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流星
昔阳县有延绵六百里的群山,名曰驼山。七十四户人家集中在一个山坳里结成一个寨,且一色的花姓,其他三十多散户就隐没在茫茫的群山之中,或许是这里的地域受到了恶魔的诅咒,近年来生下的婴儿几乎清一色的男丁,女孩奇缺,即便有一俩个也奇丑无比,即使这般成年的男人见了也要咯咯地笑,一副十分讨好的样子。
男人没了女人雄性激素便越发的蓬勃,这样的男人多了,男人之间打斗的事常有发生,偶尔也会弄出一俩条人命来。长辈说有了这样的活受罪倒不如死了干净。于是,家人把尸体埋在了群山之中,再无人过问。
山间的野风有时沿着山凹一路走来,虽是仲春,却有些打紧的冷,宋肉肉被这冰凉的野风一吹,赶紧压一压衣襟,便又两手对插在袖口里,跨下的马骡子打着响鼻,宋肉肉缩成了一团肉。宋肉肉的样子虽然十分窝囊,却能听到他不断咯咯的笑声和不停地自言自语:“嘿嘿————哈哈————-我就要有美丽的娘子了————嘿嘿————哈哈————”又用手使劲捏不捏自己的肉,确实有些痛,这不是假的。宋肉肉兴奋的已经忘乎所以了。
这时是春天九九的光景,太阳照的群山光亮亮的,一只游隼悬停在空中,不停地拍打着翅膀,保持原位不动的姿势,眼睛不住地往地面上搜寻。
宋肉肉兄弟五十六个,宋肉肉为长,父亲宋洪图是改县出名的大户,靠盗墓发家,成批的文物远往海外,有大小老婆十五房,但小妾还在续。起先娶的六房时,宋洪图已经顾不过来了,有大老婆统一管理,宋洪图看着不错,还想再续,大老婆终于忍不住,乘宋洪图不在家跳着骂:“你个缺德的货,看你干这些断子绝孙的事,家里已经娶了这么多,还不够用吗?!有了六个也就罢了,还要再娶多少女人?我看是要遭报应的。”
宋洪图每次外出总要带上一个新娶的女人,余下的五个就在家闲着,从出门到回来两个月至半年不等,娶到六房的时候宋肉肉已经七岁了,宋洪图二十三岁正值当年。宋肉肉是宋洪图原配所生,不知什么原因,自生了肉肉后,肉肉妈的肚子再也没有鼓起来过,其她五房也同样不见动静。
宋洪图回家时,大老婆每天莲子、人参、鹿茸煨着,让宋洪图当饭吃,宋洪图的体质没有减弱,只是他的婆娘们总不见喜。
宋洪图娶各偏房时最大的十九,最小的十六。那是花季,宋洪图外出了各偏房总要回家住些时辰,时间久了免不了有些不雅的传言,是关于二房的三房的。肉肉妈听到后解恨地咬咬牙唱了一个“该”!活脱脱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等宋洪图回来时肉肉妈不免地唱洋腔,宋洪图让家奴把各房带来,齐刷刷在祖宗灵位前跪了一排,打死竟没有人承认要外行了那事。宋洪图并不解气,认为不可能空穴来风。于是,命人把二房三房用竹笼沉了湖底。
肉肉妈晚上在饭桌上对宋洪图说:“你说,你也没少干哪事,咋就一个个都没动静?”“是呀,我也急,我每天都在抓紧,我就是想不通。”肉肉妈:“你看看,我每天全是大补供着你,精神照样是那么足,咋就不行呢?肯定是你不行,要是我们不行,不可能个个都不起肚子。要说你不行,瞧你原来跟我,就一回,怎么就那么准呢?”“那怎么办?”宋洪图问。“这样,你明天去看个中医。”肉肉妈建议。
宋洪图再度外出便只带了六个家丁,再度回来时宋洪图就多了一些强烈占有女人的霸气,四五六房便在同一个晚上全过了一遍,不出老中医所料,次月经老中医证实那一回的种都扎实的种对了地方。宋洪图重赏了老中医。这下宋家上下乐透了,张灯结彩一个月以示庆贺。只有肉肉妈心里总有些酸溜溜的。肉肉妈也就只有二十一岁,也是花样年华,凭什么只是她们有份我就得干靠,气过了头她又想,我有肉肉是儿子,又是长子,她们怎么能跟我比。于是,心安了些,但心里总觉缺些什么。想要发作却拿不出什么体面的理由,只好暗地里狠狠地咬咬牙用力地咽了几口唾沫。
“肉肉妈。”宋洪图立在院中声音很平静:“人呢?”“在呢。”肉肉妈站在门里并不出来,只见声音不见人:“你进来我有话说。”宋洪图进门时但见肉肉妈的脸涨的象红脸的公鸡,心中明白了八九分,却故作不知,岔道:“那边三个的肚子越来越大,你就多操点心,回来我给你买英吉利的貂皮大衣。”说完就想开溜。“你下午再走不迟,我中午亲自做了几个菜,你都半年没和我吃饭了,你不看我,也该看在我给你生儿子的份上吧!”肉肉妈竭力挽留。
