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鹃绣

2013-03-11 10:56 | 作者:隔海听风 | 散文吧首发

杜鹃红艳衬夕辉,殒身候君至。

待花落尽风携尽,情绵思缕结。

【楔子】

从一个老人手里我得到一个木匣,他告诉我,他是在自己的田里耕作发现的。这个天,来的比往日早些,我紧靠着火炉的案桌,轻轻打开有精致雕花的木匣,里面有一幅画,在桌子上平铺开来,映入眼帘的是绣在绢上的杜鹃图,妍美的花朵栩栩如生,化不开的血红在沉淀,绣线细密工整,每一弧、一曲都恰到好处,细观这幅绣鹃图,听到细浅的抽泣,观到一段沉封的往事。

【一】

“云哥哥,用力推。”

“坐好了哦?”语气温柔可亲。

“嗯嗯。”银铃一样清脆的笑声回荡在秋千架下。

“我要荡到天上,采云朵,捕星星。”瑾薷坐在秋千上,衣袖摆动,若蝶起舞风中。

“戴上这个。”瑾云从身后拿出用杜鹃花编成的花环戴在了瑾薷头上,点缀着浓墨似的秀发,更显可

瑾薷取下花环,将鼻子亲近,甜甜的笑容绽放,荡漾在脸上,清雅如同荷花。瑾薷缓缓站起,腰肢倩倩,托着花环妩媚动人地旋转着,连衣裙都荡漾成了一朵风中芙蕖。

“瑾云哥哥,我有些饿了。”瑾薷掏出纱绢轻拭额上汗珠,有些倦意。

“想吃什么?”我吩咐下人去做。”

“要玉兰糕。”

“好吧,记得小时候常吃这个,还改不了口。”瑾云伸出一根手指敲了一下瑾薷的脑袋。很轻,很轻。

瑾薷和瑾云坐在庭院的楼阁栅栏前,瑾薷细嚼着甜糕,将头斜枕在瑾云的肩膀上。双眼看着远方。

“看,风筝。”瑾薷坐起身来,指着天空的一角处,兴奋地轻摆着手。

瑾云点了点头,示意他看到了。

“风筝好自由,可以仍由观四方。”瑾薷轻掰着玉兰糕往嘴里送。

“只不过,望得再远,也都被一线束缚了,逃不掉的。”瑾云望着风筝,目光停滞。

一阵风袭卷落叶在天空中徜徉,牵系风筝的线竟被扯断,随着风游荡。

“这下风筝飞走了,握线主人会神伤吗?”瑾薷放下玉兰糕,望着瑾云。

“他会去找风筝的,它飞到哪儿,他就找到哪儿。如果找不到,当然会神伤,但他会一直找下去,直到找到。”瑾云轻握起瑾薷的手。“因为那是我的妹妹。”瑾云低声轻呢。

瑾薷紧紧抱着瑾云的一只手,刚才的话让她的心好温暖。那虽本只是哥哥对妹妹的爱的一种表达,那种感觉在瑾薷的心里却朝着不该攀沿的的方向挪移。

瑾薷在烛光下持着银针,细绣着杜鹃图。窗外溦绵绵,临窗的一盆杜鹃暗自吐艳,流出一股淡雅的馨香,绕进丝线,注入了绢中绣图,带动了花的灵魂。那是瑾云专门为瑾薷挑选的一种

杜鹃,红艳而不妖,惊世而不俗、不阿、不扬。绣至天空曈昽,瑾薷方才入睡。

瑾云持着长剑,早早来到庭院里练剑,迎着清晨的清风,衣袖飞扬,未落的皎月映着冷剑,交错的冷光远观若瞬流星,暧暧的身影在杜鹃丛中翻飞,长剑挑起朵朵残有朝露的红鹃花瓣,铺了满满一地。

【二】

“云少爷,茶已沏好。”小翠端着热茶站到一旁。

“嗯,辛苦了。”瑾云接过茶杯,一饮而尽。

“不——不辛苦。”小翠抬头望了一眼瑾云,又很快低下头。两颊映的绯红。

“奴婢告退。”

“嗯。”

小翠迈着轻快地步履,梨窝轻陷。在假山转角处,回眸偷偷瞥了瑾云一眼。

“云少爷,老爷在大厅候着,等您过去。”家丁匆匆跑到瑾云跟前,上接不接下气。

“什么事?”瑾云放下手里的剑,并挽起放下的衣袖。

“好像是金府的老爷来拜访我们家老爷。”

