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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王奇像个智能的磁铁一样，总是能到处吸引各种各样的人，连那个整天板着一张脸的主任也对他宠爱有加，即使他每天迟到旷课也就只是友好地告诉他：“下次不要这样啦！”莫子琪以为这样的专利只有许绵才有，因为许绵家里向学校捐了好多钱，所以学校领导看见他就像看见活动的钞票一样乐活。

有些事，我不说，我不问，你也不回答，不解释，是不是能代表我们都不在乎呢？

后来，一辆豪华的商务车停在他们四个人面前，一个面容精致的女人走下车来，站在王奇面前，面无表情的模样像是冰冻了千年的僵尸，但是下一秒，她瞪着王奇，狠狠地甩了他一巴掌，王奇的脸都侧到一边去了。陈若然惊呼地将王奇护在身后，慌忙地说，“芳姨，你别生气呀，王奇做错了什么呀？”

芳姨？原来陈若然认识她呀，也难怪，他们一起转学过来的，应该会认识的。但是，为什么许绵好像也知道什么似的，唯独此时的莫子琪感觉自己像个局外人的孤立在一旁，焦急地地隔岸观火。

“没什么事啦，是王奇的家事，我们还是不要管太多的好，”许绵轻声告诉莫子琪，然后转身对王奇说 ，“王奇，你还是跟她回去吧，至少你去看看他也好呀！”

“不，王奇他不可以回去的，他会打死他的。”陈若然紧紧地抱着王奇，像是守护着自己天使一样，害怕自己一放手，天使就会飞走。

“都是因为你，因为你的任性，你爸爸现在躺在医院已经好多天了，从你离开的那天起，他就。。。。。。”女人在提起王奇的爸爸的时候，原本面无表情的精致的面孔变得痛苦扭曲，看着让人心酸。尤其是莫子琪，原来，两个人在一起，也可以这样地在乎彼此，为什么莫声和陆梅不可以呢？

“他是不是又喝酒了，如果是这样，应该不关我事吧？”王奇冷着一张脸，与之前那个给点阳光就灿烂的他完全不一样，此时的他，冷漠到了冰点。

“那也是你害的，如果不是因为你，他也不会喝酒，也不会酒精中毒！”

“因为我？就因为我那个死掉的妈妈？我真的不懂你，我爸爸还那么喜欢我妈妈，你还要像个橡皮泥一样粘着着他不放，你就不觉得羞耻吗？或者，你是为了他的财产？”王奇像只毒蝎子一样，恶意地中伤着那个女人，她的脸瞬间变得苍白，泪水划过脸庞，单薄的身体微微的颤抖着。

“王奇，你不可以这样的！”陈若然不解地回过头看着这个陌生的王奇，“阿姨只是担心你爸爸而已。”

“你知道什么，这个女人自从我妈妈死后，就一直想着如何上位，如果不是因为她，我妈会死吗？你又不是不知道？”王奇吼道。

为什么这个情景那么情景那么熟悉呢，这个女人就像是李颜，逼走了陆梅，和莫声在一起。莫子琪不由地倒退了一步，许绵将右手搭在她肩膀上，“你没事吧？”

莫子琪推开许绵的手，走到女人面前，大吼道，“为什么世界上有那么多的人，你偏偏要去破坏人家的家庭，你就那么看不得人家好吗？这样的你幸福吗？当人家的小三，你就不觉得缺德吗？你有想过那些受伤的人吗？你这个贱人，为什么你不去死呀？”

许绵冲上去将疯狂地将莫子琪紧紧地抱在怀里，抱歉地说，“对不起，我朋友说的不是你。”

女人无力地笑了笑 ，说，“王奇，我不管你怎么看待我，你还是回去看看他吧，他再怎么不好，他还是你爸爸，即使他对你好，如果你见不得我，我马上离开。”女人钻进车里离开了。

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一段故事，无法诉说，害怕你知道后，就会离开。

王奇看着莫子琪，说，“对不起，让你这样，关于我的事，我真的不想让你们知道，希望你们不要介意。”