肉肉妈是宋洪图的原配,儿时的宋洪图在那年黄河决口的洪水中被肉肉的外公外婆救了,得了这条小命。老俩口没有孩子,在收了宋洪图次年后宋肉肉的外婆奇迹般的竟怀孕了,过了年便生了个女儿,便是肉肉妈,宋洪图大肉肉妈两岁。儿时虽是兄妹,肉肉外公并不曾想把闺女嫁给他,除了宋洪图长的贼眉鼠眼,个头又小外,就是宋洪图整天不着调,好吃懒做,成天鬼混。
宋家的情况当地人都知道,宋洪图也知道。于是,便有人打趣肉肉外公:“肥水不外流,还不将寄子作了女婿?”肉肉外公叹一声,并不作答。
宋洪图有点早熟,虽然有些肉欲的冲动,但窘于自己的身份,又碍于自己长的寒碜而不敢造次。对自己的身世早已耳熟了,听了别人这么一点拨,,便给自己壮一壮胆。并且知道自己要凭自己的家底和相貌取人这一辈子只能是和尚了。宋洪图从此便对二老百依百顺,一百个体贴,用以愽得二老对自己的一些好感。但心中对妹子的那一厢冲动始终没有停息。
这一天,宋洪图趁二老外出的时候终于没能忍住自己下身的欲火,强行和自己的妹子行了那事,那种奇特的心里莫名地产生一种夺得别人果实的快感,并产生了自己身为将军跨下马,掌中刀,在万马军中杀他个七进七出征服别人痛快淋漓的兴奋感。他甚至认为起先的不从,只不过是假七假八的装装样子,其实心里也那么想,就因为是女人才弄出一些害羞的样子来才显出自己的庄重。
事后的宋洪图并不后悔,认为自己做的并没有错:“妹妹呀,地方的人都知道你是我的人,这事也是迟早的事,迟办不如早办。等爹娘回来这事我来说。”妹妹只是一个劲的哭,并不说话。
宋家二老回来时这样的情景真的气炸了肺,宋洪图扑嗵一声双膝跪倒在二老面前一言不发,养父一脚踹过去宋洪图被踹个四脚朝天,爬起来照样跪着,养父再一脚踹过去,宋洪图照例爬起来一言不发。连踢几脚,养父已是呼呼大喘道:“你————呼呼呼————这个————呼呼呼————畜牲————呼呼呼。”宋洪图太阳穴有一股殷红的血象蚯蚓一样往下走,身子也慢慢地倒下去。养母一看有些慌:“你个老东西还不住手,出人命了,出人命了。”赶紧进屋拿了长布条给宋洪图包扎。宋洪图哎哟一声象是从昏迷是醒来,爬起来晃悠悠进了自己的房。
椅靠在床头的养父仍不停地喘,嘴里仍不住畜牧畜牧地骂。养母想了一下象是在自言自语:“我们就这命,认了吧!”“认个屁。”养父怒气不减。
堂屋西山墙巷子里有一股小风不停地旋转,继而越转越大转出了巷子,来到了院中,形成一个漏斗状旋涡在院子里逆时针打转,带起许多尘土,落叶,久久不愿停息,当形成一个通天圆柱状时,越墙往西南呼啸而去。
“你不认又怎样?闺女已经坏了身子,我们还有什么脸见人?这样的闺女谁还要呀?再说,这畜牧象是和我们有缘,想当年我们收了他,竟还有了身孕,你能说这不是天意么?偏偏又是个丫头,这就更奇了,这个丫头好象专为他准备的。还有,我们又没有儿,权当是个儿子就是了,反正上门的女婿也要招,将来也好给我们养老送终。”老太婆絮絮叨叨。养父嗯了一声算作了回应。
一月后,养父找人合了日子,请几个脸面的地方人物和几个直系吃了一桌算是给他们圆了房。婚后的宋洪图并不去地里干活,整天乱窜,也不知忙些什么,早上走,晚上回。本来养父看着他就来气,再整天不着调,晚上回来那副狼吞虎咽的吃相养父看了气便不打一处来,便趁着晚饭说他:“你整天就知道鬼混,活也不干,你看你哪象个结了婚的人,明儿起,你再走就不要回来。”养父的数落,宋洪图并不回嘴。
这样,宋洪图便帮父母干了几天的活。忽然有一天来了个风仙道骨的道人,道士长长的白胡须让宋洪图很着迷,宋洪图神差鬼使般尾随而去,从些便再无踪迹。
宋洪图走后的第二年宋肉肉来到了人间,宋肉肉五岁时他的外公外婆由于年纪的上升,加之连年自然灾害又苦于女儿没了丈夫等多重打击几乎在同一时间撒手人寰,肉肉妈廉价变卖了房屋土地安葬了父母携着肉肉走上了一条漫无目的的乞讨寻夫之路。
两年后,一个形似骷髅的女人手拉一个干瘪且脑袋奇大的小叫花子来到了跛阳县的一大户人家门口行乞,听别的乞丐说这家的老爷姓宋名洪图,肉肉妈听了这话差点没背过气去,心里暗自思忖天底下竟有这等奇事,还是一个巧合?
