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你情何以堪(第二章4)

严赞云的生日宴会，人很多，很热闹，大家都尽兴都很开心，一直玩到夜很深了，大家还是意犹未尽，没有想要离开的意思，雨珂从来没有喝过酒，这天在姐姐和严赞云一再劝说下，尽然喝了不少酒，看着姐姐和严赞云那么卿卿我我，看着严赞云那些一对对的朋友们，突然脑海里闪现着阿海的影子，那一刻不知道自己是否是爱阿海的，在雨珂23个年岁里，从来不知道什么叫爱，从来没有真正尝试过一次爱的滋味，当爱就要撬开雨珂的心灵时，那还没来得及拥有的所谓初恋便让一个还未情窦初开的女孩对爱失去了渴望，对于一个妙龄女子而言，渴望被呵护，渴望被爱的感觉谁也不可能抗拒，雨珂也不例外。雨珂的眼睛湿润了，抢过严赞云手中的酒瓶倒了很多很多酒，喝了很多很多酒，仿佛要将心灵深处的孤独彻底醉倒，不再这样折磨自己。渐渐地，雨珂的眼睛模糊了。

雨燕的工作是24小时待命，在大家很开心的时候，却接到工作的电话，不得不先行离开，再三叮嘱严赞云要安全送烂醉如泥的雨珂到家，人散尽了，只剩下醉倒的雨珂和严赞云，雨燕连夜赶去了工作的地方，连招呼都没能跟父母打声，丢下了23年来第一次喝酒，也是第一次喝得失去了自己的妹妹就这么走了，夜深了，从来不夜不归宿的雨珂却迟迟未归，燕红担心地站在门口守候着雨珂，拨打雨珂的手机，却是关机，拨打雨燕的手机却不在服务区，.燕红和研彬担心着从来不像雨燕夜不归宿的雨珂。

“喂。”严赞云没有看号码直接接了电话，因为他一只手拖着雨珂，一只手在口袋里摸索着响得急促的手机，没有任何思绪地手机直接送到耳朵边。

“哦，赞云啊，小珂和小燕还和你在一起吗？怎么还没回来啊？”研彬压抑着自己焦急的心情看着耳朵贴在自己话筒上的燕红，按耐住烦躁深深吸口气对着电话那头的严赞云缓缓问道。

“哦，叔叔啊，她们在呢，你别担心，我们还没结束，结束了我会送她们回家的”严赞云不知道带着什么样的心态欺骗了焦急等待女儿的研彬和燕红，每个人的内心深处都有旁人无法理解的欲念和自己无法明白的潜感觉，也许，严赞云就是带这样的自私和欲念，才毫无感觉的这样回答了燕红夫妇。

雨珂感觉头好重，好痛，伸手习惯性地在床头摸索着灯的按钮，可是怎么也找不到，这个时候却发觉自己的身边有着一个呼吸，一个酣睡的呼吸，雨珂下意识将不知道被谁关了机的手机开机，拨开了灯，环顾四周，雨珂，惊呆了，看着眼前的一切，雨珂浑身都在颤抖，看着自己雪白的肌肤裸露在空气中，好冷，在五月那个渐热的空气里，雨珂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寒冷，比冬天的雪还要冷，雨珂拉起床单裹紧自己，躲进角落里，呆坐在那里，雨珂忘了怎么哭泣，那一刻剩下的只有寒冷，冷到刺骨，冷到冰冻，雨珂坐在那里，没有了感觉，脑子里一片漆黑，看着眼前的男子，那个爱着姐姐却占有了自己的男子，雨珂麻木了，站起身，穿好自己的衣服，看着手机里不断闪动着的熟悉号码，再看看时间，停留在凌晨三点，雨珂唤醒了沉睡的严赞云，他无措了，同时也亏欠地拥着雨珂“我爱你，你知道吗？从一开始就是，我是真的爱你，对不起，请原谅我，我是真的爱你，嫁给我，嫁给我。”雨珂推开严赞云，什么都没有说走出了那个改变她一生命运的门。留下呆坐在房间内茫然的严赞云。

雨珂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不知道自己究竟该去向何处，这一切就像演戏，那么可笑，那么让人唾弃，是恨自己？还是恨严赞云?恨？早已失去了意义，是的，自己的一切就这样改变，就这样悄悄地被改变。

雨珂拼命在浴室冲洗着自己的身体，从头到脚，一遍又一遍，雨珂一滴眼泪也没有，似乎早已随着冲洗自己身体的水流淌干了，干涸了。燕红在门外一直静静地等待着女儿。

“嘎”门开了

“妈，我没事，昨晚喝多了，太晚了，怕回来打扰了你和爸爸，就和姐姐找了个地方睡到现在，身上好多酒味，就想多冲冲，没事了”说着，雨珂带着暗淡的目光想尽快绕过母亲回到自己的房间

