,他攻课题,我攻《寓言集》。??同行很会关怀人,也许他太寂寞和我一样孤伶伶的,越沉默寡语的人,内心其实翻腾着语言波涛。??八四年五月一日??这是个大吉大利的日子。寓言又获出版。朱军获得两项成就,我已有两个集子发表。这个“两”是多么巧合,我失去两条小生命,在出版社却给出两朵芬芳花朵。可惜每当我告诉朱军我事业上的欢乐时,他却迟迟不来信。没有热烈的语言祝贺。一种不详预感笼罩着我,难道我非要失去什么,再获得什么吗?命运天秤总是平衡幸福一一痛苦;欢乐一一忧伤。??同行的冷漠探询目光。常引起我对他同情和恐惧。我心灵里已装远方爱人,再无针地空隙可容纳滴水之爱啊。??八四年八月十日??近日来心烦意乱,寓言集稿费寄来后,人们有羡慕、讽刺、妒忌,他们把创作的艰辛,只看成是稿费的索取。不过我笔稿费将解决我和朱军的清贫。人们总问我:“朱军每月工资51元,可故还要寄给他补助费呢?”他们那里知道朱军的花费。他每月都抱怨钱不够用,还是给他寄吧,只要他好我就舒心了。这笔稿费我寄给他,让他购置未来家庭所需。??同行真怪,每当我寄钱给朱军,就象花他的钱一样难受,冷嘲热讽什么意思呢?更怪的是,他昨天突然约我到后山去散步,真傻:我能去吗???八四年八月十二日??生活的海洋,是个多风波的海洋,在风流中撑船,真不知何时粉身碎骨。如果遇到暗礁,将会船翻人逝,我在这船上孤伶伶的没有同伴,只有远方航标使我感到追求,寄托。当我失去追求的信心时,谁又能来拉我一把呢???他来信说要回来,为什么这样迟啊!??张斌望着这本厚厚的直年日记,八月十二日终断,八月十四日米兰就被杀了。《侦察员的眼睛》??张斌凝神聆听着一号侦察员汇报,并将重点记录在记事簿上,一号侦察员是位精明能干的小伙子,省警官学校毕业生,到县公安局工作一年,已显露出是位有造诣的侦察员“他是米兰事件主要办案人员。他详细记载着近日侦察情况。??米兰为人正派,酷爱文学,交际冷漠,丈夫远在北京,自身独居。死前并无反常现象。她所接触人并不多。办公室另一同事赵刚,大学生,和米兰相处一般,此人沉默寡言,未婚,米兰被杀后,他情绪反常,在米兰被杀现场,寻找地上血迹,并将有血的土包在纸里,回到宿舍之后,一个人关在屋内不出来,非常可疑。??米兰在两天前傍晚,有人看见她去火车站,从此失踪。??赵刚宿舍两人,近日发现他坐立不宁,并常去坡散步,尤其近两日更是外出频繁。此人可疑。??二号侦察员继一号汇报完马上汇报。他是一位三十出头老侦察员,他并不记笔录,全凭记忆。??“从米兰遗物和信件看,米兰朋友不多,他除和家人、丈夫通信外,只有出版社编辑,他丈夫考取硕士研究生,是搞学业问人,他们虽然结婚,并未举行婚礼,,他丈夫每年只有暑假,寒假回来一次,今年尚未回来。书信往来较过去渐少。从信的内容,火热情感渐冷,这是值得深思的问题。??一号侦察员听此微笑,并插话问:“难道你还怀疑米兰是他数千里外的丈夫杀死的!”??二号侦察员转头望着一号说:“做侦察工作不能放弃任何可疑线索!”一号侦察员不语,二号接着汇报:“米兰被杀的关键是,米兰去火车站干什么?我曾去火车站访问,据服务员回忆,两天前从南方来的火车是晚八时三十二分,北方来的火车是九点四十分。两趟车上下旅客都较多,剪票口服务员并未发现米兰接车或登车外出。据售票员回忆,似有一人象米兰,在八时许购一张南去省城车票,据此情况分析,如米兰购票去省城,但并未去,而却死在山坡上。假如去省城后回来被杀,时间并不衔接。米兰尸体死亡时间,恰好在二日前。她腕上手表指针停在昨日八时二十三分。假如她上表弦习惯是早晨八时以前。他被杀应当是在前一日。如果我们设想米兰从南来列车接来一人,此人将米兰引到山坡上,将她杀死,再乘北上列车南去是有可能的。从时间衔接。南来列车8时30分下车后,步行至山坡时间为20分钟,再返身去车站25分钟,加起来是60分钟,尚有10分钟之余登上南去列车。而米兰事先代买好车票。时间作案足足有余。”二号侦察员的精僻推断吸引着人们注意。??“我反复走过来这条路线是可以作案而有作案时间。另从米兰遗物中,银行存折仅存入稿费五百元,另有七百元随身携带,也未外寄。现七百元不翼而飞。但腕上手表未拿走,这是罪犯一大疏忽。从邮电局的电报,电话登记均末发现有外地给米兰的电报、电话。据收发室收发员回忆,米兰被害前曾有过两封来信,一封是‘内详’无地址信件,一封是省城出版社信件。我认为两信均有可疑,而最大的可疑是写‘内详’信件。现这两封信均不见。据此我认为必须从三点侦察:一,出版社是否有人来此和米兰接触;二,米兰丈夫现在何处,他的行迹和表现;三,当然不放过当地的可疑者。”??张斌听完两位侦察员对案情分析都有独道之处,符合案情发展。他说:“米兰案件发因,根据各方面情况分析,一是情杀;二是抢财谋杀;三是蓄罪谋杀。一、二号分析都有独道之处。现按三条线索进行火力侦察。同志们很辛苦,两昼夜的侦察已有成效。侦察员的眼睛不是普通人眼睛,他必须有猫头鹰税利眼睛,善于在黑夜发现罪犯。”??他疯了???赵刚宿舍里乱的一塌糊涂。也不知他从那里搞来一堆瓶子。他把这些大小不同的瓶子洗刷干干净净。然后把山上收回来的血上,每包放进一个瓶子里,一瓶一瓶的分开,再用水,化学药物分解,提练,一只一百度灯泡昼夜不息。他忘了白天和黑夜。把自己关在房里,不准外人进来,人们叫他都要扒在窗户上喊,他连头都不抬一下,这颠狂的举止,引起人们注意,有人说他“病了”,有人说他“吓傻了”,也有人说他“有问题”,但大多数人都摇头叹气说:“这小庙养不住菩萨,真有学问的人被糟蹋了,一个被杀,一个又吓疯了。”??一号侦察员早已在周围观察,接近群众,听取群众对赵刚变态议论。他们几次敲门想和赵刚正面接触。但他紧锁房门不开。好在,在窗外完全清晰可见他的神情动态。只见他一会摇摇这个瓶子,又恍恍那个瓶子,并在纸上做着记录。两昼夜地奔忙,他的动作变得机械而缓慢,目光呆痴。当这些瓶子都被他恍完后,他已精疲力竭,手中攥着两只瓶子爬在桌上呼呼大睡。??一号侦察员,乘赵刚熟睡时,破门入室。他仔细审视赵刚所做的瓶子土性分析检查记录,四十多只小瓶子,每只瓶子都标字“B”,只有他手中攥着两只盖子标着“AB”。此时他恍然大悟:“啊,这是死者血型,和罪犯血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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