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的守护

2010-01-10 11:12 | 作者:飘在城市 | 散文吧首发

一世的守护

序:2010年的元旦,一位与我相处较好的旧同事,邀我去其家中参加一个喜宴。到了后才知道,原来是她的母亲再嫁。在婚礼上,司仪向我们讲述了一段感人肺腑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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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她生于六十年代,两家相隔不远。她自小聪明秀丽,品学兼优,父母对她疼爱有加。他天生是个哑巴,还是个可怜的孤儿,寄住在一位表叔家的牛棚里。

童年时候,有一次玩“过家家”,他和她装扮成新郎和新娘。当小伙伴们一起笑着让他对她说“我爱你”的时候,他顿时羞红了脸,但很快便用双手在自己的胸口比画了一个心字。那是他这一生最幸福的时刻,娶她为妻则是他一辈子最大的想。

他们长大了。她长得更加漂亮动人,而他依旧丑陋,甚至比她矮了半个头。他象小时侯一样喜欢她,但他知道自己不配,所以从未在她面前表露过自己的爱意。就这样,默默的把她存放在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结婚了,新郎是同村的,但不是他,新郎是一个帅气潇洒的男人。婚后,夫妻二人承包了一个果林,衣食无忧。很快,她便有了两个可爱的女儿,孩子聪明懂事。她幸福的享受着生活

而他,依旧一个人孤零零地耕作在农田,勉强度日。虽然有时候,他也会感到伤心和失落,但每每看到她幸福的笑脸,他亦觉得很满足。他的要求不高,只要她能过得开心,只要能时常看到她快乐的身影,就够了。

老天有时候很会作弄好人。没过几年,疼爱她的父母便相继去世。接着,大Y又患上了痨病。没半年的工夫,她的头发竟白了一半。她几乎每天都是以泪洗面,面容早已是憔悴不堪。然而就在此时,她的丈夫竟然抛下母女三人,和同村的另一个有夫之妇私奔了。

紧接着,有关她的流言蜚语,在村子里四处传播。她家的土屋内,传来一阵阵的低泣声。这一切,都被他看在眼里。无数个里,他偷偷地为她流泪,默默地为她祈祷。

她在苦海里挣扎着。她每天忙着照顾大Y,无暇去干活挣钱,再加上大Y不低的医药费,三年后,她早已是囊中羞涩,举步维艰了。她觉得自己实在撑不下去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无助和绝望,让她感到窒息。

恰在这时,邮递员送来了一张汇款单及一封信件。信中写道,汇钱人是她的丈夫,他听说了她的遭遇,表示愿承担母女三人的生活费用,故让后妻每月准时为她汇钱。这钱本来她是不想要的,可是想想大Y的药费,以及二Y即将读书的学费,她收下了。

钱每个月都来的很准时,这一汇就是十八年,且从未间断过。随着医学的发展,痨病早已不是什么疑难杂症,大Y的病很快就痊愈了,并嫁了一个老实的男人;二Y聪明能干,大专毕业后,在一家单位做了会计,工资不低,足可以让母亲过上好日子了。她已经不需要丈夫再汇钱了,可是钱款仍未中断。

有一天,她经过了哑巴曾经住过的地方,牛棚早已不在了。看着满地的荒草,她突然想起了他,他失踪快二十年了,是不是如村里流传的那样,出意外了呢?正在这时,隔壁的邻居叫唤她回家接电话。电话是临县的一个镇上打来的,内容是说她家的一位亲戚出了工伤,现正在医院抢救。

她原本以为是自己的丈夫出事了。然而,当她赶到了医院才知道,受伤的竟然是那位失踪已久的邻居哑巴。医院怎么知道她家电话的呢?正在她感到奇怪的时候,医生拿了一个红布包裹给了她。当她一层层打开包裹的时候,看到了一张前两天寄出的汇款底单和一个写有她家庭地址的纸条时,她顿时便呆了,眼泪不由自主地落了下来。

医生告诉她,他是在一个窑场干活时,被几个砖块砸在了头上受的伤;现在伤情比较严重,家属要有心理准备。她立刻走进了病房,坐到病床前,握紧他的双手,一边哭泣,一边呼唤着他的名字,陪着他度过了最艰难的三十个小时。或许是因为她的真诚感动了上天,他竟然奇迹般地睁开了眼睛;但由于脑部受创严重,他傻掉了。

在两个女儿和一村人的簇拥下,她和他走进了结婚的礼堂。婚礼上,他一个劲地傻笑,并不断地用手在胸口比画着心字的形状;婚礼上,她不停地微笑,并止不住地流泪。但我们知道,无论是哪一种姿态,哪一种表情,都在表达着最真的幸福!

写于2010年1月5日初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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