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仨的爱(一)

2010-06-02 16:21 | 作者:鸣立 | 散文吧首发

他们仨的

西莉亚在线

我和若楠是在高中同学,但是到了大学才开始熟悉起来,她读K大,比我的学校好太多,所以我一直敬重她这样的优秀生。我们在一次告别高中的聚会上认识,那时候大概因为我们高中只有她一个人考上K大,而我就读于她附近的一所中等中学,所以联系就频繁起来。

我无聊的时候习惯发个信骚扰她。她回复的很慢,总是类似的说“达铭!你这个家伙又无聊啦!?”,或者说“没事去给大姐我学习”,在这调侃的文字后面总是一个调皮的笑脸。

有时候,她也会发个短信,问我周末是否有时间去爬山或者去什么展览馆,但是极为难得。实际上更多的是在周末过后告诉我,她跟某某同学去了哪里玩,那开心的语气偶尔也会让我颇为伤感,如果我回复说“居然不约我去”,她则会说“谁要带你这个臭小子”伴随一个得意的笑脸。慢慢地我知道了这个“某某同学”是他们学校学生会的一个重要角色,叫乐希,是英语系的女生,比我们高一年级。他们两个是在学生会上认识的,乐希是外联部的部长,若楠本来要去广告部,后来鬼使神差地进了外联部,于是认识了乐希。

若楠习惯了和我聊天,很多时候都是在聊乐希,她总是说乐希是一个很容易让人开心的女孩子,她就像太阳一样让别人围绕着她转,听从她的指挥。显然若楠自然就是一颗围绕着这个太阳转动的小行星。尽管我没有见过乐希,但是从若楠的言语之间,我想她一定是一个很有气质的女强人。若楠说过她喜欢干练和强势。

这样三年很快过去了,在聊天和偶尔的出行中我们已经变成无话不谈的“哥们”——若楠是这么评价地。

转眼我们到了大四。

一天,若楠约我参加他们学校的扫盲舞会。

“我没有舞伴,你过来啦”。她在QQ上写道。

“不是有乐希嘛!(调皮的笑脸)”,我调侃地笑了一下,虽然知道她看不见。“让你这个学姐陪你哈哈”。

她一下子隐身了,很久没有回复。

于是我发短信过去道歉并问她舞会的时间和地点。

很久还是没有回复。我只好打电话过去,但是静音,她不接。

她终于回复了,“乐希约了一个大三的男生”。

“哇唔,姐弟恋哦”,我随口调侃道,半响电话里没有声音,我支吾了一下,“嗯...舞伴当然要约男生啊,我会过去陪你滴...睡吧”我安慰她。

她又回了“睡不着...他叫晓驰,他们是暑假在火车上认识的,现在乐希总是提到他”。

我突然意识到,若楠对乐希的感情已经不再是普通的友谊。若楠本来就爱慕乐希的才华,再加上这四年他们形影不离,她已经变得依恋和离不开乐希了。

我犹豫着不知应该如何回复她。

这时候她先说了,告诉我舞会的时间和地点,然后说了晚安。

在舞会上我第一次见到了这个被若楠提了四年的乐希,那一天她确实优雅迷人,和她打招呼的人很多,有男生也有女生。跟她跳舞的晓驰很专注地看着她,也许他们已经是恋人了。

那一天若楠很不开心,虽然在跳舞却一直撅着嘴巴,眼睛紧盯着乐希。而我自认是帅哥一个,坦白说不会输给晓驰,却始终没被若楠认真看过一眼。还好四年下来,哥都习惯了。

后来情况终于有所好转。若楠融入了他们三个人的生活,准确说晓驰融洽地进入乐希和若楠的生活。他们三个去看通宵电影去游乐场去酒吧的柜台上喝酒去看798的画展.....。和我谈论晓驰的时候,若楠也不再嫉妒和不满。看上去她很平静地接收了晓驰和乐希的关系。她从聊和乐希两个人的生活转向聊他们三个人。而我始终是个值得信赖的听者。

