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域西藏,这是一场命中注定的相遇

2013-03-01 08:32 | 作者:玉米公子 | 散文吧首发

12月17号晚上八点,我坐上西行的火车,脚下的坐标以平均每小时86公里的速度远离北京,驶向西藏。

19号下午三点多抵达拉萨火车站,意外的是,火车居然提前半小时进站,这让我和其他乘客都不敢相信。西藏真不愧是圣地啊,连向来只有晚点绝无早到的火车,都被这片圣地所感染,提前半小时进站,想必可以荣登中国年度最不可思议排行榜前十了。

来西藏之前上网查了些相关知识,有一项我记得非常清楚:放慢所有速度。所以我刻意减缓了所有动作,慢慢地提起行李,然后再慢慢地走出车厢,走出车站。向来拥挤的出站口,还没等我走近就没人了,我成了最后走出站的乘客。

拉客的出租车司机看着我直乐,估计是因为我走路的样子像得了痔疮的病人吧。看什么看,没见过吧,这可是今年最流行的僵尸舞,小样,要不要教你两招。

印象中火车站外面等待载客的出租车都不会给你打表,直接一口价。我对于他们给的价格,就像现在正呼吸的高原空气一样,让我暂时无法接受。我决定先坐公交车,再转市内出租车。

由于事先在网上找了一家口碑不错只是价格偏高的旅店,便直奔而去。意外的是,前台小姐却告诉我已经客满了。传说中选择季来西藏的游客会比其他季节少很多,所以就没有事先预定客房,也就更没有预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剩下的麻烦就是,我又要用得了痔疮的病人走路的姿势,在众目睽睽之下走过。而且速度缓慢,仿佛有意在表演给别人看。

就在我正苦于该往哪个方向迈步时,左侧墙壁上的一条褐色木牌吸引了我,上面潇洒地刻着“风马飞扬青年旅舍”八个字。于是我朝着木牌剑指的方向,拐进一条小巷,在一个三叉路口的右侧,看到一座藏式风格的院门,旁边也写着刚才看到的那八个字,便走了进去。

前台小姐是一位内地人,长得还算漂亮,只是从外表看去,叫她大姐反而更贴切一些。她带我简单地看了几种不同床位数量的房间,最后我住在了六人间。

这种六人间有点像大学宿舍,三组上下铺。之前已有两人住在下铺,我便选了剩下一张下铺。放下行李,简单收拾一下,然后躺在床上,让全身放松下来。虽然之前做的所有动作都很缓慢,但因为不自然,反而觉得更累。现在什么也不想做,只想舒舒服服地躺着。

一阵凌乱的声音将我吵醒,原来躺在床上睡着了。一个女孩背对着我,低着头收拾东西。

“哦,不好意思,吵醒你了。”女孩听到我坐起来发出的声音,转过身友好的主动向我打招呼。

【没关系。】我冲她笑了笑,示意不用客气。

“你好,我叫雯雯,东北人,在北京工作。你呢?”

【我叫郭昌昌,新疆人,算是在北京工作。】

“嗯?什么叫做‘算是’?”她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我。

【因为我刚把北京的工作辞掉,‘算是’是对自己的抬举,确切的说,现在的我成了无所事事的‘流浪汉’。】

“呵呵,你说话真有意思,哪有这样说自己的。”

【纯属事实而已。】我看她笑,自己也陪着笑,不过她的笑出于开心,而我的笑则因为白痴。这,也是事实。

“是第一次来西藏吗?”

【嗯。】

“你刚才在睡觉,是因为疲劳,还是出现高反。”

【因为累,到目前还好,尚未出现高反征兆。】

“征兆?”

