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给某人

2013-02-24 09:52 | 作者:秋风吹水 | 散文吧首发

宁静的初秋的黄昏,我独自坐在湖边。晚霞的火光和轻盈的云彩投影在湖中,灿烂怡人。在这黄昏的静默中有一种模糊的怅惘笼上心头,就像一缕轻烟笼罩着故乡的屋顶。许多沉睡的形象会突然地苏醒过来,轻翼一般在脑海中盘旋。在这些形象中,你的倩影的出现最令人快乐,仿佛是晨曦的亮光照亮我的灵魂

暑假,在乡下的田间,劳动使我忘记了一切。忘记了往事,忘记了你,甚至忘记了我的孤独。那时我与大自然在一起,获得了心灵的宁静。但此刻,在学校,伴着初秋愈来愈旷郎的天空和轻盈迷人的黄昏的气息,我的孤独日甚一日。你的身影也愈来愈频繁地出现在我的眼前。为了消解这种九月的寂寞,或者为了更好地体验这种九月的寂寞,我常常在黄昏的时候出去散步。那时华兹华斯和叶赛宁的诗句会不经意地在脑中轻轻流过,随之而来的是乡间的草味和白桦的气息。如今只有幻想和对你的思念陪我度过这些寂寞的日子。

我们见过几次面,但你并不认识我,或者你并没有留意过我的存在。而我总是留意着你。打动我的心的并非只是你的容貌,(当然你的容貌是美丽绝伦的,像纯洁莲花,笼罩远山的彩霞)你的动作与举止优雅,而你的脸庞和你的眼睛所散发的精神气质更是令我着迷。只要在你旁边,只要看着你,我的心就感觉到温暖,而这种温暖只有长期流浪在外而突然回归故土的人才能体会到。因此你使我觉得,我们必须认识,因为我们已经是朋友了。因为只有是朋友,只有是心灵的朋友相见时才能获得这种心灵的温暖。

在知道你的芳名之前,我在心中默默地喊你做阿霞。因为你像屠格涅夫的一个中篇小说《阿霞》中的女主人阿霞。更何况你的舞姿美妙轻盈,与天上晚霞无异。像阿霞一样,你天真纯洁,处处流露出少女那种无暇的、令我迷醉又心痛的美。如果我在言辞中赞美了你,这并非是我有意要这样做,这完全出于自然,就像你的美是出于自然一样。

如果我没有碰见你,我的心灵或许会有一种落寞,但至少会是平静的。但此刻我却着急地等待着你的出现,等待着你的再现。你已经成了使我内心无法平静的源头。只要看见你我就会激动得身心颤抖,正是这种激动阻碍了我来到你的面前。

如果在人生中与你这样的人失之交臂,那将会遗憾终身。因此我鼓起勇气给你写信,要知道要鼓起这样的勇气对我来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因此我有理由请求你把友谊赐给我,就像你赐给别人一样。

晚霞已经退去它的灿烂和光亮,幕将会来临。但你在我心里就像永不消退的晚霞,它愈来愈亮,愈来愈动人。

秋风突然刮起,吹落了窗外的几片黄叶。于是我知道秋天到了,心里也感到一阵秋风吹过,有点凉,有点忧郁。一整天我都怀着一种奇怪的情绪,既兴奋又压抑,好像在期待着什么又在忧虑着什么。在这种轻飘飘的状态中我等待着你的回音,我几乎可以肯定你不会给我回信,但我的内心却不肯相信。我企图说服我自己,你之所以没有给我回信并非因为你的冷漠,而是因为你还没有看到我的信或者你正忙于别的重要的事情,又或者你不知道该如何给我回信,因为我的信对你来说太唐突了。但不管怎样,没有你的信我还是感到痛苦空虚

今天旁晚,天空布满灰色的云。我带着灰色的心情出去散步。我多么想看到晚霞,想看到那灿烂的火光在天边摇曳。那时我将会想着你,想着你微红的脸庞,和你那静静燃烧着晚霞的眼睛。是啊,在一天之中我最喜欢黄昏,喜欢黄昏独自一人在荒原漫步。喝着落日的余光,在晚霞消逝之际,任无拘无束的灵魂自由地飞翔。但如今我的灵魂不愿独自飞翔,他想结伴而行。自从遇到你,我的灵魂变得害怕孤独,害怕天空的广阔与深邃,害怕星星的冷漠与憔悴。如今我正强烈地体会到我的灵魂需要温暖,而这种温暖只能来自于你。于是我给你写信,向你倾诉我的苦闷和孤独。我希望你能理解我,而不是把我的请求和倾诉置之不理,如果是这样我将会很痛苦。给我回信吧,哪怕是只言片语,我也将欢喜不已。

