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 流年

2010-02-17 16:52 | 作者:北风南吹 | 散文吧首发

“流年”一词有很多含义,它本是“占卜学”里的一个词汇,表示一年的运程,也有人用它形容对时光流逝的一种惋惜忧伤之情。也有人这样解释:流年就是流泪最多的一年。记得鲁迅先生在一篇文章里说过“旧历的新年最像新年”,2010年的新年还没有等我回过神来,便匆匆而过,我伸出双手想拦住它,它却从我的指缝间一闪而过,不知道是它太苗条还是我的指缝太宽。初三在上班的路上我突然想起“流年”这个词,新年就这样流走了,早已步入而立之年的我,在外地已经度过6个新年,久居他乡,每逢农历新年临近,我便四处寻找年的味道,结果都是徒劳而返,我是想寻找那路旁摆满各种年货、联、糕点的小街吗,不知道;我是想寻找那冒着一缕缕炊烟、大门上贴着火红的春联和倒贴着福字的老屋吗,不知道。尽管音响里不停的播放着各种旋律的新年歌曲,可是我依旧没有找到我记忆中儿时的那种年味。

儿时的新年———农历年二十九起的比平时都早,早餐是最平常的早餐,尽管我渴望能够比平时丰盛一点,上午打扫卫生除尘,干的比平时都多,不知道别的家庭是不是这样,反正我自己成家后这个习惯我给改了,之后是熬浆糊、贴春联,后来嫌麻烦,改用透明胶带贴了。到了中午,父亲母亲便开始准备年饭,尽管帮不上什么忙,偶尔还是能溜到厨房偷尝一下炸好的丸子、烀好的熟食之类的美食,望着到处摆满的菜盘子,炒菜时噼噼啪啪的爆锅声,四处弥散的香味,儿时的我对父母还是相当崇拜的,我想饭店也不过如此吧。下午三、四点钟一家人坐在满是鸡鸭鱼肉的饭桌前一起吃年饭喝点红酒什么的,尽管没有酒瘾。吃鱼是有讲究的,尽管好吃,也不能都吃完,象征着年年有余。母亲是一个勤劳的人,家里人对这一点都给予了充分的肯定,吃完饭母亲便要收拾一桌子的饭菜还要一个人准备里全家要吃的饺子,饺子馅颇为丰富,多达两种,酸菜、芹菜或是韭菜陷以满足不同口味的家庭成员,家中的男人们这时便上山砍个松树头回来挂灯笼,一般回来已经是傍晚了,火红的灯笼立在院子中央,映照着地上的白都透着一股子新年红,之后的一段时间大人发发压岁钱,都是现金,不打白条,都是崭新的从银行兑换回来的新币,外面不包红包,可能是各地风俗不一样,然后打打扑克牌,赌资都是父亲发的,尽管都是他的钱,玩起来也是乐此不疲。到了晚上看看春晚,那时小,不能熬夜,饺子是要等到夜里零时新年的钟声敲响时放完爆竹才能吃的,经常是熬不到那时候就睡着了,大人们把小孩子叫醒,小孩子无力的睁着惺忪的双眼对放爆竹和饺子已全无兴致,只渴望着能早点睡觉,初一早上醒来,看到家家户户的门前白皑皑的雪地上到处都是碎碎的爆竹红。据当地的民俗,初一是不生火开炉灶的,那一天吃的都是年饭的剩饭,之后几天就是走亲戚。那时我经常去的就是祖母家,祖母家在那种真正的农村,家里是用带灶台的那种大铁锅煮饭,我最喜欢坐在灶台前看着烧火,农村天里经常是用稻草烧火,金黄略带些红色的的火苗在灶台下跳动,灶火里发出的噼噼啪啪的声音,以及那种特有的稻草燃烧的香味,不知道这能不能叫作稻香。饭桌上祖母用她那瘦小干枯的手拉着我喃喃到:“都长这么大了,这要是在外边遇到,都不敢认了”,最喜欢祖母做的菜,并不是因为有多香,只是因为里面的肉永远都是大块的,吃起来很香很过瘾,这可能是源于那时的物质生活极度匮乏,现在能买起肉了,却吃不出那种味道了。北方的年一直要持续到正月十五,才算过完年,十五那天晚上,还可以到街上看看放烟花,一般都是效益较好的有财力单位才会有这个放烟花的活动,现在没有烟花看了,那几个放烟花的单位都破产了,但破产的原因绝对不是因为放了太多的烟花。尽管零下20几度的寒夜,看烟花的人还是摩肩擦踵,一枚枚绚丽的礼花在寒冷的夜空中绽放,整个夜空顿时也色彩起来,童话般的美丽。偶尔遇到熟人还会互相拜个年,寒暄几句。至农历十六,年就算过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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