燕红半信半疑一把拉住正欲走开的雨珂问道“那你为什么手机关机？”

“哎呀，不是没电了嘛”雨珂心里很乱，已经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母亲的疑问

“你别走“显然燕红对女儿的回答很不满意，拉过雨珂的胳膊“那你姐呢？”燕红是不问到什么誓不罢休的架势

“哎呀，妈，你烦不烦啊？我们都这么大了，你怎么还当我们三岁小孩啊？去哪都要跟你汇报啊？累不累啊？你多点时间去打打牌吧你。”说罢，雨珂就后悔了，这么多年，雨珂在母亲的心里，虽说比较调皮，但从来不会像雨燕一样，这样萧瑟过母亲。

看着燕红很失落的转身欲离去，雨珂一把抓住了母亲的胳膊“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吼你的，我是真的好累，我们没事的，你放心吧，啊！！”

“真的没事吗？你可从来没有夜不归宿过啊”显然燕红是真的怀疑自己这乖巧的女儿出了什么事，不顾女儿已经很反感地搪塞自己，毅然地问出了这个问题

在这个家里，对于雨珂所有的动静，燕红都会收揽眼底，在雨珂看来，没有谁比母亲更加了解自己，更加懂自己，别人的母亲就是母亲，而雨珂的母亲却是自己的唯一，是自己这一生的知己，是她的依赖，也是她的生命所在，没有母亲，对于雨珂这个受过打击的女孩而言，根本没有活下去的勇气。

“没事的，真的”雨珂强装一副很自信很阳光的模样，给母亲吃下一颗定心丸，回到房间，却死死拉上了窗帘，躲在角落，连泪都不敢大声地流出来。

燕红抬头看着雨珂那房间的窗，茫然地发着愣。知道，自己这个从来都不会让自己担心的女儿这次一定出事了。

“小燕，你昨晚手机怎么不在服务区？”燕红躲在角落里给自己的大女儿拨通了电话

“哦，手机昨晚没电了”雨燕不以为然

“没电？没电怎么会说不在服务区？”燕红狐疑地再次问着雨燕

“我也不知道，也许是信号问题吧，这是移动公司的问题，你问小珂啊”

雨燕定定地看着远方，或许明白了什么。

“昨晚小珂和你在一起？”燕红迫不及待地问

“好像是吧，我也不知道，我喝多了，睡着了”雨燕毫无表情地回答自己的母亲

“你这什么话？你自己的妹妹和不和你在一起你都不知道？你怎么当姐姐的？”燕红吼起来了

“好了好了，妈，我在忙，有事以后再说，你别成天把我们当三岁小孩，也给我们点自由好不好？”雨燕不耐烦地挂断电话

燕红愣愣地听着电话那头“嘟嘟嘟嘟”的声音，蹲下身，眼泪像开闸的洪水，倾泻而下。谁能来体会这个可怜的母亲，内心深处的无奈和彷徨？

雨燕看着抓在手中的手机，皱紧的眉头突然放开，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却又刹那收回，抬起头，望向远方，目光呆滞，也许她的内心比谁都纠结，可是纠结些什么？谁也不知道。

雨珂整整沉默了两个月，什么都没有说，什么都没有做，雨珂在想什么？只是像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谁也不知道，谁也无法知道，雨珂问自己，一直问自己，这就是爱吗？自己就这样失去了纯洁的身体，为什么什么感觉都没有就从女孩蜕变成了女人？雨珂再一次蜷缩了，蜷缩在无人知晓的角落里，这两个月里，雨珂什么都没有学会，只学会了抱紧自己，死死地抱紧自己，整夜整夜抱紧自己，仿佛怕自己被魔鬼抢走，怕自己被黑夜吞噬，雨珂害怕这种无止尽的黑暗，于是雨珂开始学着喝酒，喝很多很多酒，每晚都在自己的房间里喝酒，喝到自己爬不起来才能安然睡去。雨珂开始感觉自己身体的变化，她吃不下饭，总是看见食物就觉得恶心，这一切全部被精明的母亲收揽在眼底。

又是一个夜，雨珂依然紧紧抱着自己，突然雨珂的房门被打开了，雨珂像困顿之兽，乍然将自己全部裹进毯子里，.母亲轻柔地掀开毯子，抱紧雨珂，紧紧地抱紧雨珂，那一刻，雨珂终于失声痛哭了，是这两个月来第一次流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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