现在是凌晨两点,天气有点凉,天空没有星星。在写完一篇论文之后我又给你写信了。给你写信并不为什么,我并不企望能得到你的回信,能得到你的信赖。给你写信是因为这样会使我感到快乐,想象着你看着我写的这些倾诉心曲的文字,我心里就像喝着清晨的露水一样既兴奋又清澈。一个灵魂要向另一个灵魂倾诉心曲是多么困难,有时要比从一颗星球到另一颗星球更困难,因为星球之间虽然距离遥远,但毕竟距离是有限的。但人的心灵有时却隔着无法跨越的鸿沟。但我相信我们的心灵是希望沟通而且能够沟通的。正是怀着这种信念我给你写信,并怀着最真挚的感情

我对你来说可能太陌生,是啊,虽然你曾见过我,但你从未留意过我。但我相信你能从我的文字中知道我是怎样的一个人。在上高中以前我一直生活在农村。对我来说世界就是一片田野,一条河流和一群骆驼般的群山以及那生于斯长于斯的人们。在那一个单纯而又封闭的世界里我的生活也是简单纯朴的。每天看着太阳的升起与降落,每天在田野里狂奔与漫步。我知道我是与万物同在的,我的思绪也与万物同升同降。天的草芽与泥泞,天的朝阳与稻谷,秋天的落叶与露水,天的白雾和长夜都在我的灵魂里打下不可磨灭的印记。当然我最喜欢的是夏天的黎明和秋天的黄昏。当星星刚刚消隐,薄雾未曾散去之时,我就从床上起来。用凉凉的井水洗了脸,然后就像赴约一样赶到田野上去。在晨曦的田野中漫游,那日子是何等的逍遥。晨雾就像白色的衣衫轻轻地滑过田间的小道,河水淙淙地流淌,发出音乐般美妙的声音。最令人迷醉和激动的是看到那一轮白色的太阳从东边的群山上缓缓升起,用它无穷无尽的光的把白雾驱散。秋天的黄昏是教人沉思的和遐想的。太阳落山之后,晚霞的火光染红了西天,这时出去漫步,心里充满了一种令人心醉的忧郁。

我有一个幸福童年,有一个无忧的少年,但却有着一个寂寞的青春。整整的一个青年时代好像都在寂寞中度过。在高中那令人窒息的校园里我倍感孤独。每个星期天我都到江滨公园里去看西江上来来往往的船,有时禁不住要流泪,仿佛觉得我就是那些船,永远在人生的河流中漂泊流浪,寻不到归宿。

这些我从不跟别人说,即使我想说也总是突然停住,但对你我却说了,而且感到那么轻松那么快乐。那是因为在心里我早已把你当做朋友了,而且是最亲切的朋友。以前每写一段文字我总觉得很困难,但当我想着你,想着要给你倾诉这一切时,我觉得一切都变得简单了。

如今我心里装着你这样的朋友,给你倾诉我的心曲。但愿能使你明白我的过去。如果你能给我回信我将高兴不已。即使你不回信只要你能倾听我我也会感到快乐。

夜深了,秋风狂吹。我又给你写信,因为我想告诉你我感到非常忧郁。当我想到你可能没有看我的信或者因为看到我的信使你感到不高兴我就感到忧郁。我感到忧郁还因为我的寂寞。这使我想起鹤,我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只鹤,一只来自遥远的孤鹤,飞越一片又一片广袤的草原。整整一生都在飞,在寻觅一处可以栖息的土地,但每次都失望,一次又一次在黄昏的苍穹下哀鸣。你听过鹤的哀鸣吗?如果你听过,你这一辈子绝不会忘记。那是一种凄厉的叫声,时高时低,充满整个天空。仿佛是时光的哀号,你的心被这种鸣叫袭击,一种绝望悲伤涌起,掩盖了晚霞的光彩。我不会忘记那种情景,尤其在现在,我的心灵充满那种哀号。

如果我没有遇见你,那该多好,我将在孤独中品尝我的孤独,将在忧伤中咀嚼我的忧伤。而不像现在只听见鹤的哀号,写着这些冰凉的文字。写封信给我吧,无论你写什么我都会感到高兴。别对我沉默,你的沉默将是我最大的痛苦。写封信给我,告诉我你的心情,我对你的每一个字都将吻上一千遍。

我知道你在回避我。也许你在害怕,但我丝毫没有办法,我情难自禁。如果不是对你有着强烈的感情,我绝不会如此,令你痛苦,也令我痛苦。在整个大学里唯有你一人值得我去追求,不顾一切地去追求。这绝不仅仅是因为你的美丽,而是你的出现令我感觉到重生。你是我灰色的世界里的唯一光亮。我带着希望来到这里,却将带着痛苦离去。这难道真是我的命运?但愿我不曾遇见你,或者让我只在一列火车上遇见你,我们将擦身而过,在各自的心灵里保留美好的瞬间。也许那样你会成为我的某一首诗的主角,而我会反复诵读,让你的形象更深地潜入我的记忆

