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相惜(小说)
(一)
夕阳衔山,晚烟萦树,抚州的夜灯渐渐亮起,点点似离人的泪花。贾宇诚推掉舍友的邀请,独自漫步在校园的小径上。小径周围很安静,贾宇诚隐隐约约听到有哭泣的声音。他寻着声音的方向靠近,撩开一帘柳絮,看到一个身穿白裙的女孩坐在石椅上,她的头发自然垂下,在月光下显得乌黑而亮丽。贾宇诚继续靠近,却不小心踩到树枝,“啪”的一声清脆而悦耳。
女孩被惊动了,转头望过去。贾宇诚避开女孩的目光,向天空望去,感叹道:“哇!好美的月光!”女孩不语,但已不敢再哭泣。贾宇诚想转身离开,但又觉得女孩孤身只影太孤单,便不忍离开。
贾宇诚道:“如此良宵美景,小姐也不望一眼,岂不可惜?”
女孩疑惑地望着贾宇诚,说:“你,你在和我说话吗?”
贾宇诚:“ 嗯!我散步散累了,可以过去坐一下吗?”
女孩犹豫了一会儿,微微点了点头,见贾宇诚过来了便迅速地低下头去,而且往石椅一端挪去。贾宇诚坐在另一端石椅上,看着月光,并没有再说话。
女孩想起身离开,但觉得这样欠妥,心想再坐两分钟就走。她瞟了一眼贾宇诚,月光下,贾宇诚侧面的轮廓显得格外柔美,她见贾宇诚转过头来,便迅速地低下头去。
贾宇诚先发话了:“呃……我叫贾宇诚,同学,你叫什么名字啊?”
女孩:“我……我叫林晓倩。”
贾宇诚:“小倩?倩女幽魂?”
女孩笑了笑说:“是‘破晓’的‘晓’。”
贾宇诚:“哦……对了,你怎么自己坐在这里啊?而且……好像有什么伤心事。
林晓倩被问得不好意思,说:“没……已经没事了。”
贾宇诚忽然间找不到话题,也不好意思追问下去,于是两人陷入短暂的沉默中。
林晓倩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转过头对贾宇诚说:“呃!对不起,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完就起身跑了。
贾宇诚转过头去看,林晓倩已经走远了。贾宇诚转过头来,一边用双手撑着石椅,一边抬头看明月,忽然手指感觉到碰到什么东西,他拿起来一看,是个白色的发夹,发夹上镶着三颗晶石,两颗透明的,一颗蓝色的,在月光下闪闪发亮。贾宇诚转过头去却发现女孩早已不见踪影了。
(二)
就这样过了几天,贾宇诚还是没有再遇到林晓倩而贾宇诚宿舍却上演了一场闹剧。
韩飞本想去贾宇诚找支笔用用,却发现了那个发夹。
“哟!宇诚桌上怎么会有女孩子的发夹呢?而且那么精致,那么迷人。大家快来看……”韩飞还没说完,却被从阳台飞奔进来的贾宇诚捂住了嘴。
韩飞扳开贾宇诚的手说:“那么小气干嘛!大家分享一下嘛!喂!是不是送女朋友的?”
“女朋友?宇诚交女朋友了?”黄杰扑过来听八卦。
“奇迹啊!哥们,看上哪个仙女啦!什么时候替我们引见引见啊!”杨晨熙也凑过来了。
此时贾宇诚只能狠狠捏一把韩飞,然后进行一番解说。
贾宇诚:“那晚......”
韩飞等人充满期待地等待那晚后面的内容,异口同声道:“那晚怎么啦?”