“嗯,我去换身衣服,马上就来。”

紫檀制作的嵌玉屏风前坐着一位年过半百的老人,,时不时用手指把玩着大拇指上的墨玉扳指,时不时搂搂下巴下斑白的胡须。

“老爷,少爷来了。”家丁弯下腰低声说道。

老人停止了手上的动作,一挥手,示意家丁下去。

。”

“嗯。”很长的鼻音,脸上挂着微笑。

“给你介绍下这是丰县的县令。”语气很冷,老爷用眼斜视。

“幸会。”瑾云恭敬地抱拳。

县令奉承的笑笑,叫随从打开一个盒子。

“这是千翡灵芝,望老爷笑纳。”县令双手捧起,递到老爷跟前。

屏风前的男子双眼微闭,手指微往回收,接过礼品。脸颊浅笑,县令很会察言观色,附和的笑笑,笑得比老爷更猥琐。

“老爷,这次我带来了我的小女。”县令双手鼓响手掌,随即笙箫奏起,走出一排身着淡粉长裙的女子,髽鬏系流苏,珠翠放光,整齐划一的动作,赏心悦目。女子们围城一个圈,从里面站出一位身着大朵牡丹碧绿烟沙璟霞罗逶迤拖地,兰枝散在裙沿上,金银密织的娇花,生动逼真,身肢随着乐律摇曳,纤细的手指高举,拼凑成一朵盛放的兰朵。

“花瓶终登不上大雅之堂。”老爷轻启紧闭的唇。

“是,是,我定会严加督促她,让她舞技各方面更好。”“今天我来是想,能否让小女做令公子的……”县令看了看老爷的脸色。“做妾也可以,望老爷允准。”

“这事暂不商谈,搁着往后再说吧!”老爷干脆利落。

“可……”

老爷轻哼了一声,带着很重的鼻音。

县令不敢作声。

沉默了很久。

“老爷,今儿我们就告辞了,那事望您能考虑考虑。”

老爷没有作声。

县令带着自家人大步走出了瑾府。

“什么东西,不是看他是丞相,我定让他求死不能。”县令随口吐了一口唾沫在地上。

“老爷息怒,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县令的手下走上前安慰县令。

“起轿。”

“爹,不要再生气了,我也不稀罕嫁到他家。”金禾柳眉轻皱。

“不行,只有你嫁到我在丰州的地位才会更加巩固,只不过那只是上策。没想到这瑾府的老头如此顽固,我也只有用下策了。必要的时候来个鱼死网破,我也要报今日耻辱。”县令面带阴险之笑。

金县令回到府中,沏了一杯上好的龙井,刚到嘴边,便有家丁来报。

“老爷,府外有一女子求见。”

“是何来历?”

“好像说是丞相家的。”

“不见!”金县令将茶杯掷在地上,怒气直上眉梢。

家丁吓了一大跳。

“那我这就叫她赶紧走。”家丁说话断断续续。

家丁刚走没几步,便被县令叫住。

“去,叫她进来。”

“是。”

“县令好。”女子很恭敬。

“你来有何目的?”县令又端起一杯茶细品。

女子主动站起身来。

“当然是望县令帮忙,并帮助县令达成心愿。”女子粲然一笑。

“帮忙?帮我达成心愿?你在胡说些什么!”金县令重重地拍响了木桌。

女子镇定自若,往前迈一步。

“我为老爷在相府碰壁打抱不平,以及老爷本着去的目的,我都能为老爷您实现。”

“所有人都下去,除了这位姑娘。”

“是。”下人们都退出了客厅。

县令面带微笑。

“说说,你的计划。”

女子从衣袖里掏出一个厚本子递给了金县令。

“这不是账簿吗?”金县令随手翻了几页。

“当然,不过这也是您能如愿的利器,这是相府老爷近几十年里私自放卖私盐的账簿,如果呈给皇上,他们将会满门抄斩。若用这以此相要挟……”女子笑得更加妖娆。

哈哈,县令的脸很快舒张,带着抹不尽的微笑。

“你想要什么奖励?”

“收我为义女,嫁到瑾府。名义上两家结为亲家,您的地位也便会有所提升,有了账簿做筹码,丞相也不敢轻举妄动。”女子直接坐到了县令身旁,品起了茶。

“还有,您手里的只是临摹本,虽然很逼真,但仔细看还是会有破绽,每一页都少一个字。”“给。”女子从袖子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纸张。“这才是真的,这是真账簿其中的一张,真的账簿暂时我保管,县令翻了脸,我岂不是落了一场空。”

“你很聪明,好,我答应你。”

“那小女子就先告辞了。”

等待。”

女子闻声驻足。

“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叫什么?