“放心，我们不会介意的。”许绵说。

“王奇，不如我们回去看看叔叔吧？”陈若然问。

“嗯，走吧。”王奇和陈若然叫了一辆的士，离开了小镇，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星期后了。

一个星期里，莫子琪没日没夜的学习，遇到不懂的问题的时候，就拼命地抓自己的头，桌上还有一撮触目惊心的头发。在莫子琪再次拿自己地头发出气的时候，本来打算给她送水果的许绵忙抓住她的手，朝她吼道，“你发什么疯呀？”

“我真的好笨呀，为什么这么简单的问题我都不会？”莫子琪哭着说。

“不会就慢慢想呀，你这样折磨自己有用啊？”

“你不要管我好不好？真的不要管我。”

“不行，我他妈的就管定你了，如果你再这样的话，我就把你的头发全剪掉，大不了给你买个假发！”

“你这个无聊，你什么时候也学得个王奇一样了？”

“现在！”许绵坚定地说，唯独将心里那句话咽了回去：因为你，我才这样！

年少的话，像是充满了魔力，让我们总是念念不忘。

安静下来的莫子琪看着窗外的星星，然后指着那个最亮的星星，说，“许绵，你知道吗？莫声和我说过，我对他来说，就是天上的那个启明星一样，独一无二。即使这句话是在他喝醉的时候说的，但是我还是会一直记得，为什么现在他连唯一的星星都不要了呢？”

“傻瓜，还有天上那么多星星陪着你，不是吗？”

“但是，我还是会觉得孤单，怎么办？只要看到莫声，我就会变得软弱，我一定要快点离开这个鬼地方！”

“傻瓜！”

“嗯，我知道，我知道不想再让自己变得不可自控了，那样的我，好可悲。”

夜色正浓，像流动的墨，晕染到每个角落，包括某些人的心理，铺天盖地地把一切迅雷不及地掩盖过去，漆黑一片，谁也看不见彼此，包括那些不可告知的小秘密。

年少时浸染的痕迹再轻微，都有着不可磨灭的执拗和坚固，当我们老了，再次仰望模糊掉的天空的时候，会不会分不清是老花眼还是眼眶满是泪水的原因呢？

倏尔转至下一页，焦距模糊了原本年轻的模样，那些被风化的容颜，谁有谁会记得，那谁又会记得谁呢？

我们的时光，像是被刻录在一张光盘里，不断地循环播放，哪天光盘磨损了，只能间间断断地播放一些画面，会不会有人会看着它泪流满面呢？

7

王奇回到家，这个几个月前自己发誓不再会回来的地方，好想苍老了许多，是里面居住的人呢？还是我们疲惫了视觉呢?

打开主卧室的房门，王泽修坐在书桌前，俨然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不知道是因为盛怒还是他一直都是这个表情，所以眉毛就是高高的往上抬，炯炯有神的眼睛像雄鹰一样直勾勾地望着你，突然扯动的嘴角带着不屑的笑意。

王奇知道自己一开始决定回来就是个错误，自己还那么傻傻的相信他是个病重的患者，是呀，谁都会可能病倒，但是唯独像王泽修这样慎重的人怎么会让自己倒下呢？自己真的是好天真。

“小奇，你到底还是回家啦！”王泽修笑着说，好像这是他早就料到的事情一样。

“这也是你的手段吧？但是你错了，不管你用什么方式骗我回来，我都不会屈服的，我当初离开的时候就说过，我不会再回到这个家，我说到就会做到，你不要白费心机了。还有，叫你身边那个女人不要再耍什么小心机了，那样只会让我更讨厌她，因为她永远都取代不了妈妈的位置的。”王奇生气地说。

“如果你还是认为是我害死你妈妈的话，那么我无话可说，但是我可以为心无愧地告诉你，我爱她。”