【就是‘骡马牛羊不进圈,鸭不下水狗狂叫。’】

“那是地震的征兆吧!呵呵,你太有意思了。”她笑得合不拢嘴。

【开开玩笑而已。】我也哈哈大笑起来。

我们聊得正开心,从门外走进一个男孩(其实早已过了拥有男孩称谓的年龄,只是给人的感觉还像男孩罢了。),先是望了望雯雯,然后才看了看我。

“你好,我叫东子,福建人,来自苏州。”那个男孩伸出右手,对着我说。

【你好,我叫郭昌昌,新疆人,来自北京。】我也伸出右手,将这个叫东子的人的右手握住。

“你的名字里居然有两个‘昌’,想必你平日里一定很‘猖’吧。”虽然是第一次见面,可他却没有一丝顾忌,很随意。这种性格和我差不多,用雯姐后来的话叫做“臭水互溶”。

【我的看法可不同哦?你只看到了两个‘昌’,而我却看到四个‘日’,这说明我平日里一定很欠‘日’啊!哈哈……】我这次笑的一定很白痴,居然也拿起自己的名字开玩笑了。

正在端着杯子喝水的雯雯一听,直接将刚喝进嘴里的水毫无保留地喷了出来,结果全喷在对面东子的脸上。看着东子那副狼狈相,我们笑的前仰后合。

“别闹了,东子快去洗洗脸,我们一会出去吃晚饭。”雯雯将毛巾递给东子,催促他动作快点。

我也简单地洗了把脸,试着驱走还停留在脸上的旅途疲乏。

他们带我去了一家叫“南粉北面”的小饭馆,店内的经营就像它的名字一样,只有米粉和面条,不过样式还是蛮丰富的。

我点了一碗蘑菇炖鸡面,而他俩则点了米粉。这种吃法,用在我和东子身上,还算符合“南粉北面”,却不符合雯雯。

由于近乎两天两在火车上吃的都是泡面,加上我本身又是纯粹的‘面食主义者’,这顿饭吃的心里舒服极了,疲乏也减轻许多。

回来的路上,我一直在思考着一个问题,却不敢问他俩。

“你在想什么?”雯雯看我一直默不作声,便问道。

【我在想,你刚才收拾东西的那张床,是、是……】我结结巴巴,说不出口。

“你想说什么?”雯雯看我吞吞吐吐的样子,更好奇了。

【我是想说,你睡那张床是吗?】我终于一吐为快。

“对呀,怎么了?”雯雯的眼睛直盯着我。

【可我和东子是男生啊!】

“哈哈……”雯雯突然笑了起来,而且还是很大声那种。

我知道自己一定是问了一个相当糗的问题,便不好意思再问下去。

“你的意思我懂了,以前也有一个女孩像你一样问过我,你们不懂只是因为第一次接触青旅而已,等你住的多了就会发现,其实青旅都是这样——男女混住。”雯雯停下来笑了笑,接着又说,“而且在青旅里面,你很有可能会遇到你期望遇到的人呢!”

【真的吗?】我的眼睛一亮,仿佛佛光普照。

“这种事全凭缘分,那就看你前世修的福分了。”一直没出声的东子也插了一句。

“别听他的,只要你努力争取,总会遇到合适的。”雯雯的话倒是很激励还在单身的我,只是觉得这句话有些本末倒置了。

回到青旅,发现房间里又住进一个女孩,她将床位选在我的上铺。从她那苗条的背影可以看出,她一定长相出众(听说背后看着苗条的人,要么丑的出众,要么美的出众。)。

她听见有人进来,转过身看着我们,微笑着说:“你们好。”

“你好。”我们三个异口同声的客套着。

“听说你们当中有一个来自新疆?”她说这话时,眼神里充满了欣喜。

【是的,我就是。】我指着自己的鼻子,很惊讶地看着她,难道说我长得帅这件事已经在青旅里传开了。

“你好,老乡,我也来自新疆。”她的话让我放松了许多,虽然我长得帅,可我却是很低调的人,“长得帅”这种事只会给我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比如要求合影之类的。

【你怎么知道我住这个房间?】我说。

“我问的前台小姐,看有没有老乡啊!”

【哦,原来如此。】我的脸上写满了失望,哎,我长这么帅,居然都没人看出来。

“我叫阿孜古丽,是维吾尔族,你们叫我古丽就行了。”她做了简单的自我介绍。

“啊?你是维吾尔族?长得真漂亮!”东子话说出口才发现说错了。

“你的意思是,维吾尔族人长得都很丑。”古丽听出了东哥话里的不对劲。

【不是、不是,他的意思是说你长得很像汉人,而且非常漂亮。】我慌忙上前打圆场。

“哦,我误会了,抱歉。”她冲着东哥笑了笑,然后将头转向我,“谢谢,因为我母亲是汉人。”

“哦,原来如此。”东子和雯雯相视一笑,表示理解。可我的疑惑又来了,不过我并没有问,虽然大家有说有笑的,但终归只是刚认识,留作以后再问吧。

我和东子、雯雯又将之前的“自报家门”重复了一遍。

“你们这是第几次来西藏?”古丽问道。

【我是第一次。】我说。

“我们是第二次。”东子和雯雯说。

“那你们有高反吗?”古丽接着问。

“我都第二次来西藏了,还是轻微有些。”东子语气里略带抱怨。

【我暂时还没有,可能是因为咱生来命贱吧!】我说。

“呵呵,怎么这样说自己!”古丽笑了笑,随即又转变成痛苦的样子。

【出现高反了吗?】我问。

“嗯,不过还好,就是头有点痛。”古丽用手轻轻地揉着太阳穴。

【吃药了吗?】

“吃了,不过没什么效果。”

看着她痛苦的表情,还要来回上下床,多不方便啊。我决定和她调换一下床位,但又觉得不妥,以前就出现过因为好心,却被女孩认为是搭讪而不屑一顾,那种感觉,就像尊严被踩在脚下。可看着她痛苦的样子,又是我老乡,长得还非常漂亮,这叫我于心何忍啊!

再说了,万一我朋友打电话过来关心一下我现在的情况,一定会问道:“怎么有女人的声音,而且还是痛苦的呻吟声?”

【哦,是有一个女人,不,是女孩,就在我上面。】我一定会这样回答。

“啊?你才刚到西藏,居然就……而且还是在令人向往的佛教圣地。你、你……”电话那端估计会被气抽过去

虽然调换了床位朋友在电话里还是会这样问,但比起之前,起码我的心里少了一份愧疚。

古丽一听显得有些过意不去,不过脸上的表情令我很欣慰,没有把我当成故意讨好美女的“讪”人。

最终,在大家的劝慰下,我搬到了上铺,呻吟声便改为从下面传出。

我们又简单的聊了几句,之后便倒头呼呼大睡过去。尤其是我,那晚睡得很香(美女睡在下面,不香才怪)。

如果把多人间旅舍比喻成大学宿舍,那我现在住的就是乔治·华盛顿大学。后面有很多个夜晚,就是在这间宿舍里度过的。

~still unfolding sto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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