贾宇诚:“在柳树下,我发现有个女孩在哭。”
韩飞:“然后你过去安慰她,用甜言蜜语哄她躺进你的臂弯,最后渔翁得利。”
贾宇诚白了韩飞一眼,又狠狠地捏了一把韩飞,韩飞疼得呀呀叫。贾宇诚说:“算了,我不说了。”
黄杰说:“别呀,继续说,继续说,我把阿飞的嘴封住,让他不再乱说话。”说着用手捂住韩飞的嘴。韩飞当然不依,挣扎了几下却又被杨晨熙按住了。
贾宇诚只得往下说:“我与她坐在同一张石椅上”。
韩飞趁黄、杨两人松懈了警惕,便扳开黄杰的手说:“高潮来了。”
谁知杨晨熙添盐加醋,说:“孤男。”
黄杰顺口加上:“寡女。”
贾宇诚一气,说:“算了算了,我不说了,早知道你们是这样的。”
韩、杨、黄三人都不依,于是化敌为友,硬要贾宇诚讲完。
贾宇诚无奈,只好继续讲。间夹着舍友的歪曲,贾宇诚勉强讲完了,但舍友们更自己编的《那晚》。
自此之后,贾宇诚再也没碰到林晓倩。秋天慢慢退去,柳渐渐秃了,贾宇诚偶尔会到他与女孩相遇的地方去,结果不用说也知道。
(三)
一天下午,贾宇诚有经过那棵柳树,见到一个穿着白色外套的女孩坐在那张石椅上,正低着头看书。贾宇诚看那身影觉得眼熟,认为是林晓倩,但又不敢叫,怕叫错了人。贾宇诚走过去,间女孩小心翼翼地拨去落在书上的细小叶子。再走近看,那书竟是《红楼梦》。
贾宇诚忍不住问了一句:“你是,林晓倩吗?”
林晓倩疑惑地转过头去,见是贾宇诚很是惊讶地说:“贾......贾宇诚?”
贾宇诚意识兴奋女孩还记得他,便应声坐下,说:“嗯!对了,那晚你怎么走得这么急,我这些日子都在找你耶!”
林晓倩霎时脸红了,说:“找我?为......为什么?”
贾宇诚:“那晚你落下一个发夹,我一直没机会还你啊!”说着就把发夹拿出来给林晓倩。
林晓倩一脸疑惑地说:“可......可这不是我的发夹啊!”
贾宇诚很惊讶:“不是你的?”
林晓倩:“嗯!......你......你一直带在身边啊!”
贾宇诚一脸尴尬:“我......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碰到你嘛!所以就带在身边啰原来我弄错了。”说完便把发夹放回衣兜里
......两人又一次陷入短暂的沉默中。
你在看什么书啊?贾宇诚终于找到了话题。
林晓倩:“《红楼梦》啊,我以前看过,现在还想看第二遍。”
贾宇诚问道:“那你看哪回了?”
林晓倩把书递予贾宇诚说:“第二十三回。”
贾宇诚翻了几页,见书中有句被划了线的句子,便顺口读了出来:“我是那个多愁多病身,你是那个倾国倾城貌。”
林晓倩听了霎时脸又红了,与她白皙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
贾宇诚:“为什么这句要特别划出来呢?”
贾宇诚很惊讶地:“啊?”了一声,看到林雨倩红着脸,忽然醒悟自己刚才把那句话读了出来,为此陷入尴尬中。
两人又陷入短暂的沉默中......
此时,韩飞与杨晨熙刚好经过,见到贾宇诚和一个女孩坐在一起,便双双躲到柳树旁偷看.
贾宇诚:“没什么事,我先走了,你的书。”说着把书递予林晓倩。
林雨倩接过书说:“嗯。好,再见。”
“再见。”贾宇诚就起身离开了。
韩飞和杨晨熙见贾宇诚走了,心里遗憾不已,只好把注意力转移到女孩身上。只见那女孩眉毛纤细,生着一双丹凤眼,白白的脸上泛起淡淡的红晕,韩、杨两人见了也是心动。再看时,女孩已轻轻合上书,缓缓地舒了一口气,脸色也不似刚才好看了,弱柳扶风,病如西子,有几分林黛玉的模样。
韩飞小声地说道:“林黛玉!”
杨晨熙也小声地说:“《新红楼梦》不找她拍真是可惜啊!”
林晓倩转过头来,发现了韩杨两人,觉得两人有些奇怪。
韩飞避开林晓倩的目光,向柳树上望去,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咦?这柳怎么秃了?”
