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祭祖

2013-03-25 12:04 | 作者:查干 | 散文吧首发

年复一年,今年的清明节又到了。此刻,让我回想起去年的清明节回老家祭祖。

我的父亲1911年出生在老家,从小在家务农。1946年5月携母亲一起赴张家口,入军政学院参加革命。在战争的年月里,多次立过战功,负过伤,流过血。至今我们还保存着父亲的三枚军功章(父亲曾在部队是迫击炮连的连长)。1954年转业到地方工作。1961年12月26号在鄂旗因病去世,去世后安葬在乌兰镇的北边。63年叔叔从东北来,将父亲的尸骨火化后,带回老家,安放在老家的坟地。

我的老家在通辽科左后旗金宝屯镇查干吉村,村子在镇子的北边,总占地面积是3.3万亩。1954年随父母(父亲转业那年)第一次回老家,那时我还小,什么也不记得。第二次是1979年天,正是暑假(因妹妹是教师)我同母亲、妹妹又回一次,那时我深刻的记得老家给我的印象是太穷了。

记得那年我们三人从海勃湾(现在的乌海市)坐火车去北京转车,在北京住两天又从北京坐火车到甘其嘎下车,再住一宿,第二天坐班车去金宝屯。坐通往金宝屯的班车上,让我难以忘记的是拥挤不堪的班车,不对号入座,我妈妈那么大年龄也没人给让座,用我妈妈的话说,就像往麻袋里塞东西一样。下车后叔叔赶着毛驴车把我们接到了查干吉村。从家出发的第七天终于到了老家,回老家的路,说是公路其实就是便道,坐在班车上颠的厉害。一路上已经把我们饿的筋疲力尽了,到了叔叔家,叔叔把他家里唯一的一只鸡杀了给我们吃,其它的就是高粱米,连白面大米也见不着,更别说肉了。在叔叔家住了几天就去了舅舅家,舅舅是塔林村的,离叔叔的村子不远,当然和叔叔家一样穷,都住的是土房,都没有电灯。晚上睡下,我们姐妹俩让虱子咬的难以入睡,让跳蚤咬的满身疙瘩。舅舅家吃的还是“返销粮”,我也不明白返销粮是什么意思,反正听妈妈说穷的没吃的。

打那次离开老家后,再没有回去过。去年的清明节随六弟(叔伯)乘飞机到沈阳,下飞机后,五弟派人接我们。沿途看看变化可太大了,一路全是柏油路,过去的土房子不见了,一下车我们到了金宝屯镇的一个饭店,那里聚集了我们老白家的亲戚六七十人,有从北京、呼市、通辽、鄂旗、甘其嘎等地来的,更多的是老家的亲人,老一辈的几乎没几位了,大多都是和我同辈的,和比我小一辈的或小两辈的。晚饭后住在我弟弟家(叔叔的儿子),弟弟家也是住的新砖房,还有电视,村子里大多数人都有了手机,还有的人家有了汽车。晚上与弟弟聊天时,聊到了79年来的时候跳蚤咬的满身疙瘩,弟弟笑着说:“那都是过去住的土房,现在可没有了。”现在村子里大变样了,条件好了,住的好了,吃的也好了,互相请客都去镇上饭店了。村里现在种的是小麦和花生。五弟2010年当了村长,五弟告诉我现在村里的人口数量是:1026人,老白家的人口是:160多人,很少有人出去打工。现在的人均收入达五六千元。

第二天是清明,天气晴朗,意盎然,空气特别好。各家都拿铁锹,乘着不同的交通工具,拉着水和树苗直奔坟地。我们老白家的坟地在村子的东北方向,约占地1500平米,共有60多座坟头。唯一我父亲的坟是用水泥修的。到了坟地后,大伙按照分工,有的挖坑,有的栽树,有的浇水,有的做祭奠的准备,紧张而有秩序的干活。栽完树五弟开着铲土机,有的开着四轮车,给各个坟头添土,我亲自与我弟弟给我父亲的坟墓上又重新抹了一遍水泥。最后大家在坟墓前面的空地上点起了火堆,分别将各家带的贡品(纸火、烟、酒、茶、糖、肉食等)抛向火堆。五弟一声令下,前来祭拜的七十余人,全体跪下向所有的坟墓磕三个头,祭祖完毕。

老白家的先辈们安息吧!父亲我们永远怀念您!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