“你就少装情圣了，你爱她？你爱她你就不会一直和那个女人纠缠不清了？你爱他你就不会每次喝醉后都叫这那个女人的名字了？你爱她你就不会再那次出车祸的时候抛下她独自跑掉了，她就不会死掉了？”王奇冷冷地说，但一想到妈妈，眼眶的泪水还是止不住地掉下来。

“好吧，我不想再解释什么了，大门就在那里，要走要留随便你。”王泽修指着大门说。

我们总在后知后觉才发现，有种固执叫做年少无知。

王奇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带着自以为是的无知和后来无法挽回的悲哀，就这样离开了。后来王奇每次对莫子琪提起这件事的时候，总是在喝醉后，哭着流泪。

王奇离开了，王泽修房间的洗手间里走出一群人，包括芳姨和一群医生。王泽修无力地看着她，眼神慢慢地涣散，瘫倒在座椅上，芳姨捂着嘴巴，压抑地哭泣着。

回到小镇，熙熙攘攘的人群一直的循环播放着同一个动作，喧嚣的声音似乎永不间断，那些陌生的嘴脸写满了冷漠的神色。这个世界好像与我们无关，但是好像又有那丝丝缕缕的思念牵绊的我们，无法逃脱，然后徘徊在原地，像是在等候一个人，像是等待戈多一样的等候方式。

莫子琪、许绵、陈若然和王奇坐在陈旧公园健身椅上，抬头望着傍晚的火烧云发呆，橘红的颜色把他们的脸色照得透红，包括眼睛，看不到原本的神色。

“王奇，你的事若然和我们说了。”莫子琪说。

“若然，你真多事呀！”王奇笑笑说。

“拜托，朋友是用来干嘛的，不就是分享痛苦的么？”若然正义凛然地说出自以为是的真理。

“呵呵，是呀，朋友是用来分享痛苦的，所以你小子就不要太拘谨了，有什么苦水向我们吐吧，不要把自己搞的像个怨妇似的。”许绵搭着王奇着肩膀也很正义凛然地说。

“拜托，你们这是在上演哪一出呀，爷可是活的可乐活了，哪里哀怨啦？”

“王奇，你 还是这样的好。”莫子琪说。

“我很好，一直都很好，哈哈！”王奇扑过来把所有人都压到在地上，然后自己滚到一边去笑到差点抽过去。许绵也不甘示弱，站起来跑过去抓住王奇，冲着莫子琪和陈若然大喊，“快过来，把这小子都到垃圾桶里去。”

莫子琪还没有反应锅，陈若然已经加入了许绵的行列，久违地嬉笑声回荡在这空旷地傍晚的氛围里，满是温暖。如果可以，真希望时间可以停留久一点，即使多一秒也好。

突然，王奇的手机铃声响了一下，原本打算跑过去的莫子琪看见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一条信息：小奇，你爸爸走了，明晚是他的头七，你回来吧！

莫子琪感觉自己的血液一下子冲到了脑顶，瞳孔不安得颤抖着，眼泪就这样掉下来。玩到一半发现少了一个人的许绵奇怪地寻找莫子琪，但是发现那个抽泣的背影，忙叫住他们，跑了过去，疑惑看见莫子琪手里紧紧地握住王奇的手机。

“怎么了？”许绵焦急地问。

“你还好吧？”陈若然忙问。

王奇也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子琪，你看到什么了？”

莫子琪抬头看着王奇，眼眶布满的泪水，“王奇，你回家吧！”然后把手机的信息递到王奇面前。王奇一看到信息，转身就冲了出去，在门口拦住了一辆的士，朝家里奔去。

车窗外的风景线不断的往后倒退，想时光的倒带一样，可是，遗憾的是我们再也回去那些我们想要的时光了。

死亡这个词，在书本上看来只不过是个简单的名词，可是当人真正面对的时候，会变得前所未有的脆弱。灼灼其华，谁也逃脱不了死亡的命运，可是我们总在调侃着生命的无奈，当生命真的即将逝去的时候，你们会难过吗？

