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问风雨哪般轻
“一念无悔,几番曲折也是醉”。 ---题记。
今日,风雨来。
曾幻想过无数次与之相遇的日子,偏偏在这樱花盛开的时候,翩然重逢。不知是喜还是悲的心情,瞬间就侵袭而来,然后再无法挣扎的陷入了这番悲喜之中。最简单的事情,总是最难被看透。也许是当局者的迷,又或者只是想得太多,念得太过。
风雨的感觉,就如那份薄凉的深秋,充满了最深沉的诱惑与坦荡。我是爱这风雨的,即使它阻了我的视线,也是这般的迷人。那油纸伞下,青石板的江南小巷,透着清幽与绝然。好似那不谙世事,超然物外的人间仙界。风摇,雨落,就这般的自然,顺着瓦片就往下掉,到脸面,到心底。
不得不说,风雨也是有味道的。就如眼前这场风雨,就含着樱花的淡淡香气。你得仔细的听,那是闻不出来的味道,唯有听。哦,是的,还有微微的咸湿的气息。有些蠢蠢欲动的激动,又有些不甘心。在春天里,特别是早春,一个人行走在风雨里,没有人知道你,没有人了解你,你抵达内心的时候,有些水草。是的,水草,那必然的潦草与动荡,那略带克制的招摇。
“如果有一天,我老无所依,请把我留在,留在那时光里,如果有一天,我已经离去,请把我埋在这春天里……”
在风雨之中的春天,听着这首《春天里》,眼睛有微微的湿润。有很多时候,以为坚持不下去了。这坚硬的神经突然就脆弱了,那脆弱有着不可抗拒的衰弱感,像逝去的武林,有着猝不及防的式微态度,以一种特别不客气的方式让我渐渐的远离着一些东西。像中年以后,就算再喜欢一个人,也只是远远的望着,看着。不动声色,有时很美,有时,又很残忍。
想起了唱这首歌的高峰,和那个在地铁里的流浪歌手,两人感觉不一样,没办法一样。当流浪歌手被确定选上春晚的时候,他就知道他的春天来了。若干年后,他最怀念的,也是那段流浪的日子——那么真,那么疼。
只有春天,才能发出荡漾与迷乱的气息。也许无关爱情,也无关光阴。即使饱受伤害,仍在春天来临时,喜悦还是铺开了。满山遍野的全是期待,期待什么?说不清楚,是那更春的春?还是那惊鸿的一瞥?
也许都不是,可是,谁会在乎呢?
人慢慢的变老,当摸出第一根白发的时候,就慌了,不能容忍自己老得这么快。慢慢就安静了,所有的东西都在以一种可见的速度收回着,越老,就收回得越快,就越安静。
曾想在风雨来临之后,想问风雨如何轻。是的,就是轻。总是在轻描淡写,总是在轻言细语,总是在意想不到的角度,突然的就来了,突然就走了。轻,太轻了。
那种轻,是一种姿态,是一种特别轻的状态。昆德拉给了它一个特别好的形容词形容:不能承受。
重的时候,总是在低头前行。最受打击的时候,就想着风雨的轻,空空的就给自己留下最轻最轻的那一层,那是生命的一种必要和支撑。然后就癫狂的自言自语:“算了吧,算了吧”。
只是,这春天里的风雨,哪里问得出来?心底的那些期待,那些不停的躁动而且不肯安歇的摇摆,风雨中是那般的动人,如何舍得剥离?
总想着万水千山,行尽江南,依旧只是在文字中撑帆独舞,不曾挺近。是不舍,还是无奈?我不知道,也不敢知道。就像张爱玲晚年时没有人见过她,就算她的助手,也只能用纸条联系。她走得时候悄悄的,世人终究也只是猜想,一种姿态,一种幻想。
一个人的时候,总是会有点特别的风雨味道。就像这小阁楼,听着雨,摸着风,透过阴沉的夜,静静的焚散一支烟的长度。那端的风情,我只能守望,然后,喝道薄醉。
夜未央。
心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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