这户的老爷并不在家,只到十多天后这家的老爷才从外边回来,肉肉妈挤在众多的乞丐中,宋家大门的两边自然排成了两行欢迎的乞丐队伍。
肉肉妈远远看见一个阔气的青年人骑了一头枣红色的高头大马,真的是威武极了,身后徒步着二十位精壮的家丁。
虽然别了漫长的八年,人也非昔日的旧模样,但肉肉妈便一眼认出了自己的丈夫,情不自禁地叫:“哥,洪图。”接着便拉着儿子不不顾一切地冲到马前,泪水冲天而落。
宋洪图先是一楞,总也分不清这叫花子是什么人,有心叫人拉开,却又听着这声音很熟,待细看了便一声大叫:“怎么是你?心头一热,立即翻身下马,抱着自己的妻子心头充满了无限感慨。
自然是宋家大院的一场集体欢愉,这一对失散多年的鸳鸯一夜的温存一夜的话并没有说完。
其他各房表面奉承,几个女人凑在一起狠狠地损了大老婆一回,最后的核心是:这个既老又丑的女人咋就没死在外头,她要夺了我们的份的,将来还要威胁到我们,姐妹们可不能手软。
后来宋家大院的妾们并没有翻起什么惊天巨浪,除了俩个后,余下的便是十分的低眉顺眼,宋家大院也越发的井然有序。
宋洪图日进斗金,倘若有个意外的收获,一个瓷器也会价值连成,这样的道理宋洪图已经懂得多年了,只是帝王的墓并不好盗,眼睛死盯的人也很多,太高的组织又不易进。但诸候王国或是王爷贝勒,皇亲贵族以及大户的墓要好盗的多,但那又多不值钱,盗得的古董有外国商人专门收购,用船运往海外。宋洪图虽未取得什么惊天绝唱,但已是很了得的了。
“新年要有新气象,我这挖窟盗洞刨祖坟是断子绝孙的事,要娶个新人冲冲喜才好。”宋洪图背对着众婆娘们象是自己在嘟喃。肉肉妈接了句:“想娶娶就是了,说这么好听干吗?”