我们都是想爱的人，所以，请原谅我一时的固执，好吗？

王奇紧握着拳头，致使每个关节都泛着青白的颜色，苍白的脸庞因为不安而颤抖着，眼泪噙满的眼眶，一眨眼，就掉下来了。

下车的瞬间，车水马龙的街道像坐在旋转木马上，不间歇、不安分地晃动，让人好无力。

打开房间的大门，一股刺鼻的药水味充斥着每个神经线，属于死亡的气息好凝重，乳白色的空间在刺眼的白炽灯照耀下，让视觉变得好恍惚。

8

房间里所有人齐刷刷地看着王奇，像是一个个审判者，准备给这个十恶不赦的罪犯给予最后的裁决。

“小齐，你爸爸他前些天就走了，可是他不让我告诉你，可是今天是他的头七了，我觉得我再不跟你说，你还是迟早会知道的。”芳姨呜咽着说。

“让开，让我看看他，”王奇哽咽着说，可是眼泪却一颗颗地掉落，“我说你让开呀，让开呀！”王奇的声音转至咆哮，吓得连芳姨都忘了抽泣，愣愣地站在那里。

慢慢地，所有人都给王奇让出了一条道，王奇看着这条几步之遥的通道像是通往另外一个时间的路，好难走。那个平日里戾气十足的王泽修就那样可怜的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那个平日里叱咤商场的企业家就这样要放弃他几十年苦苦奋斗的视野了吗？那也平日里冷血无情的人，真的要这样死去了吗？

“你起来呀，你起来呀，为什么你连死了也要把我排除在外，难道我就那么不入你的眼吗？你有当过我是你儿子吗？你起来回答我呀？”王奇拼命地拽着王泽修冰冷的尸体。人死了之后，身体会比平时重几倍，但是王奇拽着的人，却像残旧的木偶一样，每个关节的软塌塌的摇晃着。

王奇放开手，夺门而出。留下忽闪闪的门发出刺耳的声音，头顶白晃晃的灯光散发着一圈圈的光晕，照着人发晕。

咖啡厅里，莫子琪三人着急地看着沉默的王奇，他拿着勺子一勺一勺地不停往咖啡里加糖，知道咖啡溢满了整个白色的桌布，留下斑驳的痕迹，他才抬起头来，勉强地扯着嘴角的微笑，“不小心把糖加多了，呵呵。”

“王奇，你还好吧？”陈若然抓着王奇的手问。

“嗯。”王奇低低地应了一声，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外面某个点出神。

“如果你有什么，可以跟我们说。”莫子琪说。

“嗯，你想说什么就说吧，我们都在呢？不用不好意思。”

“许绵，你说什么呢？现在都那么不正经？”莫子琪生气地打了许绵一下。

“拜托，难道我要说，孩子，你哭吧，哥把肩膀借给你吗？”许绵说。

“许绵你是怎么了，有你这么说话的吗？”莫子琪生气地大声说。

“我他妈的就是这样说话，都不知道你们在委屈啥？爱听不听，王奇，我说话就是这样，你见谅。”

“许绵，你不要太不可理喻了！”莫子琪说。

“好了，子琪，许绵你们也别吵了，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陈若然说。

王奇突然站起来，朝门口走去，“抱歉各位，我想出去走走。”

大家静静地看着王奇背影慢慢走远，知道消失在拐角处。莫子琪冷冷地站起来，瞥了许绵一眼，然后回到许绵的家里，把自己的行李打包好。

“子琪，你不要这么冲动啦，许绵也许只是一时想不开才会那样说话的。”陈若然忙着帮许绵解释。

“他能有什么想不开呀，人家王奇都没有想不开，我认识他那么久了，他都没这样过，我对他太失望了！”莫子琪说。

“那你都说你认识他那么久了，他的为人你应该清楚呀？”

“就是太清楚了，所以才不清楚他到底是怎么样把那样的自己隐藏的那么好的。”

“莫子琪，我只能说你太无理取闹了。”

“你也帮着许绵？”