“见谅,暂不能告之。”

“你想的很周到。”县令又是一阵笑,这次笑得很大声。

女子走出了金府,在距金府不远的巷口。四顾周围。然后走进一条幽巷。

“小翠,我在这里。”一位身着粗绸的乡野汉子,肩上绕着拭汗的汗巾。

“军哥,再过四日,在这里等我,我就和你回家乡,举行婚礼。如果,我没有来,就帮我把这金府烧了,不要问为什么?如果我没有来,不要伤心,就娶了我们村头的小云,她很喜欢你。”

“可我更爱你,我愿意等你。”男子拉住了小翠的手,放到自己的胸口上。

小翠给了男子一个拥抱。“记住我的话。”再三嘱咐。

“嗯。”

小翠走到巷口驻足了片刻,然后大步离开

“对不起军哥,我又一次利用了你,忘了我,我不该爱上了瑾云。”小翠在心里嘀咕,一滴眼泪不知不觉从脸颊滚落到胸口,浸入其中,莫明的冰凉。

【三】

这是第二天晚上,一支箭钉在了丞相的床楞上,丞相拔下钉在箭上的一张纸条。“渊湘楼见。”丞相披上衣,带上了十几个手下,来到了渊湘楼。

门口早有人候着等待丞相。

“丞相大人,我家老爷有请。”说着在前面带路。

丞相一声不吭。

“丞相大人,今晚将您请出来只是想请您吃一顿饭。”金县令面带微笑。

“金大顺,你究竟想干什么?”丞相重拍桌子。

金县令不换不忙的从衣袖里掏出那张泛黄的纸张递给了丞相。

“这可是丞相的东西,小的一不小心就捡到了,现在物归原主。丞相可要小心保管才是。”

丞相接过纸张,变了脸色。

金县令径直将一杯酒泼到了丞相的脸上,丞相的手下准备拔剑。

“住手!”丞相大喊。

“你想要什么?”丞相问县令。

“让你儿子娶了我女儿金禾,至于聘礼三万两黄金,我想着数目对于丞相大人来说只是冰山一角,我说的对吧。”金县令笑得狰狞。

“好,我答应你。”丞相无奈的低语。

“明日午时这里相会。”金县令送走了丞相。

小翠在门外听到了两人的所有谈话。小翠走进了厢房内。

“金大老爷,这就忘了我俩约定的话了吗?”女子冷笑。

金县令顺手剥着葡萄,放进嘴里,慢慢站起身来。

“我金大顺从来都没有被别人牵着鼻子走过,今天也一样。”金县令从身后拿出一本很厚的本子。

“你的筹码——那本账簿,现在也在我的手里,我早就查出了你的资料,这也是从你的住所里搜到的。”

女子伸出手忙要抢,被金县令一脚踢倒在地,拔出剑,笔直的刺入了小翠的身体里。小翠意识恍惚,很快眼前一黑。

小翠痛的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片长满高高芦苇的河岸边,潺潺的流水声萦绕耳际,不禁将思绪拉回到从前,从前与军哥郎骑竹马来,绕床开青梅,两下无猜,彼此了解彼此。而如今,自己变了,竟用谎言欺骗一颗至诚的心,什么四日,什么会更他一起举行婚礼,小翠,你真的该死,明明没有那个打算,却说出如此违心的话。河岸边的风吹动羽屑似的芦苇花,在小翠的指甲徘徊。

“为伊,损己,终无果……”小翠悬空的手指落到了冰凉的沙泥上,得到铺满一身的苇絮,一个人在荒地里寂静的化去。

【四】

“这是您要的钱,全部在这。”丞相叫人打开十几个箱子,装的满满的,全是一根根金条,泛着金色的光芒。

“很好。”县令笑得合不拢嘴。

“那就明日,来娶我家的女儿。”县令拿起一根金条,细看。

“来人,拿下他。”丞相吩咐手下。

“啪。”丞相重重的扇了县令一个耳光,红色的液体从县令的鼻子里往外淌。

县令擦了一下鼻血,站起身来,直勾勾地望着丞相。

“告诉你,我看看时间,我在这里在待上片刻,我的手下将把那本账簿快马加鞭的呈给皇上。”哈哈。

一个男子破门而入,拔起长剑,干脆利落的刺进了县令的胸口处,口中溢满鲜血,回过头一瞥。“王爷。”然后倒在了地上。

“王爷。”丞相很意外,上前一步。

“无需多言,一切我都明白,这个狗奴才该死。这本账簿我顺手追回了。瑾丞相可用什么答谢我。”王爷将手放在了丞相的肩上。

“这房间的这些不值钱的箱子就如数送给王爷。”