新年的春天,宋洪图果然又娶了个十六的。
这样又娶了十年,宋家大院人丁兴旺。
已是十七岁的宋肉肉,长的不像他的母亲也不像他的父亲,长的人高马大,体重达三百斤,可却长了个榆木脑袋,一个地道的蠢货,占着自家的财气,上门提亲的就差挤破了门。
宋肉肉的婚事可是宋家大院的头等大事,宋洪图准备了三天的大宴。
新婚的日子,宋肉肉喝的有点高,迷迷糊糊中行了那事,却原样不动的睡着了,次日,宋肉肉并没有按时起床,只到过了一个时辰肉肉妈来叫门,儿子的呼声还在继续,肉肉妈近前一看,魂都飞了,肉肉身下的那人人都紫了。肉肉还在流口水。
喜事接着办成了丧事。
新娘死了,宋肉肉压死的。
宋洪图本想将事捂一捂,可家里的人太多,只好把丧事再办的体面些。
半年后宋肉肉又娶了一个,这回肉肉妈亲自指导总算没有出错。
这回没出人命,倒是十月生产时胎儿过大难产,大人小孩双双丧命,一并归西。
外面的传言,是宋洪图干的缺德事太多的报应。即使钱再多,再没人往这丧命的坑里送人了。
六年后的宋肉肉,正值二十三岁的青春鼎盛期,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父亲开心地玩耍,心里多少有些堵。
一日,一个过路的乞丐给肉肉妈递来了一张红纸,有先生一看说是好事便重赏了那人的银子。
原来这是一张招婿榜文,上书:我寨祖居深山,集天地之灵气,山水之血脉,近年来出生的女子更是艳压群芳,个个美若天仙,只可惜男丁奇缺,经寨主和各家长商议,现对外招婿,凡家境富裕者均可前往一叙。地址:昔羊县陀山花寨。(进山路线)
宋洪图给儿子准备了足够一个月的干粮,三千两银子和两个家奴,一切准备停当时,便沿途往西南走。距昔羊县也有上千里的路程,宋肉肉骑了一匹马骡,家奴俩人各骑了一头驴又驮了行李。二十天后进山时,梦想的事让肉肉很是快活,总要催家奴快走,脚也舍不得歇,正当宋肉肉扭了扭横肉的时候,忽拉拉从小道两边闪出十多个人,人手一根木棒,挡住了去路。宋肉肉不知缘由,两个家丁吓的从驴上摔下来,上来几个人便给捆了。宋肉肉的块头倒是吓了周围人一大跳,他们试着上前对宋肉肉一顿棍棒,却不起什么作用,宋肉肉抬了抬胳膊那棍棒就飞了,这样架势,把这伙人吓呆了,一个人跑后不久便来了五六十人挡在前面,分两队一字排开,个个张弓在手,作出要射击的姿势,中间闪出一个白袍年轻人,那人也是一愣。待细看了来人一脸愚蠢的样子心里便有了底,并不说话,取弓在手,搭上箭,“嗖”的一剑射过去,正中那马骡的眉心,马骡并不作任何反应,应身栽倒。宋肉肉便像一头猪一样轰的摔下来。
宋肉肉半天爬起来时,那个白袍的年轻人张弓对着他:“服不服?”宋肉肉扑嗵跪倒:“大爷饶命,大爷饶命!”“再不受绑,让你乱箭穿心!”白袍说。
花寨里的爷们起先并不应是土匪,只因近年来男丁太多,又穷,又因地域和水的作用,几乎不产女人,男人便把这一番的精力和怨气一股脑的发泄到同性身上。除了喝自家酿的酒就是打架,下手之狠是不多见的,除了丢了性命,流血的事更是常有。
花二是花寨中形象比较上好的人,个不高,一双小眼,话也不多,但常有心计,总有些意料之外的奇想。
“你们想要女人么?”这一群人在晒太阳,忽然花二来了这么一句,大伙一听知道花二肚里有货,一定有什么高招,其中几个人激动的跳了起来。
“我才说一句就把你们高兴成这样,这事还不定能成,我先说给大家看看。”花二不紧不慢,沉着冷静地说。
“只要你能把这事办成,兄弟们的命就是你的了,你就是老大。”一个说。“明天起我们离寨子五十里的地点,找一个能从山外进山的通道,再选一个合适的山洞留着我们安身。平常我们就打些野味和吃点山货。等地点选好了,我们就找寨子里的秀才写个招亲榜文,去几个人到山外张贴,我们只是在家收网就是了。”花二故意卖些关子。已经有人高兴的在地上打转,一脸的桃花开,不停搓着两手。“花二,你说你说,我们大伙都急的不行了。”说话的是个叫花猫的矮胖子。
“我想这样,就说我们花寨盛产美女,需要从山外招亲上门,或是有钱人家也可以来谈亲。这样富人家谈亲毕竟要带些礼金,要只是男人就把他宰了,要有女人我们就分了做老婆。”花二话还没完,就有几个人在地上翻筋斗。
这时的花寨起了些暖风,太阳从云后露出来,西南方的天像火烧的红,一群小鸟像一股浓烟在红云下翻滚,远处仿佛有浅浅的滚滚雷声。