到五月份的时候,我们的毕业设计都即将结束,加上五一放假,很多人开始旅行。若楠也开始期待着他们三个人的旅行。她说他们计划去大连,去沙滩上吹海风和晒太阳。

“带上哥吧,不然你一个电灯泡多无聊啊”,我当然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我可不是电灯泡,乐希邀请我的,哈哈,我要去旅行了...”。她这样开心地笑着迎接着他们三个人的旅行。是的,他们仨,若楠,乐希,还有一个男生晓驰。乐希究竟是怎么想的呢?在这样的一个三人关系中,晓驰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角色?我疑惑着,却不能得到任何解答。若楠只有兴奋,她虽然马上就要毕业了,却还是像一个没有长大的孩子一样。

时间会给我解答,但是时间也会让人受伤。如果这次旅行乐希和晓驰宣布他们的关系,若楠会有什么反应?即使他们不明确地表示,若楠那根敏感的神经又怎么会麻木不懂?我能看着若楠受到伤害吗?这四年来我就像若楠的大哥,虽然表面上她总是自称大姐,实际上她总是最需要被庇护的一个。

而她又如此的固执,说“不会有事的啦,我们都在一起这么久了”。

正式因为这么久了,他们的关系才不一般;正是因为关系不一般,才有被伤害的可能。我没有和她说这些,毕竟她要去面临这一切,不管是什么结果,他们三个人的事情只有他们三个可以解决。

旅行是“完美的”,若楠这样告诉我,最后一晚他们的钱不够了,只订了一个房间,于是“三个人躺在一张大床上,像一个大飞轮,头顶着头,相互分享旅行中的快乐”,她愉快地告诉我,“晓驰像保镖,护送两位主公...”她这样描述着。

“是公主吧,看你高兴的”。我提醒她。

“就是主公,哪个童话有两个公主在一起的!”她坚持说,“晓驰是个温柔的大男生,嗯,就是比我低一年级罢了”。她这样总结道。我都怀疑她是否知道自己说这句话的内涵。她究竟是怎么看待乐希和晓驰的关系呢?难道仅仅把他们看做像我和她这样的“哥们儿”!?如果事情真是这样就简单了,我想,或许是我太不单纯了。“但愿他是个称职的保镖哈”我回复到,本来想打上一个调皮的笑脸,但还是改成微笑。

月底是乐希的生日,他们计划了一个party,邀请学生会的一些朋友还有其他比较好的朋友去参加;我作为若楠的好朋友居然也得到了邀请。虽然通过若楠我已经很熟悉乐希和晓驰,这却是我第二次看到他们。

Party在乐希家的客厅举行。整个客厅布置的很充满节日的氛围。来了很多人,都和我们差不多年纪,大概都是学生。乐希的父母主动出去了,说是让她的朋友们更自在些。我在人群中看到了乐希,她打扮的很漂亮,颇有教养地招呼着众多的朋友。我第一次感受到若楠所声称的她“像太阳一样”。但是却看不见若楠和晓驰。他们应该不会迟到啊,我想,不知道在搞什么神秘。

“他们都会来的”,乐希招呼我的时候说,“刚都在电话里说快到了”,然后让我自便。

放礼物的两个桌子都挤满了,该来的朋友差不多都到了,却还不见若楠和晓驰的影子。乐希在忙碌中似乎也有些累了,便开了音乐让大家随意地跳起来。

当她要从一个较高的台子上走出来时,人群里一大束鲜花向着她移动过来,那是一束红玫瑰,格外引人注目,跟着鲜花移动的是一张帅气的脸——晓驰。

人们主动地让出一条路。我也移动了一下,同时换了一个站姿,而在侧身的一瞬间有个熟悉的身影落在视线边缘——若楠。她站在晓驰刚刚走过的门口,胸前也是一大束鲜花,几支康乃馨+玫瑰,不像乐希的大红玫瑰那么彰显,反倒有些含蓄。她头上渗着几颗汗珠,显然是刚到,只是比晓驰稍微晚了那么几步而已。她完全可以随着乐希走上来,却停在门口不动。人们都在关注着走向乐希的晓驰,所以并没有发现她。

我悄悄移动着尽量不引起注意,逐渐靠近门口。

“晓驰献花了,马上轮到你啦”,似乎一种不自然的感觉控制着我,话居然像不经过大脑一样就蹦了出来。如果我知道她接下来的反应我就会保持沉默了。

“轮不到我了”,她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他们,“我想回去”,她呆呆地一动不动。

“嗨……”我不知道说什么,其实说什么已经无所谓了吧。

“要Kiss啦”人群里有人喊,晓驰已经走到乐希面前.