杨晨熙:“真的耶!但明年春天它还会生出嫩芽啊!”
韩飞一边点头一边使眼色说:“你说的很有道理,我们走吧!”
韩、杨两人转头就溜了,林晓倩望着秃柳陷入沉思。
两人回到宿舍后,添油加醋地把这惊人的消息告诉两人黄杰。黄杰正听得津津有味,此时贾宇诚推门进来,见到韩、杨、黄三人正诡异地笑着。
黄杰指着贾宇诚说:“好小子,不错嘛!都到了这地步了,你就认了吧!”搞得贾宇诚一脸茫然。
韩飞见贾宇诚不明白,就接着说:“我们都见过你的林妹妹了!说实话,她长得真不错,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你跟她真是金童玉女,才子佳人啊!”
黄杰听了沮丧不已,错失了一睹“林妹妹”风貌的机会,可为了让贾宇诚坦白,只得假装也看到了,使劲地点头。
贾宇诚恍然大悟:“你们怎么可以偷看。”
韩飞:“非也非也,读书人的事怎算偷呢?”
贾宇诚:“都说了我跟她没什么啦。”
黄杰:“没什么还这么亲密?”
贾宇诚:“亲密?”
黄杰:“还装?我们都看见了,你把发夹还了‘林妹妹’,她为了感谢你,以身相许嘛!不是吗?贾公子!”
贾宇诚一脸茫然之后,哈哈地笑了几声:“看来你们是瞎编的吧!”于是拿出发夹说:“这发夹不是她的,你要就送给你啰。”说完就拿起黄杰的手,把发夹放在他手上,转身走开了。
韩、杨、黄三人一脸尴尬,只得承认他们没偷听到什么,然后又逮着贾宇诚,要他说与女孩之间的事。
自此之后,贾宇诚与林晓倩时常在那棵柳树下不期而遇,他们经常探讨文学,一起讨论学习,渐渐地成为了朋友。
(四)
天开始冷了,贾宇诚正往宿舍方向走去,只见前面树下有个人在徘徊,神情有些慌张。贾宇诚走近看时,认出那人来。
贾宇诚:“志诚?”
“宇诚!”张志诚见是贾宇诚有点惊讶。
贾宇诚见张志诚有点古古怪怪的样子,就问了一句:“你在干嘛?”
张志诚寻思了一会儿,拍了一下手掌说:“你来得正好。来!”说着从背后拿出一封信来说:“你拿着这个站在这里,等下有个女孩来了,你就把这个给她。”说完又转头向四处看了看。
贾宇诚问:“为什么?”
张志诚见远处有个女孩来了,就“咻”的一声跑了。
贾宇诚看着跑开的张志诚喊:“哎......”
贾宇诚转过身来,看见迎面走来一个女孩,那女孩皮肤黝黑,眉毛粗浓,眼睛却长得很小,鼻孔很大,长着一脸青春痘。贾宇诚为张志诚换了如此口味而大吃一惊。
“同学,我是李晴晴,晓倩她没空,我是来替她拿信的。”女孩说着,手机忽然响了。
贾宇诚:“晓倩?”
李晴晴拿出手机听电话:“喂......妈?......你怎么来了?等一下,我立刻回去。”于是收好手机,就向贾宇诚伸过手来说:“信拿来,我要走了。”
贾宇诚惊魂未定,不由自主地把信递给了李晴晴。李晴晴拿了信转身就跑了。
贾宇诚冲着李晴晴的背影喊:“哎!那个,我是帮......”见李晴晴走远了,估计再说她也听不到了。
李晴晴绕过一栋宿舍楼 ,不见了。贾宇诚却在原地发呆。
李晴晴拐了个弯,看见林晓倩,说:“信给你,我要回宿舍见我妈了。”走了几步又退回来,加上一句:“By the way,那男孩蛮帅的哦!”然后向林晓倩竖起大拇指,就走了。
林晓倩笑了笑,见李晴晴走了,便转过头,偷偷地把头伸出墙外,见贾宇诚还愣在原地,又转过头来,
看到信封的右下角写着“ 诚”,就把信捧在怀里羞涩地笑了笑。
(五)
宿舍里一片混杂,贾宇诚正在看书,韩飞戴着耳机在打游戏,突然有人敲门。
贾宇诚起身去开门,却措手不及被张志诚热情地拥抱了一下。正当贾 宇诚还茫然的时候,张志诚就发话了:“宇诚,她答应做我女朋友了。”
贾宇诚茫然中带着惊讶,惊讶之后,突然感到一丝不悦。
张志诚一边走进来一边说:“就是那天我叫你等的那个女孩啊!她叫林晓倩。我喜欢她很久了,我和她......”