这些皮实的男人并不看天的脸色,个个早已醉倒梦幻中了。半晌花猫像想起什么问:“要是我们杀了人,人家带官府找来怎么办?”“你真笨,回不去的那便是做了上门女婿了,山外的人一定这么认为,不但如此,还会有更多的人进来。”花二的确是个智者。
一伙人都不知道该怎么笑了,也有人直接想到了有女人的美事。贴出榜文的半年并不曾如想像的那么好,进山的倒有十多人,财也得了些,起先得了财大家都还兴奋,后来见并没有什么大财更别说什么女人了,大伙越来越觉丧气。在抓住第五个人时是个白胖子,就有人嘟哝:“有这样苦等还不如吃了这胖子肉解恨。”
大伙把见不着女人的一腔怨气一股脑全撒在了来人的身上,便将来人困了手脚,用毛竹杆抬着在清水中洗了干净,引一堆篝火便烤了。当白肉变黄,有香味飘来时,花猫抽了抽鼻子:“这是一股奇香,看来人肉要好吃的多。”
花二品尝第一口香时,便有一股七窍通气,灵魂升天的快感。那一股奇香绵柔的口感是不曾见过的。
食人肉,便从此开了头。
被绑了手脚的宋肉肉真的成了一团肉。“这堆肉先饿他两天,让他排排肚内的脏货。”花二说。宋肉肉和他的家奴这时候都被一样捆了手脚,现在倒是没有了主和仆的分辨,全像捆猪一样放在了一堆。
宋肉肉和他的家奴知道自己遇到了麻烦,但并没有想到会丢了性命。一个有胆气的家奴大叫:“我要见你们大王!”“大王是你随便见的吗?你个快死的货,你就等死吧。”一个岗哨说。三人一听魂全飞了。愣了一下,那人大着胆子又说:“那我更要见你们大王!”岗哨不搭理。于是三人一起大叫。
大王花二被吵的头疼,没法了,便就近做在了一块石头上:“说吧,我听着。”
胆大的家奴毫不示弱:“你抓我们干嘛?我们又没害你,你不就想要银子吗?你们全拿去好了。”花二嘿嘿一笑:“这个不要你交代,银子,骡,驴,人,我们都要。”“银子给我们留点,我家爷还要娶亲呢。”家奴并不死心。
“娶亲?哈哈哈”,花二仰天长啸:“去把那招亲榜文拿来。”当三人看了上百张的招亲榜文,便一下子明白了一切。他们全瘫了,就一个字“完”。
那个嘴硬的家奴变成了哀求的强调:“大王,你就饶了我们吧,我们老爷有的是钱,要多少都有。”家奴想无论如何先活命要紧。
花二听了心一喜,但不动声色,却问:“你们家有多少女佣?”“十五房,每房一个女佣,一共十五个。”家奴讨好地说。“你们家老爷有多少钱竟娶了那么多女人?”花二问。“我们家老爷钱可多了,是县城富甲一方的大户,你说钱多不多?”花二点点头嘴里念了声实在是好。又问:“那些小妾都多大年龄了?”家奴抢着说:“小的十六,大的也就二十多。”“好的,你明天回去,让你们家老爷把那些女佣全送到这里来,再送上十万两银子,我给你三个月的时间,如果不来,过了时辰我会过几天就刮这蠢货的一样零件。”“是是是,一定送来,一定送来。”家奴趴在地上倒是磕起了头来。
“如果你们老爷要是报官,在这群上之中官府是斗不过我们的,叫你家老爷不要心存幻想,否则,我们定会杀上门去。”
次日,胆大的家奴带着主子宋肉肉的一只耳朵上路了。
三个月过去了,宋家没有任何送人送钱的消息。
半年过去了,宋家杳无音讯。
每天只要一闭眼,宋肉肉和他的家奴总能看见不同面孔在自己的周围飘动,有的叹息,有的眼角往下流血,有的呈骷髅状,宋肉肉想躲总也躲不开。
这样的宋肉肉整天呈现的是一种更加混沌的状态。
在千里之外的西南方向的天空,一颗巨大的陨石披着烈烈的火焰,照的寅时的天空如同白昼,这颗火流星呼啸着向占地数百亩的宋家大院斜刺里扑过来。
后来的人们只看到了这里有一个深不见底巨大的池塘和方圆三十里烧焦的土地。
就在这一天的寅时宋肉肉在睡梦中一个机灵,仿佛从迷糊中醒来,脑子格外的清醒,愚蠢的形态荡然无存,混沌的几十年,现在却有了清晰的记忆,回想起自己的一生,像是在做一场梦。
想到自身的遭遇,宋肉肉泪水横流。
希望变成绝望的花二令人架了很高的一堆柴禾,待柴禾变成木炭时,十多个人将洗净的宋肉肉架上了一个像烤全羊的木架。
据说,那天的肉格外的香,山外的人都闻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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