“那倒不必,我只要丞相帮我一个小忙。”

“其他人都下去。”王爷挥动衣袖。

“弑帝,夺位,结亲家。”王爷触到丞相的耳跟前。

丞相脸色泛白。

“这是鸩毒烤漆的酒杯,只要给皇兄使用,将会死于无形,那个时候一切顺理成章,太子年幼,我这个兄弟将继承皇统。过几日我就将我的女儿嫁给你儿子,我们两家结为亲家,等我坐上那个位置,定少不了你们的好处。”王爷掏出酒杯递给丞相。“相信皇兄对你的信任,不要让我失望,否则……”

“我答应你。”

阿军在巷口等着小翠,夕阳夕下,红鸠的归鸣划过天际,那个熟悉的身影始终没有出现,心不知为何有些隐隐作痛一直持续了一天,不好的预感在脑海你萌生——难道小翠出事了。我得去找她,可是又该从何找起。阿军想起了小翠的话,里,他点燃了金府,火烧的很旺,点亮了半边天。一宅院的人都被火光吞噬。清晨只剩下一堆乌黑的残墙碎瓦。阿军一直跑一直跑,跑累了。到了一条有河的岸边,河边长满了芦苇,没了人头。阿军在芦苇丛中瞎跑一个踉跄,摔倒在地,在为丛中阿军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是小翠。阿军艰难的爬向小翠,抱着她早已冰凉的身体, 泣不成声。对着天空呼喊着小翠的名字,直到筋疲力尽。

“小翠,醒醒,你不是要和我成亲吗?还说要和我一起看日出,我陪着你,快醒醒。”阿军将小翠抱在怀里,坐在苇丛中的一块石板上,等待着朝阳。

“小翠,你不是说你也喜欢杜鹃花吗?看,我为你摘了一朵,我这就给你带上。”

东边的太阳缓缓露升起,阳光和煦温暖,却暖不了人的心。阿军咬舌自尽,和小翠依偎在苇丛中,她再也不是一个人。

【五】

“云哥哥,你是不是要娶王爷的女儿。”瑾薷从闺房里冲出来直奔瑾云的书房。

“嗯。”瑾云语气很冷淡,似乎饱含了全部的无奈。

“不可以,云哥哥不可以是别人的。”眼泪从瑾薷的眶中落下,惹人怜惜。

“瑾薷要乖的,哥哥早晚也会成亲的。”瑾云研磨执笔写着毛笔字。

“可——可,瑾薷是喜欢瑾云的,一直很喜欢。”瑾薷抑制不了心里的情绪,喊了出来。

“我知道的。”瑾云望着瑾薷。

“什么?不,云哥哥,你不知道,不是亲情之爱,我是把你当做了我的另一半。”

“不可以,你是我妹妹,永远都是。我一直也只是把你当做我的妹妹。”瑾云站了起来。

“可我和你并不是亲兄妹,只要你愿意,我们也可以不是兄妹。”

“啪。”瑾云一耳光径直甩到了瑾薷脸上。

“云哥哥,你打我,这是你从小到大第一次打我,我的心好疼。”瑾薷哭得梨花带雨。

瑾云的那只手悬在空中,心里后悔不已。

瑾薷抹着眼泪回到了闺房中,摔了桌上的玉质茶壶。躺在地上,望着门口,听云哥哥是不是会追来。瑾云没有跟过去,他知道自己去了,只会更糟糕。只要自已对她不理不睬很快就会过去,她很快会发现自己说的是胡话,很快会忘记,她会想明白的。命运是一种很奇怪的东西,有时候往往和人的猜想是反着的。

瑾薷一夜未眠,房间里的地板上到处都是碎了的瓷片。纤纤玉手被瓷片扎破鲜血直流,瑾薷没有包扎,她继续绣着那幅将要完工的杜鹃图,她等着瑾云来看她,他一天不来,她就用瓷片在手上划开一条口子染红一朵杜鹃,瑾云听说了此事,直冲到瑾薷房间里,抓起她满是鲜血的手,干了的血迹在手臂上若绽放的杜鹃。乌黑的秀发随意的披散在两肩,衣袖脏乱不堪。

