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家长者志

2011-02-11 21:43 | 作者:肚子 | 散文吧首发

数十载岁月,倏忽而过,各种体味,不一而足。然彷徨之余,无措之时,犹有后盾,尚记吾父教导之谆谆,言谈之切切。值此异邦之盛时,尝以拙笔,捡几枚琐事,借以绘拳拳之情。

吾父身长中等,宽额广颐,浓眉直鼻,发黑肤白。数度他人评曰,吾大类吾父,吾林立在侧,相似之处确十之八九。吾父多才,数技傍身,武、文、乐、球皆通达,且见识广博,类学者之风。时敏于言,时敏于行,待人宽厚,性斯文,吾尝笑言其为儒商,虽日为进金,不改文人情怀。

吾父自幼顽劣,每日不得消停,扰邻无数,曾日坠河,也曾掷石于吾母面上,后吾祖母携礼探望,幸无所伤。后白手起家,奔波数地,自此入商界,辗转定在钢铁一行,其中艰辛,稍可领略。及年长,敛性修身,实在处事,交友以行,感人以德。创业稍有成绩,迎娶吾母。祖父且放养且观望,吾父不悦。是故,自吾幼时,父钟有加,几近宠溺,吃穿用度,皆取最佳。

吾父喜博览群书,各类书籍,不一而足,更有数种杂志,每月报道。吾每捧书,吾父即面露喜色,端茶倒水。久之,吾亦阅书成痴,一入境界,不闻别事,吾母叠声唤吾,无感,遂忿然顿足,汝这木头墩儿~~一日,吾父与吾同访友人,言谈生意往来,吾端坐,拣书翻读,未料其赞曰,汝女恬淡,静且淑,吾父乐不开支。每每致电,必问是否长进,常荐文章予吾。

吾父擅套路拳,吾幼时习得两套,年长渐忘,却见吾父常温故,且好羽毛球,每每归家,令吾晨起对打,以窗边笃笃之声,扰吾清,无可奈何之。晨起定例:运动,兼之诵读,吾须诵书与吾母,并言谈感评,吾父名之曰,锻炼口才,吾偶有腻烦,见吾父黑脸,只得从之。吾父喜歌,音色清亮,音质醇厚,数支代表曲目,兴致来时,傲然让吾辈点歌,吾潜移默化,略通一二,曾习二胡及萧,惜哉年代久已,不复初学。吾父每必献《月亮代表我的心》与吾母,极浪漫贴心。

吾父性坚毅,持久,固执,习惯百年不变。每晚必观新闻,睡前必读一时书,以致新闻时事惯熟,地理人文通晓,吾自愧不如。尝指世界地图问曰,何处为索马里?吾不能答,吾父嗤笑,打趣曰,堂堂学士,何以弹丸之地不明?吾赧颜,狡辩曰,可考吾之思辨力,学识者,无他,唯记诵也。

吾父极好美食,视之为人生大乐趣,且厨艺极好,每每拎时令之物烹制,且极挑剔,必新鲜优质也。吾喜帮厨,吾父也不亏待于我……吾父极厌精制食品,喜清淡,尤重健康,自幼令吾食核桃芝麻,各类水果,晨起为吾备一杯水,养成吾良好的肤质。知吾喜食鱼,每归家必煲美味鱼汤也。

吾与吾父皆属兔,吾父天蝎与吾巨蟹也是极合。为学业初离家,吾曾言,某人与吾不合,吾父极担心吾受人欺,每致电必问此事,当时吾年幼,只觉不耐,现在想来,如此惦念,弥足可贵。吾之事情吾父皆挂心中,某日出游,吾与吾弟皆饿,曰饱腹即可,吾父坚持驾车至某店,饭后言之,此店清淡,多青菜,前日岂非汝言之减重?吾父不言,然吾在吾父心内也。

吾父辛劳,吾常为之按摩肩膀,真坚硬如铁,问曰,何以如此,答,夫无强肩脊,何以担家累?吾黯然不能对。吾父曾为吾算命,曰五龙盘根,富贵不忧,吾喜,吾父因言,命运不可说,无论何时,汝须柔和内敛,生活愉快,独立自主。

吾之付出,与吾父之付出,无可比拟。寥寥数笔,亦描摹不至栩栩如生。

今时今日,不强求闻达,唯愿岁月安然,享受生活的小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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