“Kiss!”

就在这一瞬间,若楠冲了上去。“生日快乐哦”,她大喊着,一脸的快乐表情,转化之迅速跟刚刚完全不像一个人。“乐希!”她举起手中的花。

刚刚呼喊“”的声音消失了,房间里一片安静。

乐希接过她的花束,于是两大束鲜花在她的怀抱里灿烂无比,她也在它们的映衬下更加光彩夺目。晓驰有一点不知所措地站在乐希左侧,若楠站在她右侧。三个人面面相视,几乎同时笑开来,这笑容像左手的玫瑰又像右手的康乃馨闪耀着动人的光辉,这笑容像音乐一样感染了房间,安静的气氛又恢复了热闹。

看着他们三个快乐的笑容,我的心随之也平静下来,却隐约有那么一点不安。当视线落在若楠脸上与她对视的那一刻,这不安扩散开来。

在她满面含笑的掩盖下是多么复杂的眼神啊,是那样游离不定,好像在寻找什么又像在犹豫什么。

音乐变得狂野起来。他们开始开香槟,每个人都沉浸在兴奋之中,自得其乐。

晓驰始终跟随着乐希,两个人走来走去招呼着招呼那,就想男女主人一样。看若楠一个人发呆,我都到她面前。

“过来喝酒”,不容我回答她拉着我跑向餐桌,上面各种酒和糕点。

“给”。她端起两个大杯,一个赛到我手上,她碰了杯兀自喝起来。

几杯下去,她开始摇晃。

“达铭——,达铭——”,她呼喊着,声音拖得很长,“你喜欢我吗?”眼睛忧伤而狡猾的闪烁着,似乎不再属于她。

“你喝醉了,先去那边沙发上休息”,我有些惊慌起来,边说边要扶她过去。

“你别碰我!”,她甩开我的胳膊,顺手拿起又一瓶酒。

“晓驰向乐希表白了,上个星期,就在上个星期”,她呼喊着声音却有气无力,“他们出去却不叫我,两个人出去……当时别人告诉我,我还不信,不信——”。

一瞬间我愣住了,这些天我们几乎每天都聊几句,而她并没有告诉我这件事。一点都没有!她忍在心里这么久,这么痛!

“我不信!”她继续呼喊着,突然又多了一丝笑,很凄凉地笑。

我努力拖动她,趁着还没有人注意到最好带她离开这里。

突然她自己站起来,仿佛一下子清醒了,向门口走出。没走出几步,向后倒下去,我紧跟着拖住她,却发现她已经僵硬。我把她蜷曲着的胳膊搬开,冲旁边的人大吼“快叫救护车!”。

这时候众人早已经围了上来,“她怎么了的声音”,“按着她的太阳穴”,类似的喊声此起彼伏。可是这些这些着数一点不起作用。若楠脸色苍白,嘴唇暗紫,没有一点反应。

乐希和晓驰挤进来,乐希推开我,把若楠抱在她的怀里,很慌张地拍着她苍白的脸,不断地喊着“你醒醒呀,醒醒”,“若楠!若楠!”。不时又声嘶力竭地喊“快叫救火车啊”,让人感觉她那么绝望。这跟她一贯地干练冷静大相径庭。而乐希则冷静多了,他招呼着众人散开,留更多的空间让空气流动起来,说是这样呼吸会顺畅一些。

救护车终于来了,大家把她抬上担架,我和乐希上了车,晓驰留下收拾party的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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