贾宇诚早已心灰意冷,哪有心情听张志诚讲话。
韩飞摘下耳机,松了松脖子,听到张志诚的声音,很惊喜转过头去:“志诚!你什么时候来的?”
张志诚:“嘿嘿!你小子玩的这么入迷当然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来啦!”
此时黄杰开门进来了,大家看到他的脸红红肿肿的,一个掌印分外显眼。
贾宇诚伸出手去碰黄杰的脸说:“你脸怎么啦?”
黄杰:“唉,唉,别碰!还不是因为你。你给我的那个发夹,我昨天拿去送我女朋友了,看她还挺喜欢的,谁知今天大发脾气,往我脸上扇了一巴,还要和我分手。”
张志诚听得有些糊涂,但也不问什么。贾、韩更是疑惑不解,问:“为什么?”
黄杰说:“我也问她啊!她说我捡了别人的发夹送她。我当时一脸疑惑,她就跟我说明白了。原来......那发夹是她舍友丢的。”
韩飞道:“物有相似而已。你脑子就不会转弯啊!”
黄杰痛苦不已:“我当时也是这样说的呀!可她舍友的发夹本来掉了一颗晶石的,那颗蓝色的是她自己粘上去的,而......刚好,那颗蓝色的晶石比其它的要大那么一点点。我送她的那个就是这样的,有那么巧吗?那也太巧了……”
韩、杨顿时无语。
张志诚说:“我有一个疑问,宇诚,你从哪里得到那个发夹的?”
贾宇诚:“啊?嘿嘿,没什么值得说的。还是说回你吧!你怎么认识她的?”
张志诚:“你说晓倩啊!我……”
韩、黄两人同时惊讶说:“晓倩?”
张志诚说:“你们俩怎么那么大反应啊!”
韩飞见贾宇诚使眼色就说:“没……没什么,我们有个同学也叫晓倩而已。对吧!黄杰。”
黄杰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得应了一句:“哦!嗯!是的。”
张志诚说:“这么巧,但我说的晓倩是我班的。其实我一直都和她在网上聊Q,她不知道我是谁而已。她问了我好次了,我都不敢说。那天我终于决定跟她表白,就约她出来,想把信给她给她就走,那时刚好遇到宇诚,就叫他帮我给咯!”
韩飞、黄杰两人互相看了看,只得敷衍几句。
张志诚很兴奋地说:“她刚才回我了,说愿意和我在一起,还约我今晚到行政楼对面的柳树下见面呢! ”
贾宇诚强颜欢笑,就恭维几句:“恭喜了!”
张志诚兴奋不已,拿出手机翻照片给给韩、黄、贾三个人看,说:“你们看,长得漂亮吧!”
三人看了照片,又互相看了看,没说什么,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张志诚:“好了不跟你们多说了,我得回去准备准备今晚的事。”说完便收起手机,起身准备离开。
送走了张志诚,宿舍的气氛变得凝重起来,贾宇诚拿起书坐在一边,神情有些失落。舍友们也看出他的落寞,可也不知说什么好。
韩飞拍拍贾宇诚的肩膀说:“哥们!别太难过!天涯何处无芳草呢!”