如今我悔恨那个最初给你写信的日子,那天我怀着近乎疯狂的心情给你写出第一个字。自从那以后给你写我的心情,我的苦闷,仿佛成了毒瘾一样,每个夜晚,当我从图书馆回来我就急不可耐地打开电脑,给你写信和等待你的回信。我也知道你是不会给我回信的,我对你的情况一无所知,我不知道你是否早已心有所属。但我说过我没有办法,我无法掩饰我对你的热,也无法控制我自己的情感。我身上没有任何可贵之处,唯有一点执着和一点热情。我给你写信可以认为是过时的书呆子的做法,但我管不了那么多。我会一直给你写,直到我的感情枯竭。那时我还会在沙漠上放歌,唱给枯萎的灵魂。

这个月我不知道是怎样度过的。有时我感到非常的痛苦,有时我感到非常的幸福,有时我感到非常忧郁和失落。而这一切都与你联系在一起。

上一次我曾对你说我很累,要离开一段时间。甚至想不再纠缠你了,那也许对大家都好。但我无法找回那个先前的自我,那个无牵无挂的,奋勇向前的自我。我绝望地发现我已处于你的漫天包围之中。我很奇怪,你什么也没有做,你是如何把我包围的呢?无论我跑到那里,都有你的身影和你的声音。落入一种包围却无法接近是多么痛苦啊,就像你站在星空下,陶醉于它的美丽与神秘,但当你想伸手触摸星星时,却发现它如此遥远。难道你就是那颗永远照亮我的心灵却又不让我接近的星星?我一直想弄明白是什么引起我想靠近你,接触你的渴望。难道就因为你美丽吗?但我见过许多美丽的女孩子,她们却没有引起我的这种感觉。我正是患着这种对你的单相思度过这个月。请你告诉我,我是幸福的还是不幸的,因为只有你才能决定我是幸福还是不幸。

我曾把我的情感往诗歌倾诉,也曾天真地认为你至少会对我的诗,对我在诗中表达的悲哀与思恋有所感触。但你没有,或者你根本不愿对我说。是因为我不值得你这样做吗。还是你对我充满戒心,你是否认为我是一个轻浮的人?对我来说能鼓起勇气给你写信,表明我的心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是被一种巨大的激情驱策这样做的。我是一个比较内向的人,不太擅长与人打交道,于是我只能给你写信,给你写诗。告诉你我对你的情感绝不是一般的倾慕,因为倾慕不可能维持那么长时间,也不可能使我感到如此的幸福和痛苦。

我爱你,是深爱着你。说出这句话时我的内心是多么激动,多么焦躁。我多么希望有一天,你不再对我冷漠,那时我将感觉到无限的幸福。

你对我沉默已一个月了,而这一个月我体验了那么多的失望和落寞。你知道吗?以前寂寞的时候我想对朋友倾诉,但现在我觉得他们不能安慰我,我只想对你说。为什么?为什么??

你是否知道我在想你?现在我在广州,这是一个无比繁闹又无比寂寞的城市。这里车多人多,唯独没有你。我在这里感到很压抑,心里总是忘不了你。虽然在这里我看到是千万张不同的面孔,但从我心底浮起来的面孔还是你。你已扎根在我心里,就像我的影子永远跟着我,无论我去到那里,你总会在我的身边。因此虽然我在这里感到不快乐,但并不感到孤独,因为你就在我身边。这几天我又给你写诗,给你写诗是我最快乐的事情,但在写诗的过程中我也会陷入悲伤,甚至会感到很悲痛,因为我不知道你是否会读我的诗,你是否在读我的诗时会想到我。对这一切我都毫无把握。

我不知道你的想法,这是最为痛苦的事,我不知道在你的心里我到底是怎样的形象。但我还是给你写诗,给你写信,因为我无法不这样做。只有这样我才会减弱对你的思念和由此而产生的寂寞感。

这几天我在广州城里转了转,感到这偌大的城市没有我的容身之地。我如一个陌路人在观察着它。我还喜欢看路过的人的面孔,从他们的表情去猜测他们隐秘的内心,这是相当有趣的事情。不过会发生这种情况,对某一张脸看的时间比较长总会引起那张面孔的注意,于是观察就结束了。在这样的观察中我还是会不断地想起你。我在想假如我不在东莞遇上你,我到哪里去寻找你啊?难道在这来来往往的人群中我就会碰到你并且认识你?我觉得几乎不可能,你在世上是唯一的,能遇上你是缘分。也许你会说假如我遇不到你难道我就不会爱上别的人?我不知道,一般来说是会的,但为何又偏偏让我遇上了你呢?这难道是上帝的安排?

评论