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在树梢上的洋槐花

2010-03-17 21:44 | 作者:幽竹青风 | 散文吧首发

正是洋槐花盛开的季节。下课了,一群穿着破烂的孩子爬上树梢,摘那洋槐花,他们边摘边往嘴里送,看他们吃的多香啊!树下围了好些孩子,一个个仰着头,有的嘴里还吃着花呢。有的在喊:“丢下了嘛。”树上的才又摘了几枝往下面扔,下面的就奔过去抢。

看了这群孩子,似乎又看到了儿时的我。那时,我也这样热情的向往天的洋槐花。记得有一次也是暖花开的季节,我与三娃儿到邻居家的院子里玩,被那迷人的花香迷住了,那树有煮饭的甑子那么粗,树冠很高,我们够不着,三娃儿要爬上去,我在下面扎个马步,三娃儿光着脚丫,从我的身上踩上去,他爬上五尺来高,用手将一枝开得最好的折下来,突然脚被一颗刺儿扎着,他猛一收脚,从树上滚落下了,“啊呀”,他抱着一只脚嚎啕大哭起来,我也被吓得直哭,不知道怎么办。这时邻居闻声跑来,一看,脚像是断了,马上叫人把他送到医院。三个月后,三娃儿又一瘸一拐出来和我玩。

每到洋槐花开的时候,我们还是要去摘那花来吃。不过,我们会用较长的竹竿去打下来。但这洋槐花始终不像什么梨子,苹果那样好吃,吃多了就感觉闷闷的,连晚饭也不想吃,但一见到它,甚至闻到它就还是要去摘来吃的。我不知道洋槐花为什么有这么大的诱惑力。后来我们都长大了,我考上了中师,参加工作。那枝还挂在树梢上的洋槐花,一直在我的里开着。多少次让我从梦中惊醒,彻不眠。

三娃儿还在乡下,去年我回老家,在村口遇到他,他扛着犂,牵着一头黄牛,后面跟着两个四、五岁的小孩,一瘸一拐从我身边走过,他没认出我来。

“三娃儿”,他回过头。

“我是青峰呀!”

“喔?"他很惊奇,随即便低下头,继续走他的路。

我没再叫他,只是看着他一瘸一拐的慢慢走远......

孩子们越爬越高了,仔细看,竟是二、三年级的学生在上面,摇摇晃晃,嘻嘻哈哈。一个老师的敏感告诉我:他们太危险了。“快下来”,但我不忍心让他们马上就下来,真的。

不知是谁拿了一枝向我这边跑来:“老师给您”。我没说什么,但心中充满感激。马上摘了两朵放进嘴里,甜甜的,像茉莉花的味道,不过这次不是自己摘的,我庆幸当初选择了教师这个职业。

我每到一处都会寻找有没有洋槐树,甚至能在很远的地方就能闻出洋花的香味来。每到一处都要寻找那采花的小学生,希望得到他们的“赠品”。但夏季风虽不像秋风那么残酷,洋槐花还是落光了,洋槐树下再也没有了那群孩子。我的心便一日日迷茫起来。人为什么都要长大,要工作,结婚生孩子,在社会中争权夺利,尔虞我诈。假如我还是那个只迷恋洋槐花的孩子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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