(六)
天灰沉沉的,让人莫名伤感。贾宇诚像往常一样坐在那柳下的石椅上看书。林晓倩从贾宇诚背后走来,朝着着贾宇诚的背影叫了一声:“宇诚。”
贾宇诚转过头,发现是林晓倩,很惊讶:“晓倩?
林晓倩过去坐下,说:“呃……那天,我…………算了。”林晓倩忽然不愿说下去了,低着头不语。
贾宇诚很疑惑。说:“怎么啦!有什么事吗?”
林晓倩说:“没……没什么,我是来向你道别的。”
贾宇诚很疑惑:“道别?你要走了吗?”
林晓倩:“嗯!我有些事要回家去。”
贾宇诚见林晓倩的脸色不大好,就问:“什么事这么急?”
林晓倩仍然低着头:“你可以不要问吗?”
贾宇诚忽然感到有些尴尬,说:“对……对不起。”
林晓倩:“没关系,只是有些事我不想说而已。”
贾宇诚:“哦!我明白。”
两人又陷入短暂的沉默中……
贾宇诚忽然想起林晓倩已是志诚的女朋友,心里很失落!也怕被人看见了,引起误会,就对林晓倩说:“这里冷,别坐太久了,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完就起身离开。
柳已秃得可怜,风只顾萧萧的吹,哪管人间爱恨离愁。
林晓倩突然站起身,对着贾宇诚的背影叫我了一声:“宇诚。”
贾宇诚停住脚步,疑惑地转过身来。
林晓倩跑过去,紧紧抱着贾宇诚,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滴滴沾湿了贾宇诚的衣服。
贾宇诚还很茫然的时候,听见林晓倩说:“对不起。”他还没反应过来,林晓倩就放开他,跑了。
林晓倩一边擦眼泪一边跑,明明很心痛,明明很舍不得,但她却不能告诉贾宇诚。
又一阵寒风吹来,秃柳显得特别凄凉,而贾宇诚依旧懵在原地,傻傻地看着林晓倩的背影。
(七)
自从分别后,贾宇诚对林晓倩的思念丝毫不减,只听说她回家养病了,但不管怎样也联系不上她。
阳春三月,万物已复苏。贾宇诚正望着窗外遐想,突然听到有人在叫唤他。
李明正从教室门口走进来,对着贾宇诚说:“宇诚,外面有人找你。”
贾宇诚回过神来,应了声:“哦!”就向门外走去。正当他寻思着谁要找他时,一个女孩先发话了:“你就是贾宇诚?”
贾宇诚疑惑地应了一句。
女孩拿出一封信递予贾宇诚说:“这是晓倩给你的。”
贾宇诚接过信,疑惑地看看着对方。
女孩红着眼圈说:“晓倩她……前几天,就离开人世了。”
贾宇诚:“什么?”
“其实她一直很喜欢你,可是她患了血癌,而且是晚期,她知道自己和你已经不可能,所以一直没有跟你说她喜欢你。”女孩已经忍不住眼泪了。
贾宇诚像掉了魂似的呆住了,心隐隐约约感觉到痛。
女孩说:“早知道会这么心痛,为什么当初不好好珍惜她。倘若你们两个都彼此珍惜……你们之间本不应该这样结局。”
贾宇诚 :“我……”
女孩已把信交给了贾宇诚,也算完成了林晓倩最后的心愿,就转身离开了。而贾宇诚懵在原地,看着手中的信封,心里尽是落寞。
(七)
昨年的秃柳,今已嫩芽初发,点点新绿昭示着生命的延续。贾宇诚展开书信,而信中只有一首诗:
初见你 在月光下
我的心从此不再冰冷
每天在角落里偷偷地看着你
但我却不能靠近你……
我只知道我做了一个美丽的梦
因为梦里有你 所以我不愿醒来
错过了,又错过了……
然而一切都已经失去
你不曾属于我 我也不曾属于你
我们之间从未曾开始
倘若……此生真的无缘
你爱或者不爱我
都请将我遗忘……
读完信,贾宇诚不禁潸然泪下。然而此时,一阵春风吹过,那棵柳树迎着风摇摆了几下,一如初见,亦如终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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