“我谁也不帮，你们都有错，现在王奇有事，我也不想纠缠你们的事了，你们自己好好处理吧。”陈若然走到门口，回到看着收拾行李的莫子琪，脑子里闪过一个不安的念头，走到玄关处，看见那个坐在阴暗的角落里发呆的许绵，心理那个念头也就变得更加不安了。

女人有种感觉叫做第六感，很多时候，她们就是靠着她闹着小别扭。

莫子琪离开的时候，许绵看着她，因为角落里太暗了，所以莫子琪没有看清的他的表情，只是看见他大致的轮廓僵硬在那里，一动不动，所以莫子琪离开的时候也就更决绝了。可是合上大门的那一瞬间，想到以往关于许绵的一切，就好心酸：他没有说什么，什么都没有说，是我把自己想的太重要了吗？

后来莫子琪搬进了学校的宿舍，期间她经过家门口，看见莫声站在透明的糕点房里，深情地看着门口的美丽的路颜，满是温柔。莫子琪停了一会，直勾勾地看着路颜，路颜也觉得不对，刚一抬起头，莫子琪就转身走了。

一个星期前，许绵走进书房，打开爸爸昨天给他的入学通知书，上面的文字全都是英文，然后告诉他，已经帮他申请了美国的一所大学，下个星期就搬过去。说这话的时候，许绵发现爸爸神情特别的紧张，一旁的妈妈在默默的流泪。接下来，许绵经过爸爸的办公房，看见那个做事严谨他现在颓废的坐在沙发里，地上的文件散落了一地，脚上一张文案上面写着“税务局”三个大字。许绵转身看见妈妈满脸愁容的站在自己身后，突然间，妈妈好像变得苍老了，额角凌乱的丝丝白发格外明显，许绵还记得以前，妈妈总是把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然后画上淡淡的妆容，永远都那样高贵端正地对着所有人微笑。现在的她就像是小镇上那些普通的妇女一样，哀怨极了。

唯一能让我们彻底放弃自我的理由，又会是什么呢？

“小绵，你听爸爸的话，乖乖地去国外念书，好吗？”许妈妈恳求说。

“妈妈，是不是爸爸工作上遇到什么困难啦？”许绵问。

“小孩子不要管大人的事情，如果你不想爸爸妈妈在操心的话，就悄悄地去国外念书，毕业了再回来，不要和小镇上的人说什么，知道吗？”

“可是，你们也得让我明白个所以然呀？”

“你怎么变得这么不听话呀？你是想纯心想气死妈妈吗？”许妈妈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一旁的许绵更是不知道怎么办。

突然，身后的书房大门打开了，许爸爸走出来，手里拿着一本账单，上面的数据差异之大连许绵都看得出来有不对的地方。当他看到账本里还有一张许爸爸和莫声的合照。

“不要担心，这件事情爸爸很快就会处理，问题解决了你就回来吧。”许爸爸说。

许绵没有再说什么，他抬头看着莫子琪关着的房门，瞳孔的颜色慢慢地暗淡下来。

孤单的人身边总是害怕一个人走路、一个人吃饭、一个人说话。你会吗？

许绵看着莫子琪微笑着看着王奇和陈若然吵闹，不时还会加上去调侃他们几句，然后和他们一起没心没肺笑在一起。可是，许绵不知道是自己的错觉还是什么，在好几次的嬉闹中，莫子琪不时会看着王奇发呆，然后转回身发现自己，就匆忙地回过头来对上他的目光，就会急忙地转开，然后低着头，看着另一个方向，不回头。

如果这叫喜欢，也不为过吧？许绵这样想着，许绵以为莫子琪喜欢王奇，想到这里，眼睛有那么点湿润，心里有点心酸，表情有点难过。比起当初那个呆在糕点店里，整天看着人流发呆的莫子琪，现在的她已经有了一些朋友了，在乐观的王奇和陈若然带领下，慢慢地走出了只有许绵和莫子琪的两个人的朋友圈。这样不是很好嘛？这世界上每一个人不会永远属于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