“你来了,云,你终究还是来了,我以为你不要我了。”瑾薷笑得很灿烂,虚弱的很快晕厥过去。

瑾薷的父亲听说了此事,命令两位丫鬟对她不离开半步,将她禁足在杜鹃阁里。

“小姐,吃饭了。”丫鬟将饭菜摆放在桌上。

瑾薷没有应声,坐在窗前,采取一朵杜鹃。一瓣一瓣的扔下窗外。嘴里喃喃着:“会来看我,不会,会来,不会……”

大婚将至,相府里张灯结彩,红色成了主色调,贴满了整个宅院。

“有没有酒,给我拿来。”瑾薷对着丫鬟嚷道。

“小姐,您不能喝酒。”

“我哥哥明日就要大婚,作为妹妹,难道我不能为他庆祝,沾沾喜庆吗?给我拿来,否则我告诉爹你们虐待我。”瑾薷站起身来。

“是,小姐我这就去办。”

丫鬟很快将酒放到桌上。

“你们都出去。”

两位丫鬟两人对视,无动于衷。

“放心,我不会自杀,你们出去吧。”

若大的房间里,瑾薷拿起沁凉的酒杯,一杯接一杯。“杜鹃红,君与他人热。故人忘,寸寸柔肠碎。鹃红映玉觞,冽汤化作相思泪。”瑾薷醉的趴在桌子上,做了一个,一个关于自己和他的梦。

相府里充盈着婚礼的喜庆气氛。远在杜鹃阁的瑾薷依旧坐在窗前,似乎听得到新娘新郎拜堂的声音,自己的心如刀割般剧烈。她坐到了梳妆台前,叫丫鬟为她准备好了沐浴的水。洗浴后,瑾薷描着黛眉,点好绛唇,着上一身红色的拖地长裙,宽大的衣摆上用金线绣着粉色的彩凤和杜鹃花纹,芊芊细腰,用坠着翡翠的织锦腰带系着,戴好金凤头冠,金凤双眼是透明的夜明珠,熠熠生辉。丫鬟帮瑾薷挂上了水晶耳坠。脸上为施粉黛,却美艳动人。瑾薷身着着母亲成亲时的嫁衣。坐到床头边,手捧着那绣好的杜鹃图,那花被自己的血迹晕染的艳丽,就好像此刻的自己,却经不住风吹,很快就会凋零。

瑾薷点燃一根昏睡香,由于自己提前服用过解药,便没事,两位丫鬟很快倒地。瑾薷将血鹃图放进了一个紫檀雕花的木匣中。将其紧紧抱在怀里,站到窗前。望着远方的青云,近处的杜鹃红若夕霞。“云哥哥,你不肯见我,我走了,你是不是就肯来见我。”瑾薷闭上了双眼,从阁楼上一跃而下,很唯美的坠落,衣裙在风中飞扬,那只没就宛若杜鹃,花开花落,只是一瞬的存在。

瑾薷躺在杜鹃丛中,还留有最后一口气。艰难的睁开眼睛,望着远方,等待那个身影。

“他——还是没有来。”瑾薷闭上了双眼,风撩起一地的杜鹃,吟唱着一首断肠的小曲。

两位丫鬟醒来,发现了小姐倒在杜鹃丛中,吓得尖叫,并禀告了丞相。瑾云径直跑到杜鹃阁。抱起瑾薷。缓缓走走在杜鹃丛中,每一步都那么艰难,那么疼痛,从脚底一直疼到心里。

后来,瑾薷被葬在了丞相为她专门修建的杜鹃谷中,哪里开满了遍野的红杜鹃,那幅血鹃绣也和瑾薷伴那里。王爷计划成功,登上了皇位,瑾云成了驸马。在一个晚上,他离开了驸马府,选择一个人游走天涯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我盖着毛毯,有些倦意,很快入眠。一阵风将案桌上的绣图垂落到了火炉中,很快焚尽,留下一堆黑色的尘埃,伴着风落到积满雪的杜鹃枝上安眠。

评论

  • 唯落&无言-孤雨:顶一下,推荐阅读~
    回复2013-03-11 2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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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复2013-03-15 15: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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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复2013-03-16 19:4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