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章与信用

2010-04-09 15:23 | 作者:枫临溪 | 散文吧首发

印章与信用

今天有点空闲,把曾经刻过的印章整理一下,请了隔壁的许先生替我扫描,发到我的博客里来,其实这些年来刻过很多印章,大多都已经遗失或是送人了,留下的不多,以上几枚有的已经不在我这了。但有时写个字或画个画什么的总要用到,所以,我自已用的一直都没舍得丢掉。

学写字,学画画,学刻印,一直以来都没有个老师,都是自学,多少年了。其实这些东西也只不过是我的个人好而已,进不了大雅之堂。淮安不大,但这方面名人不少,可惜我一个也认不识。

还是先说说这些印章的来历吧。

“奚望”这枚印是我08年奥运会之前刻的,这一年,儿子整10岁,奚望是他的名子,我想为他留下点什么,于是就刻了这枚印,其实他真的是我的希望,只是现在在学习上有点不争气。这个孩子和我小时候一样,就是贪玩。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这枚印说起来还有点故事,大概是89年吧,那一年我20岁,在淮阴技校上学,学的是企业核算专业。对未来充满憧憬,当然,也对爱情很向往,于是就刻了这枚印。当时的班上有16个男生和32个女生,男女比例正好是1:2,女生中长得漂亮的不少,成了某些男生的追求目标,可追求总得有个方式吧,于是有些男生就想到了写情书,可有些人字写的不好,文笔也不行,于是就想到我了,请我捉笔代刀。情书写好后我无一例外的都盖了这枚印,结果可想而知,他们一个没成。倒是其中的一个女生对我伸出了橄榄枝。后来有同学很奇怪,向我讨教,我一笑置否,打着哈哈蒙混过关。后来想想,其实都是这枚印章惹的祸。要不是这枚印章,说不定还能就几对好姻缘呢。于是就有了“林枫印章”这枚印。这是我的标记。这两枚印跟了我20年,里面有我的青,我的想,还有清涩的爱情。

“小溪流水,玉树临风”这枚印里包含了我的名字,是在92年前后刻的,那时的我,疯狂的爱上了画竹,但心情浮燥的很,在印中似乎也能看得出来,但无论怎样,那也只是我年轻时的一种心态。求功无功,求名无名,求爱无爱,那是一段很迷茫的岁月。所以后来我将我的陋室取名为“苦竹斋”。在我所写的诗词中,曾写过“卧听风潇湘下,乱竹苦摇入梦来”的词句。写的就是当时的心境。

“临风”这枚印是在06年前后刻的,是我在一个偶然的机遇中得到的一块石头,翠绿色的石身,说不清是什么材料,但我非常的喜爱。

“胭脂泪芙蓉”这枚印是我在书画装裱店的门口刻的急就章,当时写了两幅字送人,送去装裱的时候感觉字里还少了点什么,正好看见装裱店有石头买,于是就买了一块,借了装裱店的刻刀,站在门口刻了起来,石头的材质不好,很硬,我花了很大的力气,还不小心划伤了手。只是可惜后来那两幅字朋友没要,我去拿字的时候又遭了雨,那两幅字,毁了,只留下了这块石头。

“长虹”是我父亲的一个学生,父亲70岁生日的时候,跑前跑后为我们家出了很多力,我家中四兄弟,没有姐妹,她的出现让父亲很是高兴,她也是父亲的一个得意门生。我也一直都把她当姐姐看,后来她听父亲说我喜欢字画,还替我找了许多淮安名人的画册让父亲转送给我,我一直心存感激之情。只是父亲70岁生日后我还一直没有和她见面的机会,这枚印是我的感谢之作。也是请父亲转交给她的,只是不知道现在的长虹大姐,你还好吗?

“诚恒恬勇”这四个字是08年应聘到我们万润机械有限公司做总经理的张容箐先生的座右铭。他也是看到了我在办公室的涂鸦之作后请我写的这幅字,字写好了,我还刻了这枚印送他,这一年,公司在他的领导下,产值翻了一番还多。他是个很了不起的人,尽管只有三十多岁,苏南人,只是可惜,现在的他,已经另谋高就了。

我不是什么金石名家,对于刻印也只是我的一个爱好而已,而且懂的很少,我只知道印章是一个人的凭信,无论什么,只要是盖上了大印,就是要负责的。而我所刻的,也大都是一些闲印,是无聊时的一个寄托,也是人生旅程中的一个印记。

这些年来,无论学什么,喜欢什么,我都是一个人,一个人默默的学,一个人默默的喜欢,没有人教我,也没有人辅导,我的水平只能算个业余选手而已,我也从没拿它当回事,它只是我生活中的一剂佐料,一个点缀。我还是要生活的。我是个普通人,是个每天为了1200块钱的工资奔波于尘世上的人,养家、糊口,教育好儿子,敬好父母是我的本份,当然,有时还得讨得老婆的欢心。对于一个抽5块钱一包的红一品还得看老婆脸色的人来说,什么名与利,什么得与失,什么成与败,与我何干。有个朋友在我的博客里留言:“淡然名和利,无谓成与败。”其实我从来也没有得到过或失去过什么,也从来也没有成功过什么或是失败过什么,名与利,成与败,对我来说,本来就没有。

我的学历只有高中毕业,我没有跨进过那神圣的高等学府。但我却喜欢文学,喜欢写字,喜欢画画,喜欢刻印,喜欢着一切我所喜欢的东西;这一切也似乎构成了我全部的生活。但我却没有钱。前文所讲,我是一个没有物质基础的人,一切都得靠自已来打拼。要名于我何用,还是多点“利”吧,但可惜我还是太迂腐,有“利”的事情总是与我无关。更何况,我的工作要求我必须重名,我是真的没办法了,我只是个小会计,没有清白的名声,谁家单位敢用我。我又以何生存,还谈何喜好?

公司的董事长还是很看重我的,封了我一个财务处长的头衔。二十年的财务工作,让我在一个民营的工业企业里做一个财务处长,能力还是有的,只是老板不肯替我加工资。不过做官的滋味还是不错的,有人请吃喝,到处是笑脸;就是不能伸手要,也不能伸手拿。记得刚来这个单位的时候,电话里董事长问我的人品,我的老科长只说了三个字:“我担保”,我坐在旁边,眼泪差一点流出来。

可悲吗?可笑吗?其实生活就是这样,在矛盾中前行,在前行中矛盾。二十年前,在淮阴县码头镇的韩候钓鱼台边一个人钓鱼的时候,就写下过“韩候台边独钓,鸿鹄展翅高飞”的远大理想,可现在的我毕竟还是没有飞起来。不惑之年了,还有什么看不开的,对于生活,一切都淡了。所谓“中年听雨,江阔云低”,仅此而已。

在中国,文人是个最不值钱的东西,虽然很想要钱,但却不得不顾着面子。我不是个文人,充其量也只能算个文痞。或是字痞、画痞、印痞……或是个什么不入流的东东。

但我却真的喜欢刻印,因为我知道,印就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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