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不在原地等你

2010-11-14 19:12 | 作者:Baggio | 散文吧首发

学校嚷着要开运动会,又托朋友替了两节实习课,算是攒够了四天假期,简单收拾了一下回了家。 中午和L倒公交跑到东站时已经中午一点十分了,赶时间就买了一点半的车票,索性连午饭都省了。车很快就上了高速,人不是很多,大都眯着眼睛在睡觉,我和L有一茬没一茬地聊着,不多时也感觉困了,靠着厚玻璃打起了盹儿,刚要睡着,车一颠簸又给磕醒了。迷迷糊糊地听着前排两位老大爷聊天,刚开始也没怎么在意,后来突然听到一句:“现在的社会啊,一个当的能养大十个儿子,可十个儿子就是养不了一个爹……”,车上所有的人都一下子都清醒了过来,直起身子你一言我一语的搭起了话,年长的同情那个养大十个儿子的爹,年轻的指责那帮养不起爹的儿子。我不确定这车上有没有这样的爹,也不确定有没有这样的儿子,但我敢肯定的是,这样的事我们每个人都目睹过,至少听说过。当这些话从两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口中很平淡的说出时,车上的人都唏嘘不已。我突然感觉自己这次回家是那么的及时,那么的需要,就连那逃了的两次实习,也能找到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了。就在前几天,给嫂子打电话说起回家的事,嫂子说回家多好啊,说不定妈正盼着呢。 我一直都不愿意承认爸妈渐渐老去的事实,我怕这样的事实,我总是略去爸妈额头的皱纹,看着他们麻利的动作告诉自己他们还年轻,还有时间等我们去敬,记得小时候妈妈问我,以后给不给我饭吃啊,我说给,妈妈又问,给多少啊,我仰着脖子说,一天三顿,一顿三碗!妈妈笑着说那还不如不给呢。 我一直在等自己有能力给妈妈三碗饭的那天,我知道妈妈也在等那天,可那天还没到,妈妈已经吃不了三碗了。人啊,就在一个个等待中长大,又在一个个等待中老去。我们都想孝敬父母,可父母不会在原地等你,世上最不经等的事,就是孝敬。 “孔子行,闻哭声甚悲。孔子曰:「驱驱前有贤者。」至,则皋鱼也,被褐拥镰,哭于道傍。孔子辟车与言曰:「子非有丧,何哭之悲也?」皋鱼曰:「吾失之三矣,少而学,游诸侯,以后吾亲,失之一也。高尚吾志,闲吾事君,失之二也。与友厚而少绝之,失之三也。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也。往而不可追者,年也;去而不可得见者,亲也。吾请从此辞矣。」立槁而死。孔子曰:「弟子诫之,足以识矣。」于是门人辞归而养亲者十有三人。” 我庆幸自己还有双亲可以孝敬,但表弟已经体会到了这种“子欲养而亲不待”的遗憾了。 回家的第二天,正好是姑父的三七祭日,按理说我该到坟头去送一串纸钱的,但最后还是没去,怀念有很多方式,我不信那一种。又过了一天便去看了姑姑,她抱着不到三岁的小表弟,眼前的姑姑,是一个比我想象中坚强很多的女人。我总以为她会痛不欲生,寻死觅活,毕竟任何一个女人都承受不了中年丧夫的打击,在去的路上我一直在想怎么安慰她,但姑姑告诉我人又很多种活法,其中一种叫坚强。当时大表弟去上学了,没见着,确切的说是避过了,他今年考高中,一直学习就不怎么好,这次又遇上人生的第一道坎,不知道能不能迈过去。 之后两天比较幸运,家里正好有活,光着膀子忙了两天,总算做了点什么。其间抽空跑姐姐单位上,用自己那二手的NCBC换了人家的索,赶紧屁颠屁颠的搭梁院的专车回了家。妈妈做了一大堆吃的,让带回去和同学吃,整锅整锅的装,满满一箱,我也没拦着,反正都吃得完,去年带回去一饭盒辣椒菜,大家吃高兴了就喝酒,喝高兴了就全吐厕所了,我想这次得省着吃,其实回去那天下午就完了。 去车站搭车,妈妈送的我,在家时收了姐姐的500大洋就感觉有点不对,买票时妈妈又给了车票,我暗骂自己得寸进尺贪得无厌。出城就上了高速,一觉醒来,已经在安宁的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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